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钥匙,拧开锁,客厅的灯光已经熄灭,只有苏若水微掩的房门透露出光线。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缝旁。
为了防止意外,单肩挎包已经被我放在了沙发上,毕竟里面装着的东西极可能因为我的挪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虽然可能听不见......
但,这也是我所不允许的,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像哈雷彗星带着白色的尾巴突然漂移撞上地球。
我能听到,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扑通跳动,我紧张地想大口呼气,可是我不敢。
我将身子挪了过去,透过缝隙往里望去。苏若水似乎已经洗了澡,乌黑的长发垂落于背,紫色的宽松睡衣贴着柔软的躯体。此刻,她正坐在绵软的床上,盯着面前的那个我在白天看到的木盒子发呆。
我的心微微一凛。
床上,苏若水的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将我吓了一跳。
她的视线猛然从盒子上抽离,扭过头看着来电人的名称。
苏若水没有马上接,只是默默地看着来电人的名字,微微蹙眉,似乎是希望来电话的人主动挂掉。
来电人意外的耐心。
十几秒后,苏若水轻轻叹了口气,接起电话。
“嘿,苏小姐。怎么样,安全回到家了吗?”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我不知所措地后退,视线中的苏若水抿紧了红唇。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不过.......那件事情......”苏若水的语气一顿,我不自主的跟着屏住呼吸,后退的脚步停止,身子莫名其妙地向前挪动,顺势侧着耳朵。
砰!
我的脚趾头传来痛感,哼了一声,门带着吱呀声缓缓转动。
完了!
“谁!”
苏若水转头,我暴露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
我觉得,人生就像一个大大的圆。
我的意思是,现实总会重现一些以往的经历。
客厅里,苏若水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白花花的玉腿交叠,窗外车水马龙的喧闹声已经平息,只有偶尔的几声汽笛。
客厅里没有开灯,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做着小时候犯错时的样子,低垂着头准备领罚。
苏若水不说话,我也不敢出声,四周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抬起头来看我。”
苏若水率先打破这僵局。
我则是身体一僵,没敢抬头,毕竟她的声音里好像一片风平浪静,我辨别不出来其中混杂着什么感情,不敢轻易做出什么举动。
“不敢吗?”她的声音很平静,如同波澜不兴的水面,交叠的玉腿放下,我的视线里多了只白嫩的脚丫。
我依旧没选择抬头。
见我还是呆呆的低着头站着,苏若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视线从我的身上转到了窗外翻滚的乌云。
这个精明的女人已经猜到我撞见了今晚的那一幕。
她的眼睛中闪烁起回忆的目光。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小,心里纯净的像玻璃,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就是有点小好色。”
我的嘴角抽了抽。
“你那时还小,顽皮,喜欢蹭着阿姨的胸口,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会眯成月牙。”
“在那段尔虞我诈的时光,你是阿姨的定心丸呢......”
“阿姨还想在继续跟你打闹呢。”
“可是.....生活啊.....”
苏若水又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苏若水的眸子荡漾着远处的灯火,柔软的夜风微微带起发梢。
......
为什么你会说这些呢?
我愣了愣,抬起了头,投去疑惑的目光。
苏若水从不是个正经的长辈,至少,那么多年相处下来,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我的想象中,她这时候应该摩拳擦掌,把我的脸按进沙发。
不会吧,难道她准备要像狗血肥皂剧里回忆往事的臭女人一样,下一秒就要跟我一刀两断分道扬镳了吗。
不至于吧,以前n次偷窥被抓包,苏若水也只是伸出玉指点着我的额头,说我是个好色的小鬼头,将来肯定没出息。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那啥么,古人云,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偷窥国色天香风韵多姿的若水姐姐,没出息不过分吧。”每当这时,我便会装作一副正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说起那一套正义舔狗的言辞。
可这一次,我还能说出口吗?
我的脑子里凌乱荒芜地飘荡着杂乱的思绪,呆呆地看着她。
不是想象中的狗血剧情,苏若水只是伸出酥手轻轻捧起我的脸,她的表情,不是想象中的悲愤交加,有的只是眸子里的一弯清澈的秋水,她就那么温柔地望着我。
“闭上眼睛。”她的声音似乎携带着不可违抗的魔力。
我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发生了我这一生都无法遗忘的事情。
她的温唇,仿佛随风而来的春雨,又仿佛突如其来的飓风,身前的这个女人,在我闭眼的时候,伸出一只玉手抱起我的脑袋将我拉到面前。
首先传来的,是两片温润的东西贴到了我的嘴唇,紧接着它狠狠地压了下来,粉嫩的香舌带着湿软的香气从那边渡过,势不可当地撬开我在下意识里紧闭的牙关,随后,我的舌头与苏若水的香舌紧紧缠绵在了一起。
惊喜,委屈,害怕,色欲,一瞬间交织在一起冲垮了我的理智。
凭什么你要跟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
凭什么我要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们?
我的心妒火中烧。
我狠狠地将苏若水的双手压在了沙发上,肆无忌惮地索取她的香吻,随后是精致的锁骨,一路亲吻向下,成熟女性诱惑的气味充满着我的鼻腔。
紧接着,我放开按住她的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她柔顺的紫色睡衣,苏若水没有挣扎,只是诱人的双唇发出一声吃痛的叮咛。
正当我要将她最后的防线残暴拉开时,窗外却突然响起汽笛声,我瞬间清醒。
我看向苏若水。
昏暗的房间里,她细密如帘的睫毛在轻轻颤抖,她的身上剩余的布料已然不多,白皙细腻的肌肤大片暴露在昏黑的客厅,令人艳羡的身材一览无余。只是,她的表情仿佛是在狮子血盆大口下颤抖的兔子,眼帘紧闭,呈现出认命的表情。
我一下从她的身上跳开,踉跄着后退,感受到身上的重压消失,她睁开美丽的眼睛,眼眶里荡漾着泪花。
“不!”
我声音颤抖,惊恐地转过身,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