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无神帮大忙了啊,改天叔请你吃饭。”
男人眯着眼笑着,说完后便帮白无神关上了出租车门。
“都是分内之事。”
“你看你说的,嗯……那行,再见。”
“嗯。”
车子刚开始发动,突然裤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拿出来点开一看,是老李他们……
李开八门:喂,老白,你去看下论坛,都要炸锅了!
白无神:怎么啦?
李开八门:你自己去看吧!
刹那抓住了未来:就是就是,你快去看吧!
白无神:行
退出宿舍群聊,打开学校论坛,便看到了榜一那刺眼的几个大字。
‘震惊!莫校花被灌酒,被带到富丽酒店被人欲行不轨之事!却迟迟不见舔狗战神身影!’
白无神虽然面无表情,但他眼中的那一丝漪涟出卖了他。
下意识的便点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抱着已经晕过去的莫雨桐正在开房。
照片中的这个人大概一年半之前就已经在万雨桐身边了,只不过碍于莫雨桐对其的态度,自己一直都没有处理。
自己也曾经请一些专业事务所的人调查过他,毕竟恋爱中的男人是不理智的,总是会不留余力的除掉所有情敌嘛……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傻,碰到个情敌就找事务所,那岂不是以后有人跟莫雨桐握了手,自己就得把他给五马分尸?
不过嘛,可能是运气好,竟然还真调查出点不同的东西……
许光,男,17岁,单亲家庭,曾经患过忧郁症和人格分裂,幼时的童年过得十分凄惨。
当然当时事务所也附赠上了几张照片,上面拍的都是许光幼时的一些平时被虐待的照片。
像什么被拴上狗链栓在家门口一晚上,或者将残羹剩饭加上冰块丢到碗里让他吃之类的……
很难想象这样的过去还不能让他疯掉,自己也曾经认为这样的他很坚强。
但是当自己第一次对上他的视线时,就明白了一切。
那沉静的潭水之下,藏着的是嫉妒与疯狂,仿佛野兽一般要吞噬掉所见到的一切。
那种眼神,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看来……不是他没有疯掉,而是他隐藏的很好罢了。
为了不让这桩惨剧发生,所以这件事不想管也得管了。
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的对司机说道。
“师傅,麻烦掉下头,去富丽酒店。”
“行。”
……
许光正一手拖着莫雨桐的腰,另一只手掏出身份证递给前台核实。
当然,身份证上是改过的,现在上面显示的年龄是19岁,两年前改的……
前台小姐望着许光那灿烂的笑容,明明是那样的柔和温暖,却总是让人看得起鸡皮疙瘩,真是奇怪……
开完房后,许光把莫雨桐带到房间随手一扔,如释重负般的坐了下来。
“唉,这可真重啊,累死我了,不过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呢。”
一边自说自话着,一边站起身在房间里面寻找起了摄像头,望了一遍,确定没有摄像头之后。
这时,许光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原本温和的笑容变得有些痴狂,原本柔和的眼神也变成了一潭死水。
悄然的打开,裹得厚厚实实的衣服,掏出了一把手术刀以及一剂麻醉药,还有一个夹子。
手术刀和夹子是网上买的,麻醉药嘛,是自己上网搜的配比配置的。
至于效果嘛……两年前就已经试过了,效果很好。
刚刚在大厅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注意到,看来得快一点了呢。
而躺在床上的谢雨桐感觉脑子一片浆糊,但是当看到露出痴笑的许光时,瞬间就清醒了。
那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比任何镇定剂都要有效,让人接触到的一瞬间,便能瞬间从迷糊中醒来。
而那笑容中包含着的眼神里,仿佛是在看一件艺术品,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活物来看!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妙!
光是望着,就只觉得后脊发凉,再看看这陌生的环境……
想要呼救,可是嘴巴却如同被打碎了一般无力,根本无法控制,唯一能做的便是泪水本能的从眼角流下来。
试图呼吸,却发现就连空气也能将自己窒息,感觉一切都开始变得那么模糊。
最终,脑海里只留下了一个念头,白无神,我错了,快来救我!
许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转过头发现是莫雨桐眼上那晶莹的泪珠。
他笑了笑,伸出手替莫雨桐擦干了那一滴泪水,用那柔和的声线说道。
“不必害怕,我会用麻醉针的,不会疼的哦。”
那语气就像在哄小孩子,但是听起来又是那样的让人毛骨悚然。
说完后,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可不知为何,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怒。
随后又离开了莫雨桐所能见的视野范围,大概是出去打开门探头望风了吧?
很快,许光便回来了,再一次拿起了麻醉剂和手术刀。
不知是为何?总感觉这次的许光少了之前的那一抹癫狂,但却又是同一张脸……
在灯光下,许光缓缓的注射完麻醉针,轻柔的将手术刀放在了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
莫雨桐感受着脸上的冰冷,以及温暖的液体从脸角流出,原本失去对焦的眼睛也变得慌乱起来。
白无神!你到底在哪儿啊!快来救救我啊!
就在这时,门上的锁被轻轻转动,白无神缓步走了进来,而后面则是跟着之前接待许光的前台小妹。
相比于前台小妹急促的脚步声,白无神的就显得更富有节奏一些,从容不迫。
许光望着两人,嗤笑一声,随后将手术刀丢在了一边。
“呵,看来消息还传得真是有够快的,这次是我输了呢。”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就请你自首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自首?哈哈。”
许光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站起身来,捂着肚子不停笑着。
下一秒,原本温和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哈?好不容易挣脱了牢笼的兔子,你却要让他重新关进牢笼?开什么玩笑?”
“可惜这兔子是杀人兔,不值得可怜。”
“不!我只是在做一些法律所管不了的事!她不是背叛了你吗?你不恨她吗?”
许光突然将手指指向莫雨桐,而因为药效还没有彻底发作,意识还尚且清晰的莫雨桐也用尽全力的倾听着外界的一切。
生怕从白无神的口中听见一个恨字,可惜终是让她失望了。
“恨,但不代表她就要死。”
莫雨桐突然觉得心如同被什么紧紧的给抓住了一样,无法呼吸,喘不过气。
明明,明明自己不在乎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心还会痛……
刚刚白无神在出租车上报的警,现在到的话,刚刚好。
听着那井然有序的脚步声,望着那鲜明的蓝色制服,白无神原本还是有些把握不住的心,这一刻沉了下来。
看到白无神身后那密密麻麻的蓝色制服,许光也愣了一下,便瞬间变得歇斯底里。
“不!你不该报警的!不……不!”
许光仿佛想起了一些什么不好的回忆,抱头大喊着,瞳孔剧烈颤抖着。
望着两个向自己冲来,将要把自己制服的蓝色牢笼,许光朝着反方向跑去。
用肩膀用力撞开了四楼的玻璃墙,向着外面的自由轻轻一跃。
我……自由了,将不会受这些复杂之物所困,我将脱离这犹如死牢的躯壳,成为更加真实的自我……
感受着四周风的洗礼,感受着风儿那歇斯底里的欢呼,缓缓的闭上了眼。
在一声闷响过后,完成了最后的蜕变……
“他终是完成了他最后的救赎……”
白无神从打破的窗口处望着楼下的那摊肉泥,感叹了一句,打完120之后,便跟着警察去做笔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