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我的操作下前行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小激动。好神奇呀,我感觉自己能开车。
周末上午教练没有空,让我下午过去。我又过去练了半天,也没有跑几圈,车里有四个人,一个人也就跑一个小时左右。
我休息的时候,周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喂,周姐,怎么了?”
周姐高兴地说:“晚上来我家吃火锅。唐强和张征从苏州过来体检。大家聚一聚。”
“我在练车,回去可能有点晚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吧。”我婉拒道。
“没事,我们也才开始弄。你几点能结束?”周姐执着地问。
“五点多吧。”我根据昨天的经验说道。
“没事。那时候我们应该也没有弄好。来吧。”周姐盛情地说。
“那好吧。”我答应道。之前已经拒绝过周姐几次了,再拒绝也不合适了。
练完车,我跟教练顺路,就搭他的车回去了。小朱、金伟伟、陈路也都还没去,我就跟着他们几个一起去了。路过周姐家小区门前的水果店,他们进去买了点水果。作为唯一的女生,我享受到了不用提东西的福利。
到了周姐家,就看到唐强、张征、李习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周姐和一个男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坐到周姐身边,小声问周姐:“你换丈夫了?”我看着周姐身边的男人和我们以前看周姐的结婚照上的人不一样。
周姐诚恳地说:“没有呀。”
好吧,我认错人了。脸盲症犯了。周姐不甚在意,去厨房准备了。过了一会赵波过来了,人到齐了,开桌了。
“你去哪里测图去了,这么晚才来?”周姐责怪地问道。
“国道那边,我也不敢往路中间跑,国道的车速都开到八十码。先大概测一下,明天再去。”赵波笑嘻嘻地说着。
吃饭的时候,小朱坐在我旁边,李习、唐强、赵波坐在我对面。李习正好坐在我正对面,完了,我又要尴尬了。
年后过来,我一直在减肥,晚上不吃东西。我夹了几片蔬菜吃,然后就听着他们谈话。李习好像也没怎么吃。陈路、金伟伟、小朱……这些不知道内情的人一直开心地聊着,大口的吃着。
就我尴尬地坐着,看着他们吃,听着他们闲扯。
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抽烟,嘻嘻哈哈地聊天。
唐强看我一个人无聊,说道:“程梓,我们都是在吹牛,你不感兴趣,要不你去那边看电视。”
“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吧。”我起身说道。
“太晚了,要不你在这儿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吧。我们家孩子都跟着孩子奶奶回老家了,正好有空房间。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周姐热情地说。
“没事,才九点多,路上还有行人呢。”我婉拒道。回到家,我把《苦守》剩下的内容全部发布到网上了,然后看了一会视频。
快到十二点了,我才放下手机,开始睡觉。
躺在床上辗转了一会,手机突然响了。我费劲地打开手机,被手机屏幕的光刺的眼睛难受。
李习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你觉得小朱怎么样?
我气愤地回复:你怎么老是跟我说小朱干啥?有啥情况吗?
李习一直跟我说小朱,我还以为小朱喜欢我呢。
李习:没有啊。没有。觉得你和小朱很配。我只是把心收起来了。
大晚上给我发消息就说这。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愤怒地回道:我打扰到你了吗?
李习:没有,我没心没肺的。
他这样说让我联想到了他的前女友。我发现我之前对李习的认知是错误的。李习其实不是渣男。他一直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分手这么久了还没有缓过来。我不能理解爱情,但是却能理解爱情有时候并不圆满,也不都是以幸福结尾。或许李习和她女朋友分手也有难言之隐和诸多无奈吧。
我耐心地编辑了一条长消息发过去:你很好。我不能理解你的痛苦,也没有能力感同身受。对你有些误解,不好意思。体谅一下我这个感情小白。拜托不要再给我乱牵红线了。我要是给你造成了负担和困扰,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到以前。我觉得我最近做的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呀!
我能理解他不想受伤害。但是我都没有进攻,他有什么好防备的,还一直想着移祸江东。
李习:没有的事。
我也懒得搭理他了,扔下手机睡觉了。
六月中旬我和陈路一起去参加了房产培训。每天起早贪黑的。培训的地方在市区。坐公交再转地铁得一个多小时。中午在那儿吃顿午饭,休息一下,然后下午接着上课。
第一天去报道的时候要交培训费。陈路说:“我来付吧,回去好报销。”
我犹豫着拒绝道:“各付各的吧。”我怕我考不过,回去培训费报不掉。
“一起吧。弄两次挺麻烦的。”陈路坚持道。
“好吧。”我说道,心里想着不能报销,我再把钱转给陈路算了。希望我们都能过。
一切还算顺利,我很陈路都通过了。
培训结束后,是周末。我在家歇了两天。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金琳琳不在。我以为她是起晚了。到了八点她还没有到。我给她发了消息:你去哪了?
金琳琳:我去医院抽个血。
前段时间公司组织大家去体检,金琳琳有一项指标有点异常,她去医院又抽血复查一下。
我:哦。
金琳琳:你房产培训结束了?
我:嗯。
我和周姐专心工作。八点半左右,陈老板着急忙慌地从楼上下来,张口问道:“金琳琳呢?”
“她去医院抽血复查了。一会就过来。她跟我说了。大概会晚到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就让她去了。”周姐如是回答。
陈老板冷漠地命令道:“她来了,你让她补个假条。上午算请假。”
周姐迟疑着说:“哦……好的。”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平常周姐有事晚来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陈老板也没说什么呀。以前陈老板自己也跟我们说过有事的话,迟来一点没事,说一下就行了。金琳琳这流程也没有问题呀。
快九点钟的时候,金琳琳匆忙从外面走进来。
周姐为难地说道:“陈总让你补一个假条,上午半天算请假。”
金琳琳一愣,坐下来在手机上请假,然后就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我感觉不太对,转头看向金琳琳。一滴滴泪水从她下巴落下。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静静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她曾经拍着我的后背一样。这事陈老板确实做的有点过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谁也搞不清楚陈老板今天到底怎么了。明明就是一件小事,非得弄得这么难堪。
周姐注意到金琳琳哭了,歉疚地说:“这是怪我,我没有跟陈总说。你也别太生气了。”
金琳琳没有说话,一直哭。
周姐跑上楼去找陈总了。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
我收到周姐的一条消息:她怎么了?
“没事”我敲了两个字发过去了。
情况不是很明显吗?我知道周姐知道金琳琳为什么哭。她也是个打工的说话没什么分量,有时候都自顾不暇。还是她觉得这些事情都没什么。
金琳琳哭了半个小时,上去找陈老板了。很久之后,她回来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我辞职了。”金琳琳小声跟我说。
我很震惊,同时也很理解。原本我们两个就都想辞职,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正好是一个导火索吧。我心里猛然间感到很失落,很孤独。金琳琳要是走了就只剩我自己了。但是我还是觉得离开挺好的。
中午回去的路上,我跟金琳琳说了早上的情况。然后我很费解地说:“陈总都没下来,就知道你不在公司。他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因为我在医院打卡了,钉钉上的位置信息是在医院。他就知道了。”金琳琳分析道。
“原来如此。他也是闲的,还看看你打卡的定位。”我嘲讽地说。
“爱咋咋,反正我都要走了。”金琳琳无所谓地说。
我羡慕地说:“我也想走。”
金琳琳肯定地说:“你不会走的。需要一个冲突,然后导致一股冲动。在那个劲上,你觉得非辞职不可。今天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情,我可能还不会辞职。”
这个冲突来的很快,不到一年后就出现了。
我沉默了。金琳琳说中了我的内心。我确实很想辞职,但是这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实力。我更想有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省一点还能存点钱的工作,在这个基础上,我在去追求我的梦想。我们现在都长大了,要自己扛起自己的责任,扛起更多的责任。目前这个状况对我来说还可以忍受。如果有一天我忍受不了,那么我自然就会离开。
我们安静地并肩走了一段距离,金琳琳突然平静地说:“我爸生病了。”
我吃惊地说:“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段时间的事,我请假回家就是因为这事。我目前直跟周姐,陈总还要你说过。”金琳琳淡淡地说。
我感同身受地说:“我能理解。我爸以前就是生病,病了好久,我们家的钱都花光给我爸治病,最后我爸还是……”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直到现在也一直是我心中的伤。我从未向我的同学和朋友说起过这些事,今天是第一次说。
金琳琳惊慌地说:“你别说了……”
我听到她话音里的哭腔,她害怕不好的结果。我沉默着,不再说什么了。
下午金琳琳的状态都很消沉。下班后,金琳琳对我说:“上午我提辞职的时候,陈总跟我说可以给我半年的假期让我回去看我爸。他不同意我的辞职。”
我了然地说:“那当然了,毕竟培养了这么久。”
金琳琳坚定地说:“我是一定要辞职的。陈总要是不同意,我就天天哭给他看。”
我客观地说:“辞职要提前三个月的规定确实很扯淡。碰到个硬茬,告他都有可能。一个小公司的规定竟然想凌驾于法律之上。”
“你是个硬茬吗?全靠你了。”金琳琳开玩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