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陈寒喃喃。
“你见过吗？”许洛雪依然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樱花色的眼瞳仿佛能洞穿陈寒的所有心思。
“没有。”
“从来没有？”许洛雪又一次问。
陈寒思索了会儿，“你看着不像迷信的人。”
“我最近看了一部捉妖的书。”许洛雪说。
“这样啊。”陈寒若有所思。
“所以你见过吗？”问题又一次饶了回来，许洛雪如是说着。
“噩梦算吗？”陈寒说。
“什么噩梦？”许洛雪穷问不舍。
“就像是.......”陈寒皱眉，“在一坐陌生的城市里迷路，看见有人在打打杀杀，不是拿着枪械，是用长刀。”
“......”许洛雪顿时一怔。
“真离谱啊。”陈寒自言自语，“......城市里地震了，然后碎开了个窟窿，不是水泥地，我是说半空中破了个洞。”
“......”
“也许需要请女娲来帮帮忙。”陈寒讲了个冷笑话，好吧，一点也不好笑。
但是气氛好冷。
许洛雪似是失了神，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陈寒摆了摆手，“身体不舒服？”
“没事。”许洛雪清醒过来。
“不然先回去吧？”陈寒看了一眼窗外茫茫无边的夜色，也许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不碍事。”许洛雪却执拗，“你接着说。”
“说什么？”
“你看见谁在打打杀杀？”许洛雪好像对这件事格外在乎。
“我不知道。”陈寒耸耸肩，“只是个梦而已。”
“好吧。”许洛雪淡淡地应着。
陈寒没有接话，他心底里诞生出奇怪的念头。
每个人的行为都是有目的性的。
就好比他，纯粹是为了骗吃骗喝。
那许洛雪又是为何要请客，要接近他？
陈寒实在搞不清楚她想要干嘛。
以至于到了最后，菜过五味。
时钟到了十一点，许洛雪说要回家了。
于是，陈寒又被“专车接送”，一路上他们保持着缄默，犹若串通好了似的，奇奇怪怪地默契。
抵达“咸鱼小区”，简单和许洛雪告别，添加了联系方式后，陈寒便回了家。
狭小而乱糟糟的屋子，却意外的舒适，有一种安心感。
——嘟，嘟，嘟。
不知为何，陈寒打不通林芊月的电话，他接连打了好几个，无人接听。
也许她是在发脾气？
陈寒默默想着，于是发了一条又长又臭的信息，便不再管她了。
反正大概能猜的到她想要说什么——“狗狗只需要在笼子里等主人的恩宠就行了。”
陈寒猜测，林芊月大抵会这么说。
爱情变的不平等了，存在高低位。
谁高谁低并不重要，陈寒只需要坐在“低”的位置就行了。
所以，他洗完澡后，又一次给林芊月发了短信。
“我回家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在干嘛？”
“看到了回我一下。”
“睡了吗？”
——数了数，这又是共发了四条信息，陈寒觉得自己大有进步，狗狗的义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等主人林芊月回复就行了。
好了。
喝酒。
然后睡觉。
......
许洛雪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而是开往了市中心的一座大型企业，它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超能集团。
非常奇怪的名字。
也许会很多人不理解，这样一座大型企业公司，究竟是在做什么工作？
从未见过它发布招聘讯息。
也从未见有人主动前去求职。
在网络上更是没有超能集团的任何介绍。
若不是导航地图上存在它的名字，人们都要把它当成一座“鬼屋”了。
许洛雪进入公司大门，如若闲庭信步，每经过一段路程，总要遇到几个巡逻的黑衣保镖。
他们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但却纷纷放下姿态，甚至向许洛雪低头。
“小姐好！”
“许小姐，您回来了。”
许洛雪只是轻轻点头，脚步依然不减速，登上了最高层，随后径直往走廊深处走去，一直到一个绯红色的门扉前，上边挂着镀金的牌子，闪亮亮的三个大字——“办公室”。
——叩叩。
许洛雪敲门，“是我。”
短暂地安静，门扉便缓缓打开了，由内敞开。
其内，是装饰简洁的办公室，桌椅齐全，一侧墙壁摆放着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一排厚重的书典。
地面是净亮的瓷砖，一尘不染。
这里面没有人。
许洛雪站在书架前，面色凝重，目光扫过一本本书籍。
寻找了大抵几分钟。
最终，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厚如板砖的书籍。
封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里世界笔记”
许洛雪抱着它，来到办公椅上坐着，却挺直了腰板，无比专注，纤细的指尖滑动，书页一篇篇地翻过。
除了纸张摩擦的簌簌声，室内静到了极点，仿佛可以听见夜里的萤虫在嗡嗡地鸣叫。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
许洛雪冰冻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喃喃自语。
“里世界......只有超能力者可以进入。”
“由于里世界特殊的构造性，普通人无法感知它的存在，唯有超能力者可以窥见一二，能够进入其中的人，定然是能力非凡的‘怪物’。”
“根据记载......从未听闻、见过普通人进入其中，有秘密组织进行尝试，最终实验对象命绝当场。”
——“咔。”
书本给快速的合拢了。
然后被一把丢在了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许洛雪不心疼，眼眸渐渐变得猩红，犹若一朵妖艳的彼岸花缓缓绽放。
她从口袋里拿出“磁铁”，认认真真地盯着它。
——其实这并不是“磁铁”，而是超高科技的产物，许洛雪的家族企业暗自研发的检测仪：用来专门检测超能力者！
只需握紧在手中，足以勘测出虚实。
科技代表了严谨，绝不会出错。
眼睛也是不会骗人的，这枚“检测仪”上，并没有浮现出水印，也就是说......陈寒没有超能力！
可是.......根据他的说法。
他做梦的场景，正是许洛雪在书中看到的记载，是属于超能力者独有的“世界”——里世界。
换一句话来说。
许洛雪在昨晚，已经进入了里世界，使用了自己的超能力，剿灭了许许多多的“恶鬼”。
没错。
陈寒明明没有超能力，却进入了里世界。
甚至......在最紧要的关头，提醒了许洛雪，小心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