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了。
记忆仿佛被抽空了，林芊月皱起了眉，她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
至于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被袭击。
被怎样袭击了。
她全然不知。
或者说，林芊月认为是发烧过头了，出现了幻觉，乃至于浑浑噩噩，分不清现实。
头好疼。
身子好酸，哪哪都疼。
哎哟。
林芊月扯了扯衣领，黏糊糊地感觉，很不舒服，看样子发烧应该是好了。
“家里进小偷了？”陈寒端着一杯水，走来，然后坐在床沿。
“没有。”林芊月摇头。
“那你是想不开？”陈寒看了看卫生间只剩了外框的玻璃门。
林芊月干脆地否定，瞪了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
“那是？”
“我不知道。”林芊月冷静下来，轻声道。
陈寒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把水杯递了过去，“也许是地震了，别多想了。”
“是吗。”林芊月喃喃，一点点地喝水，眼眸涣散，似是仍在走神。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窗外被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了，天上没有星星，像是一张大网，笼罩着这座颓靡的城市。
今晚好像有流星雨。
天气预报是骗人的吧。
陈寒看着外边的天色，默默想着。
“陈寒。”林芊月忽地抬起眼眸。
“还要喝水吗？”陈寒回过神来。
气氛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陈寒不明所以的时候，林芊月幽幽的话语传来，语调有点冷，“昨天那个女人是谁？”
“......”
“告诉我。”林芊月直视着他，神色却很平静，让人捉摸不透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单纯在过问。
“你怎么知道？”陈寒反问，他可不记得，手机摄像头有拍到许洛雪。
林芊月眼眸微微一滞，很快轻声说，“猜的。”
陈寒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顿时才察觉，他又上当了，林芊月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胡言乱语而已。
不过清者自清，陈寒没什么好担忧的。
再说了.......狗狗去散步的时候，不也总会时不时乱跑，或是去亲近其他陌生人么？
所以，陈寒在这一刻，把许洛雪当做了陌生人，彼此的关系明确了起来。
“我不认识她。”陈寒说。
“骗人。”林芊月微微鼓着腮帮子。
“真没有。”陈寒耸耸肩。
“好吧。”林芊月想了想， 眸子里多了几分小情绪，“下次要带上我，我拿条狗绳。”
陈寒微微一怔。
“以防你到底乱跑，丢了。”林芊月说。
“你可真狠。”陈寒无奈。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林芊月撅了撅嘴。
“所以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陈寒很快地接了这句话，他们两人之间，总会时而默契，时而产生分歧，哪怕是分歧，多半也参杂着一些爱恨交杂的默契。
关系亲近，却又好像很疏远。
如果要比喻的话，也许像月亮和地球一样。
彼此亲近而又无比遥远。
“你真讨厌。”林芊月小声地抱怨，抬起手拍了一下陈寒的手臂。
“我不讨厌你。”陈寒神色平静。
“又是这样。”林芊月的语气充满了许多的滋味，陈寒也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突然又要哭泣了。
真奇怪。
“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找我的。”林芊月眼眸低垂。
陈寒没有说话。
“是我失约了。”林芊月接着说，“我说到没有做到，而且......我很清楚你。”
“.......”陈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喜欢的不是我。”林芊月眼眶有些泛红，“或者说.......你的字典里没有‘喜欢’这两个字。”
“你想多了。”陈寒说。
“是你想的太少了。”林芊月咬了咬唇，然后扯开上衣的扣子，露出白色小吊带内衣，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痴痴地看着他，“看着我。”
“好。”陈寒与她对视，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睫毛长而密，流露出几许动人的妩媚与矫情。
大抵片刻，又似匆匆几秒。
林芊月眼眸不躲不闪，有些苍白的唇轻启，“告诉我，你爱我。”
“我爱你。”陈寒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动。
“那帮我脱小背心。”林芊月眼睫轻轻地颤，言中有意，“我要看行动。”
“.......”
“快点。”林芊月催促。
“这不是爱。”陈寒摇头。
“那是什么？”林芊月眼底里闪过一丝失落。
陈寒犹豫了会儿，看向窗外，这里的风景挺好的，居然能窥见城市里的一整片天空。
他若有所思地说，“爱一朵花，不一定要摘下它。”
“我不明白。”林芊月冷静了几分，应该是听明白了，陈寒心想。
所以她不明白的，不是这句话，而是其他的一些事情。
“听说今晚有流星雨。”陈寒仍然看着窗外。
“你看天气预报了？”林芊月开始自顾自地脱背心。
“我听出租车师傅说的。”陈寒想了想，轻笑一下，“他告诉我，不管是爱情还是流星雨，他都能追上。”
“很乐观的人。”林芊月应着。
“你身体怎么样？”陈寒没有看她，他知道她是在换衣裳。
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与林芊月含糊不清地回应，她果然是在换衣裳，“睡一觉好多了。”
“那今晚是睡不着了。”陈寒说。
“你留下来陪我。”林芊月换好了衣裳，她穿着一套浅色调的睡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气息。
“不了，我回去睡觉。”
“不用回去了，我这里也可以睡觉。”林芊月从床上爬过去，正视着陈寒，她堵住了他的视线。
林芊月像是小猫儿一般，姿态诱人，从宽大的衣领口可以看见一抹雪白的酥胸，她没有穿内衣。
陈寒把视线往下移了移，他心想，或许这个小傻子连内裤也没有穿。
“我认床。”陈寒很快收回视线。
“没关系呀。”林芊月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我们一起看流星雨。”
“然后许个愿望。”陈寒顿了顿，“听说很灵验。”
“那我就许......你今晚会陪我。”林芊月语调有些飘飘然。
陈寒一愣。
果然。
轮争辩，他还是说不过林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