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
华的手表亮起了橙色光圈，于是她戴上了战术耳麦。
“华，这里是赤狐，听得到吗？”
耳麦那头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通讯畅通，就绪。”
“还记得当初提到的那个间谍组织吗？他们有大动作了，坐标已上传，很走运，就在你的附近，去把他们的计划抢过来。”
“收到。”
“别忘了，我们有任务要完成。”
华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头要炸了一般，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跪倒在地，双头紧紧捂住头。
她的眼前闪过无数个血红色的数字，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
她用尽全身力量，强行遏制着手抖，拿出衣服口袋里一个小小的急救盒，双手紧握住止痛针。
“哈…”
还是头疼，但稍微好些了。
她拿出手枪，插上弹匣，拉动套筒，关上保险。
开始动手吧。
一栋高级公寓楼前。
将地点选在这种显眼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OK，华，目标在顶楼，十人左右，他们在天台部署了滑索发射器，随时都可以通过紧急逃生门开溜。而且他们拥有整栋楼的监控权限，建议你最好绕…”
华走上前去，用数据刀撬开门禁的控制面板，将刀刃深深刺入主板。
“二十五，五十，七十五，完成，已封锁天台的紧急逃生门，已解锁门禁。”
她左手反握住数据刀，打开手枪保险，走了进去。她永远会选择最简单的方案，比如正大光明地强攻进去。
“监控系统仍在运作，你是不是少黑了个东西？”
“威胁评估：不足为惧。即将干扰，通讯即将中断。”
华摘下耳麦，打开干扰器，按下了电梯。
十个人，仅此而已，她可整整有一个人，优势在她。
电梯在十楼停下了。
“砰！”
霰弹的弹丸穿过电梯门那层薄薄的钢板。
“砰！砰！砰！”
电梯门打开了，里面没有人，没有血迹，弹丸仅仅在电梯内壁上留下了几十个孔。
“被耍了，去警戒楼顶。”
手持霰弹枪的蒙面人左手握拳，与左耳齐平，示意举枪警戒的众人散开。
他没有转身，仍瞄准着电梯门，等待其关上然后去埋颗诡雷。
然而在一瞬间，没有响声，他的视野全黑了，只留下一个白色的光斑。
有东西进来了。
“铛铛，铛。”
三发弹壳落在电梯内，发出清脆的响声。三发子弹，左心，右肺，头部一样不落。
华从电梯顶部跳下，只能说感谢建筑师，就算电梯到了顶楼，电梯上方还能有勉强容纳一个人的空间。
而华就是从电梯顶端倒吊下来开的枪，至于致盲，来自于华的手枪的非致命激光下挂。
她没时间处理尸体，或者说根本没必要，就差不多十个人而已。
“老鼠进来了。”
她的左侧，第二个门，传出多个金属物件金属相互碰撞产生的哗啦的声音。
弹链。
她的感觉没有错，一个人，穿着重型防弹衣，戴着金属面罩头盔，手持一挺轻机枪，背后的背包里杂乱地塞着弹链。
“铛铛，铛。”
然而5.7×28mm脱壳穿甲弹正是为此而生。
“生命体征：无。”
华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重甲单位，着弹点仍然在左心，右肺，头部。
“剩余威胁评估：可忽视。”
她卸下了消音器，反正闹出了多大动静都和她没关系，这是第十三战略局赋予她的权限。
“清洁，开始。”
她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有人要出意外了。
“砰！砰！砰！”
她朝防火门连开三枪，门后传来极其小声的呻吟。
这也正常，毕竟是手枪，就算上脱壳穿甲弹也不可能在打穿几厘米厚的防火门后仍保持完全杀伤。
她一脚踹开防火门。
没有人，但可以看见楼梯上向上走的血迹，他们应该不知道楼顶的逃生门被锁了。
很可怜。
她将两枚破片手雷安放在楼梯两侧，用细线链接，再朝楼梯上方丢出一枚催泪手雷。
然后就去清除剩下的吧。
华离开了，就在关上防火门的一瞬间，楼道里传来爆炸声。
她打开防火门，捡起地上红色的碎块。
“生物特征确认，已清除。”
她随手将碎块丢在地上，然后回头，一刀刺进了身后那人的颈部。
“威胁，清除。”
她拔出血红色的刀，自己的右手已经被染成红色。
这是第四个。
“砰！”
子弹穿过华的胸膛，她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砰！砰！”
一枚子弹再次穿过她的胸膛，而另一枚，正中她的额头。
她倒了下去。
“老鼠死了。”
蒙面人缓缓朝她靠近，仍然瞄准着她的头部。
“砰！砰！”
华突然连开两枪，击中那人的双腿，然后一刀刺进他的颈部，了结了他的性命。
体内的纳米修复无人机给她带来了极其恐怖的再生能力，而体外的应急纳米涂层，能让她规避任何致命伤害。
除非直接黑入她的手表，否则除了大口径穿甲弹和火箭弹之类东西和刀，没有东西能直接伤害她。
她拍了拍衣服，原本白色的外套瞬间变成了红色。
第五个解决了。
她看向手表，全息影像上标注着五个红点，在一个房间内。
致命错误。
她将数据刀插入门上的密码锁。
“…已黑入。”
然后朝房门内丢出一颗毒气弹，接着收起枪，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纳米修复无人机能清除她血液中的毒素。
她当着半死不活的五人的面，将数据刀刺入保险箱的控制面板。
“通讯恢复。赤狐，这里是华，已得到目标物件。”
她将保险箱中的硬盘塞进外衣口袋，硬盘下压着的文件袋引起了她的注意。
“赤狐，额外文件袋，是否收集？”
“没提到有这个…看看？”
华割开文件袋，随手从里面抽出一张文件。
“…蜂巢计划。”
“…该死，绝对是他们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伪造的，这绝对是…华，立刻销毁文件，我们有任务要完成。”
华的眼前突然闪过无数个血红色的数字，头很痛。
某个声音告诉她必须把这东西销毁。
无名的力量驱使她将这份文件放入碎纸机。
“…文件销毁完成。”
楼下。
警笛大作，记者，凑热闹的人群蜂拥而至。
华，走了出来，面对持枪瞄准她的特警，举起了她的左手，展示她的手表。
“特工身份确认。”
人群中，星野望着浑身血色的华，惊恐地，不敢置信地，差点喊了出来。
华只是朝星野的大概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无法从华的眼中看到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