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被老叫花子一吓唬,居然嗷嗷嗷的真哭了,抽抽搭搭的说道:“到地方,怎么到地方啊?那塔我都看到三个了,这他奶奶的叫鬼打墙,你们知道不???”
“……”老叫花子停顿三秒,看看周围,又看了我一眼。
“看我干啥???”我一脸莫名其妙。
“你是真衰啊!!!”只见他长叹一声,语气里带着那么一点点垂头丧气。
然后认命的从兜里翻出了一张黄纸,对着黄纸一顿比划,“大爷这玩意儿现画啊???”我看他那个滑稽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就吐槽了一句。
他听我这么说,狠狠拿眼睛剜了我一下,把符纸贴在掌心,双手一拍,顿时一抹火光冒出,他掌心的黄纸瞬间化为飞灰。
司机看的眼睛都直了,老叫花子趁着他愣神儿,把手里的纸灰往司机眼睛上一抹,手一指道路左边绿化带:“那走。”
司机被老叫花子一抹,“嗷”一嗓子,吵吵着烫,诧异道:“逆行罚款扣分!”
虎子急的满头大汗,也不耐烦起来,一把扯过司机,大喝一声:“就往那走!!!”
司机不干,坚定的摇头:“不行,罚款扣分,大不了开一宿,天亮就能好。”
“天亮??等不到天亮……”老叫花子幽幽的来了一句,司机吓得一抖,哭得更惨了。
老叫花子没有再和司机纠缠,身子越过司机,自己亲自上手掌握方向盘。
司机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扮演提线木偶,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
“闭眼睛!!!”司机闻声眼睛一闭,牙齿咬的都咯咯作响了。
老叫花子手持方向盘,一脚油门冲上了左侧绿化带,一个大回旋,车子180的大拐弯,一脚油门,冲进了黑暗里。
太黑暗了,啥也看不清,索性直接开了远光,远光一打,那车光照进黑暗里,像被吸收了一样,一点指路的作用也没有。
“嗷呜!!!!”一声洪亮的猫叫,随着这声猫叫,周围此起彼伏的猫叫声,像潮水一样四面八方的涌来。
荒郊野岭,又遇上鬼打墙的怪事儿,此时再听这瘆人的猫叫声,我感觉我今天可能要见上帝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看着窗外要掉眼泪,突然,我看到窗外蓦然腾起一个白色身影,贴着车窗一跳一跳的。
那身影看不出身高,头上戴一顶高角白帽,窗户上就是一个大白帽子,和一双绿眼睛,那眼睛巴巴的看着我……
“救……救命……”我被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哗啦!”一声,一根白锁链突然从虚空里伸出,套在了我的脖子上。锁链一收紧,我脑袋瞬间撞到车顶了!!!!
一直挨着我的虎子,也看见了这团白影,
“白老爷子来了!!!”虎子对着老叫花子喊。
那条锁链紧紧的挂在我的脖子上,并一点点开始收紧,老叫花子紧张的说:“马上了!!!”
此时的我,已经看到车外头的景物了,我想,这应该就是魂儿被拖出来了!!!
虎子可能意识到不妙了,大声说“白老爷子,得罪了!!”
与此同时,老叫花子快速拿出一张符,伸手往我头上一贴,随后我被拖出体外的魂魄一震,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体里,脖子上的锁链,也不见了。
接着老叫花子对着白影子说道:“白老爷子您认错了!”
然后两个手指一捻,一张纸符化作火光消失在他的指尖,“开!”
顿时,车前一片光明,一辆大挂车老远就鸣着笛冲了过来,老叫花子眼疾手快,一个漂移躲开了。
灯火通明。
脱险了。
之后的路,司机负责开车,没多久,远远看到了寺庙的大门。
“到了。”远远望到零星灯火,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司机被刺激了半宿,此时看到寺庙的灯火,人也不哆嗦了,还一脸八卦:“你们几个干啥的啊?有点能耐啊……”
“别废话,赶紧走,路上谁打车,也别拉了,要不后果自负!!”虎子急性子,一把扛起我,就下了车。
下车之后,语气凶恶的吼了司机两句。
司机还想聊两句,被虎子一吓唬,开上车,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我被虎子扛着,在他肩膀上,要被甩吐了,
“yue~慢!!~yue~”我挥动没啥力气的手臂,捶虎子。
我这头正捶的起劲儿,就见黑夜里,一对儿萤火虫,翩翩起舞,绿油油的,成双成对的在我眼前晃悠,我正伸手要摸,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刷的贴我手背上了!
“嗷嗷!!!萤火虫咬人!!!”
一阵兵荒马乱,我大头朝下摔地上了,眼冒金星。
等我再张开眼,先是看到两条漆黑的腿儿上带着毛,是之前拦路的那只黑猫,被老叫花子揪住后颈皮,拎在手里。
黑猫张牙舞爪:“喵嗷!!”
老叫花子手里的黑猫还在喵嗷喵嗷地挣扎不休,只见他扭着黑猫的脖子,对黑猫严厉的喝道“不要多事,回去告诉你主子,抓错人了。”
黑猫轻蔑的喵嗷了一声,我分明看到这畜生眼里的蔑视。
老叫花子也来气了,对着黑猫恐吓:“不服?”然后就见他手下一发力,咔嚓一声,黑猫嗷的一声,我敢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惨的一声猫叫!!!
黑猫眼立刻瞪圆了,傲慢不见了,甚至把身子蜷缩成一个黑毛球。
“很好!!!”
老叫花子满意的一笑,手下一掰,又把猫腿推了回去,黑猫瞬间像被抽干了气的皮球,整个身体瘪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低吼。
老叫花子放开黑猫,拎着我的脖领子,“虎子,推门!!!”
瞬间我被甩进了寺庙大门里,在我上半身进门的一瞬间,我明显感觉我右腿被扯的一疼,然后我一只鞋就被薅走了。
“哐——”寺庙沉重的大门,关上了。
虎子微松口气,老叫花子喘着粗气,一把将我扔地上了,寒冬腊月,我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居然没起来。
“师傅!师傅!!”老叫花子一进门,就跪下大叫起来,还邦邦邦的磕响头。
这时,前边的寺庙正厅大门打开,一个身影站在门里,那身影很高,一身袈裟,被身后柔和的烛光一衬托,看着像个镀了金身的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