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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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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彭诗语自然而然地从睡梦中醒过来,她已经养成了这个生物钟,所以并不需要闹钟提醒,她穿着一套粉红色的上面印着几只猫猫的睡衣,整个房间并没有太多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高中的一些资料。

昨天诗语一下晚自习很早的就回家了,回到家后,她凭着自己的记忆将资料上的一些笔记补齐了,她没敢借别人的资料,一是怕妨碍别人复习,二是她感觉没人会借给她。

自己洗漱完后,诗语来到厨房,准备为一家人做早饭,简单地吵了一个蛋炒饭后,诗语的父母也相继起床洗漱。

“爸爸,妈妈,早上好。”

“嗯,早上好。”

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一家人盯着面前的蛋炒饭,自顾自地吃着,沉默永远是这个家庭的主要主题。

“诗语。”

这是诗语的爸爸打破了宁静,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眉宇间透露出不可拒绝的威严。

“怎么了?爸爸。”

“你的那件睡衣怎么还不丢?那个男生送的东西我不是让你丢完吗?”

“………可是……”诗语沉默了一会儿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想跟父亲争取一下。

“没有什么可是!!你丢我们家的脸还丢的不够多吗!?”

男人巨大的声音让整个房子都为之一震,诗语被吓的将筷子丢在了地上,一旁的母亲倒是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吃着自己的饭。

“自从你跟那个男生走的很近以后,你什么没学到!就学到了跟我们对嘴!学到了到外面勾搭男人!啊!?你知不知道我上班养你有多辛苦!?”

男人越说越激动,脸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把诗语给吃了一样,诗语不敢说什么,她低着头,身子不自主地发抖。

顺从他就好了……顺从他就好了……

诗语心中不断地浮现出这个念头,可她一想到那个少年的脸庞,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她就不愿意开口答应面前这个从生理上跟自己很近的人。

“好了,别骂了,待会她去上学去了后,我再收拾丢了不就行了,别打扰我吃饭。”

诗语的母亲非常平静地说着,跟诗语一样,她有着不输诗语的颜值,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只不过唯一输给诗语的就是,她身上没有一点人情味。

“……这次先原谅你。”

男人看了一下诗语的母亲,收起剑拔弩张的气势,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诗语低着头,默默地刨着自己碗里的蛋炒饭。

吃完饭,诗语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将那件睡衣拿在手里,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下来,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衣服,然后将睡衣叠好放进了衣柜。

接着她来到了书桌前,拉开抽屉,将抽屉里的一个小猫发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而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卧室的门口。

“爸爸?!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管我什么时候进来的,把你刚刚放进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向诗语,诗语有点害怕地往后退去,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发饰。

这是她与他的最后的联系了……

求求你了,别夺走它……

诗语退到了阳台上,此时她已经无路可退了,难道自己真的连最后的最后也不能拥有吗?

对不起……对不起……

诗语绝望地蹲在了地上,将发饰紧紧的护在怀里,修长的眼睫毛上挂着眼泪,等待着父亲的责骂。

“还不走?你上班要迟到了。”

这时,诗语的母亲叫住了父亲,男人一听,马上走了出去,说上说着:“准备走了。”

诗语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手中的发饰,露出傻傻的笑容。

“还有你,还不走?”

“嗯,嗯!马上走。”

诗语赶忙将发饰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小跑着出了自己的房间,而就在诗语要出门的时候,诗语的妈妈在背后叫住了她。

“喂。”

诗语有些紧张地转过头去,看着这个将自己生下来的但几乎没怎么关心过自己的女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女人一脸平静地看了诗语一会,随后转过身去,慵懒地说着:“我现在没钱给你买睡衣,那睡衣先给你留着吧。”

“嗯?”

“嗯什么嗯,快走了。”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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