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最顶端的会所包厢里。
男人强压在陆暖身上,满目意乱情迷。
一室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封晏逐渐清醒,狠狠推开怀中女人:“陆暖,怎么是你!?”
他深邃的眸底一瞬间涌上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从暧昧到疏离,不过一瞬之间。
陆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忍着身体的酸痛站直身体,她怯懦地低着头,小声解释:“晏,晏哥,您刚刚……刚刚是喝醉了酒,我看您……”
“你为什么要这样轻贝戋自己?……出去!”
陆暖被他沉冷的嗓音吓得一颤。
她与封晏相识十年。
这十年里,她爱慕他,崇拜他,尊敬他,感谢他。
她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真正到来之时,竟是这般的剑拔弩张。
“对不起。”
惨白着一张脸微微欠了欠身,她连看都不敢再多看封煜一眼,慌乱地穿好衣服,转身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
一月的京都,大雪纷飞,冷得骇人。
陆暖匆匆走在街上,嘴唇也不知是冻的还是被她自己咬的,煞白一片。
真该死!
她居然头脑一热,跟封晏发生了关系。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恐怕,他已经不想再见到她了吧……
凌晨四点。
天空中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陆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何家的大门。
哪曾想,此时的何家竟热闹非凡。
何父何中良正率领着何夫人以及一众子女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面前,言语间尽是问候与思念。
看见突然闯入的陆暖,老人率先开口发问:“这位是?”
闻言,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将目光聚集到了陆暖身上。
只见她衣衫凌乱,披散着头发,修长的脖颈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简直不堪入目。
何中良一瞬怒不可遏。
可碍于何老爷子在场,他只能强忍怒意地笑回了一句:“爸,她是……是家里的佣人。”
本来事情到此就该了解。
但何夫人却不打算就此作罢。
陆暖的母亲不过是酒吧里的舞女,趁何中良醉酒与他发生关系,生下陆暖这个野种后居然撒手人寰了。
这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爸,中良他跟您说笑呢。”何夫人装模作样地走近到陆暖面前,牵起她的手慈爱地介绍着,“她叫陆暖,是中良和百合的孩子。”
这些年,她不止一次想要除掉陆暖这个碍眼的东西。
可奈何何中良一直顾念与那个贝戋人的旧情。
她就不信了!
何老爷子一向最重正统,他会容得下这个贝戋种!?
“百合?二十年前风靡京都的头牌舞女?”何老爷子还有些不敢相信。
当年,何中良和百合的丑闻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为此何家在京都的名誉声望都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何老爷子多年来在国外静养,还不知道百合什么时候生下了何家的血脉,竟然也是这般的……不知廉耻,没羞没臊!
不用何夫人回答,光看何中良的脸色,何老爷子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冷哼一声,他鹰一般的眼睛牢牢锁定在陆暖身上,话音沉冷到了极致:“看你的样子,不过就十八九岁吧?”
“这么小的年纪就夜不归宿,还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真是晦气!”
“我们何家虽称不上是名门望族,却也是传统家庭,容不得你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孩子污了我们何家的名声,请你离开!”
何老爷子的话字字如尖针般刺进陆暖心头。
什么传统家庭?什么名声?
在陆暖看来不过都只是一个笑话!
“何老先生,我可以离开,不过在离开前,我有几句话想说。”
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抑制不住,她一字一顿沉声道:“我今年十九岁,与人恋爱发生关系,都是情理之中,您说这是不三不四?”
“那我想请问您,何夫人十八岁就生下了何先生的第一个孩子,她又是什么?”
对她这个继女,何夫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
这种时候,她自然不需要客气。
根本不给何老爷子开口说话的机会,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加重几分话音:“您身为长辈,对一个刚刚见过一次面的女孩子不分青红皂白地言语侮辱。”
“您的所作所为,就不会污了何家的名声吗?”
最后把目光投向始终一言不发的何中良,陆暖勉强扯了下唇角:“我知道您打心眼里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以后,您也不需要再勉强了。”
陆暖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被要求跟了母姓。
十九年了,她在何家过着连佣人都不如的生活。
每每被人问起,何中良都会介绍她是家里的佣人。
要说何中良之所以把她留在何家,是念及他与母亲的情谊,在陆暖看来,倒更像是他对母亲的愧疚。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她再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冷冷地扫视一眼在场所有人,她最后留下一句“再见”,转身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