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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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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咕噜——”

水声在我耳边无限放大,我迅速屏住呼吸。

手脚不停扑腾着却始终浮不上来,带着84味道的水从四面八方挤压着身体。

“坚持不住了,好难受,”我马上要到极限了。

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下,逼着自己在水中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只能看见蓝色瓷砖和水。

“怎么一个大人也没有,不行了,快来人救救我”内心痛苦的嘶吼没有任何人能听见,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挣扎的更剧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最后一口气被耗尽,水不断从口鼻灌进肺里,我停止挣扎,没力气了,眼皮感觉好沉。死神的镰刀紧紧抵在我的脖子上,马上就能收走这一条鲜活的生命。

还在上幼儿园的我身体缓缓沉向水底,大脑一片空白。

“哗啦——”清楚的感觉到我被个男人从泳池里捞了起来,我不记得他是谁了,也没好好感谢他,人就消失了。

我坐在地上一直咳嗽,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这时爷爷他们闻声而来。

“你小脸咋煞白煞白的?”爷爷问我。

“咳咳,我刚刚,咳咳咳,掉水里了”

“没事吧?”

“没事”

后来我想,我当时要是淹死,他们看见我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了,这无关紧要的两句话也不用客套了。

来的时候一帮人都玩的很开心,谁还会在意一个年幼的孩子?我挺多余,就不应该去。

我叫宣子,别人都说我长的像西北的孩子,鼓鼻子鼓眼,头发自来卷,个别还说我长的像外国小孩,但我的瞳孔头发都是黑色,皮肤微黄,像外国人这有点牵强,再说说这个家早就支离破碎,但这一切我无力扭转,唉,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转眼几年后,

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溜的溜。奶奶生意场上败个精光,现如今暴 fa户成了破落户。

她从经济正在飞速发展的s市来到这个三十八线小城市跟我和她母亲,也就是我从乡下回来的太姥 ,一起住在这套租的老房子里

太姥早早睡了,在隔壁的两人还在和月亮比赛——月亮不睡我不睡,太阳不起我不起,除了我上学的日子,我恨不能天天都如此。

她和我聊着天,奶奶问起爷爷的事,我一一如实回答,在她回来之前我一直待在爷爷身边,当一个累赘,他走哪里我跟哪里。

我听她说的意思她是早就知道她丈夫和别的女人有联系。

原本以为我这个奶奶骂两句,爷爷出轨的事就了结了,没想到……也是,她这辈子就是风风火火的,能消停嘛。

“宣宣你不用害怕,这事和你没关系,带奶奶找她家去就没你什么事了”她脸色半黑半红,我不敢招惹她。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人家都睡觉了”我隐隐猜到后续会发生什么,不太想去

“大宝她妈就是个小三,她抢了奶奶丈夫,奶奶能不去找她?”

我跟她一顿打太极,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带她去了,这见到人不会就开撕了吧。

夜深人静,一阵秋风扫落叶,显得叶子七零八落的摩擦声更加清晰。走在路上,我脑海里闪现白天看的抗日神剧,小孩给日本鬼子带路的场景,虽说她是正义的一方,但我还是有些心虚。

上了夜班车,看着熟悉的道路,慢慢正义感油然而生

“二nai 可耻,我是正确的,怎么能把我爷爷抢走。”心里有了底气,跟奶奶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两人气势汹汹准备找她算账

顺着红旗大街一路向下,直接就怼到小san 家门口。

奶奶的火在看见那扇门时被瞬间点燃,像换了一个人

“砰砰砰”她用力拍打冰冷的防盗门

我的心脏随着她拍门一起砰砰直跳,害怕下一秒门开了,让我看到那两张熟悉的脸,更害怕他们会恼羞成怒,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三,二,一”我自己倒数着

门没开

“三二一,……”不知道数了多少个,我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来

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我现在草木皆兵,我怕他们看见会责怪我。

一扇门隔开两个世界,门内你侬我侬,两人相拥而眠,门外泼妇骂街,只想让丈夫回头,小三后悔。

话说男人多大年纪都管不住自己的下ban 身,都年过半百了还想搞破鞋,跟谁不是一样过,关键找的也跟我奶奶年龄差不多少。有可能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站在一旁看奶奶那副狼狈的样子,特别像个吃瓜群众,她无助,我无措

“吱呀——”吓了我一跳,还以为门开了

原来楼上一户人家开门,我听见塑料袋的响动,应该是扔垃圾,马上门又关上了。

我受不了了

“奶奶行了,行了,邻居都睡觉了,你别影响别人休息”我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你起开,没你个小孩的事”她胳膊用力一甩,把我推到旁边。

“咚咚咚”见敲了许久没人开门,她打算破门而入,用了十足的力气踹门

“难道我找错门了,或者他们不在家,不可能的”我心里有些嘀咕

“狗男女,不要脸的,抢别人家丈夫!”

“缺de ,破坏别人家庭不怕遭报应,开门!”

“你爸你妈怎么教你的,教你当一个jian种。”奶奶破口大骂,敲了多久就骂了多久,一句话都不带重复,有些lu 骨的话,听着都臊的慌,但她音量,气势丝毫没有减弱 。

门被用力踹的松动起来,尽管它是一扇防盗门,门面也禁不起奶奶的摧残,我一看都踹出坑来了。

“这么大动静也没有邻居出来看看,应该都被吓住了吧”

“半个多小时了,应该是没戏了”我似乎还有些雀跃。

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奶奶快筋疲力尽,我觉得这实在自讨没趣,还不如不来。

“唉,早说我告诉她我不认路好了,也能省去这么多摞烂。”我很自责

“不开门是吧,你等着”最后撂下句狠话

“走,咱们回家。”她利索的转身就走

我愣在原地,看她下楼才缓过神,连忙追上去

“等着,明天看我不把她揪出来不算完”奶奶气的自言自语。

“还来!”我不禁有些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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