对于自己儿子,程秀艳那是心知肚明,不管有任何情绪出现,那一定是和白锁锁有关。
张焱之笑笑没搭话,差点忘了,自己老妈就在商场里上班,怪不得当时白锁锁那么长时间没出现,敢情是去告状了。
“她还说什么了没有”
“说了,说你,始乱终弃,答应人家好好的,还没上大学呢就不管不顾的了。”
张焱之眼睛瞪的溜圆,这白锁锁的性子真的是从小到大一个模样,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妈,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程秀艳满脸揶揄之色。
张焱之撇撇嘴,不在纠结这个话题,他走进厨房,“妈,我给你搭把手。”
“出去出去,别在这捣乱,真是嫌我不够忙是不是”
听着熟悉的唠叨,张焱之咧嘴笑了,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我爸呢”
“你爸今天加班,去收拾收拾桌子,马上吃饭。”
“得嘞”
太阳落山的时候,天空失去色彩,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喧嚣声明显小了很多,只能听见小孩子们吵闹的声音。
母子俩简单的吃过饭,开始收拾桌子。
只不过旁边的窗户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吸引了张焱之的注意。
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站着的白锁锁,紧绷着小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满脸的幽怨。
“咳咳”张焱之笑了一下,把她给忘的彻底。
没等他开口,白锁锁转身就走,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还回头看看张焱之跟上没有。
这让张焱之哭笑不得,不过想着今天晾了白锁锁一天了,还是跟出去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两个人走出了大院,一直沿着小路往出走。
这条小路平时没有什么人经过,夜幕降临,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
白锁锁也明显的放慢了脚步,周围没有路灯,前面越来越黑,她害怕。
这条小路,是通向火车站的路,只不过几年前,火车站就已经不通车了,荒废了。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张焱之的记忆也逐渐清晰。
他们以前夜晚的时候经常去这里看星星的。
远处的火车站已经清晰可见了,不过一道高墙阻碍了两个人的前进。
白锁锁这才停下脚步,冷眼看着张焱之,“你不打算和我说些什么嘛”
“说啥”
张焱之眨眨眼睛,“说我对你始乱终弃,不管不顾”
“张焱之”
白锁锁鼓着脸,气呼呼的跑到他面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昂,现在我这不是改了吗。”
张焱之笑嘻嘻的说道。
白锁锁还想说什么,不过又把话憋了回去。
越过前面的高墙就能看见完整的火车站了,她停下,也是想给张焱之表现的机会,让张焱之拉她一把,正好顺势就原谅他了,之后的话也好开口一些。
哪知道,张焱之跳下去之后,完全没有回头扶一下白锁锁的意思。
这个猪
白锁锁嘟着嘴还是没出声,只好自己踮起脚尖爬了上去。
这座墙对她来说有点难度,毕竟女生没有男生那样的运动能力,所以爬上去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
看着殷红的鲜血流出,白锁锁委屈到不行,以前一直都很照顾她,听她话的张焱之怎么一夜之间变了这么多呀
前几天还答应了老爹上大学之后要照顾自己呢,这个大骗子
越想越生气,她噘着嘴闷闷不乐,拿起墙上的小石子就想砸过去。
不过一想到一会要说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能急,不能急,一会还有大事要说
能不能成还得看一会自己的表演呢
白锁锁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会不管张焱之说什么,只要有那么一丁点服软的意思,她立刻就原谅他
此时的天刚刚黑下来,月亮爬上树梢,皎洁的白月光撒在地上。
月光下周围十分安静,只能看见树叶斑驳的影子,一片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着,远远望去,依稀的灯光,时隐时现。
周围的蛐蛐的叫声很不引人注意,又像是干皱的薄膜隐隐约约的窸窣作响。
温度稍稍降下了一些,如果此时的两个人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会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可是
张焱之坐在站台上,看着白锁锁在铁轨上走来走去,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你找我来有啥事不能就喊我来看星星的吧”
“才才不是呢。”
白锁锁跳下铁轨,双手在裙子上轻轻抹了一下,乖巧的坐在张焱之的旁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银月的光辉,“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啊,还真有。”
张焱之点点头。
“快说快说”
白锁锁又凑近了一点,身上散发着的洗发水的味道伴随着微风涌入张焱之的鼻子里,很好闻的少女香。
“我想问问你是什么血型,这些小蚊子挺可爱的,我怕它们喝了不同血型的血死了,毕竟身上流淌着我的血。”
张焱之按住自己胳膊上的蚊子,伸出食指,弹飞。
白锁锁脸上写满了大大的无语,“就没别的其他的话了”
“也有。”
张焱之点点头,随后侧过身,手指围绕住左边女生被风吹起的发丝,笑嘻嘻的问道,“你用的是飘柔吗头发这么柔顺。”
“”
白锁锁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来没觉得,张焱之竟然有这么烦人的时候,我想原谅你就这么难吗
她咬着后槽牙,话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还有没有其他的话”
“还真有,最后一句话。”
张焱之笑容满面的问道,“你姐呢”
白锁锁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大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姐姐”
“那你别管,你姐考哪个学校了,我想和她认识认识,毕竟大学了,也不算早恋了。”
白锁锁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喘不过来气,忍着揍面前男生的冲动,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从小和你一起玩到大的,你竟然惦记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