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翻涌,漫天的星光在厚厚的云层后束手无策,我瘫坐在天台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间。
不安。
悲痛。
懊悔。
我的心脏似乎被细密的网裹挟,有人在下方牵拉,使它逐渐沉没至目不可及的深处。
起身,我看向天际涌动的乌云,目光含泪的样子仿佛是在为某位离去的故人哀悼,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我蹲下,双手捧起刚开盖就身死道消的可乐君,目光凄苦。
“我斥三块巨资雇佣而来的可乐君啊,你怎能如此残忍,在我没品尝一口的时候就轻易的离我而去呢?”
咸鱼。
这是我对自己17年的人生评价。
因为工作的原因,父母常常让隔壁的阿姨照顾我,于是,年幼无知的我与她朝夕共处。
对于孩提时期的我,或许她称得上是我生命中璀璨夺目的夏花。
我年少无知的时候也发生了不少趣事。
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早晨,阿姨正想出门,进了房间里换衣服,年幼无知的我想起昨晚躲在被窝偷偷看的小黄书,脑子一热,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阿姨的房门前。
好奇心与求知欲像一双柔若无骨的酥手攀上我的身体,它搔挠着我身体的每一处,轻而易举地将我的理智捏得粉碎。
我舔了舔嘴唇,先是试探性地碰了碰房门,没关上,于是紧接着轻轻慢慢地用两只手指拱。
当时正处盛夏,飙升的肾上腺素加上灼热的空气,风轻轻一吹,竟吹落下几滴汗在地板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欣喜地望着被拱出的门缝,赶忙把头往里探。
啪!
卧槽?我内心一惊。
门被突然一下子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玲珑玉足,轻盈而诱人,顺着脚踝向上看,颀长水润匀称的美腿裸露在外,正要继续探索时,我的两眼一黑。
完了,被阿姨发现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内心绝望。
.......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落地窗外,紫色的夜幕即将垂下,橙红色的云霭悬浮在天穹,暖风带着江畔的水汽穿堂而过 ,扑棱在我的脸颊上。
“醒了?”阿姨的声音天生带着一种柔。
我连忙闭上眼睛。
虽然那时候我才几岁,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我想求生是每个人类的本能。
“这个时候也该醒了吧。”她挨在我旁边坐着,我能闻到阿姨身上的体香。
我当时躺在沙发上,小小的我也是如此机智,愣是憋着不说话。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上,小手冰凉,很舒服。
但是下一秒,我的心如坠冰窟。
“醒了就醒了,还跟阿姨来这一套?”
完了,全完了。
我心如死灰。
我哗一下子睁开眼,阿姨促狭的目光映入眼中。
“哟,原来我们的小江会装傻骗人了啊。”耳畔传来她慵懒的声音。
我装模作样地揉了揉太阳穴,“阿姨,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眼睛微眯起来。
“江江真是贵人多忘事,那阿姨就把你偷偷摸摸在门外偷窥我的事情告诉你妈妈吧。”
你是魔鬼吗?
我的内心乱了起来。
这可不行,万一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妈,迎来的绝对是我的儿子怎么回事这样的人都鄙夷目光和父母对我的棍棒伺候。
快速速道歉!
我近乎空白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阿姨我错了我恶心我道德败坏我色欲熏心我检讨。”我两眼泪汪汪地抓住阿姨白嫩的小手,露出满脸忏悔的表情。
“那你以后还敢对阿姨做这种事吗?”
“不敢了不敢了。”
“那其他的阿姨呢?”
“好呀好呀。”我两眼发光。
作死的天赋从小就斩露头角。
阿姨把手抽了出来,作势要敲我的脑门,我连忙捂住额头。
“你现在这个年龄,对女性好奇是很危险的,这样吧,以后每个星期六阿姨都会抽空陪陪你,但你以后不能对其他人动歪心思。”
“绝对。”阿姨故作严肃,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好似看到了阿姨担忧和无私的奉献精神在闪闪发光。
年幼无知的我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目光短浅啊,我愤愤唾弃当年的我。
我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她其实是在狡诈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小黄书是阿姨偷偷塞到我房间的,一切皆在阿姨计划之中。
她一眼就看出我有色心没色胆的死样,加上给我这个小屁孩占点便宜她也不介意,于是当晚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我。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次它明晃晃地悬在我脖子上了。
今天又是星期六。
从天台上走下,我面无表情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阿姨这美曰其名是陪伴,实质就是她星期六嗨皮过后缺个人收拾残局。
推开房门,长长的秀发黑瀑般垂落至地面,阿姨娇软的身躯则侧卧在沙发上,呼吸均匀,散发着微微的酒味,看样子是睡着了,地上的啤酒罐子跟天女散花一样。
我走向前将她的身子拦腰抱起,随后慢慢走到卧室,再将她轻轻放到床上。
她的身子不是很瘦,但也不胖,是一种恰到好处的丰满,抱起来很舒服。
她的名字是苏若水。
山海经中有言,“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
若水,寓意美好,温柔似水。
可这女人前不久却蛊惑我去把别人家鱼缸里的比目鱼给炖了。
这女人脑回路格外清奇。
我处理完客厅里的啤酒罐,跟地上的垃圾,斜了一眼桌子上的小红马钥匙,便走进了客房。
睡觉觉!
......
苏若水起得比我早许多,当我睁开眼时,她已经盘起了丸子头,换上一身瑜伽服,在瑜伽垫上做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姿势,身上香汗淋漓。
见我醒了,她两眼放光,小脚丫噔噔从瑜伽垫上起来,一阵小跑到我面前。
“我想吃酸甜土豆丝了。江江,给我做呗。”她眼巴巴的看着我。
这是我的拿手好菜。
“点外卖去。”
我没好气地说道。
苏若水一看没有希望,小脸一变,咬着银牙,作势就要来掐我,试图用武力让我屈服。
但自从我上了高中以来,她的武力对我来说那是江河日下一泄千里。
十分钟后,我单膝压着阿姨的小蛮腰,宣告这场战争的胜利。
“阿姨真是命苦,我对小江掏心掏肺,却没曾想到江江你是狼心狗肺。”她两眼泪汪汪地望着桌子上的外卖,目送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