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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人节与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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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情人节这天不应该是和恋人约会什么吗,为什么我要和你在图书馆学习啊……”

“向井君,你有女朋友吗?”

穿着学校制服的少女一边拿出书和笔记本,一边轻声向他发出了灵魂拷问。

“抱歉,是我多嘴,今天是先复习日本史对吧。”

国中三年级的情人节,原本是打算下午放学后和没有男朋友的老姐在家打电玩,可上原美雪的一条信息就让他打一下午游戏的计划泡汤了。

“话说,为什么不去找老姐帮忙呢?嘛,虽然那家伙脑子确实不太聪明,但也算是考上樱丘高中的人。”

“在考上之前,我不想让霞前辈知道。”

“呃,好吧。”

“向井君,问我一些古代史的题目吧。”

“可以,那,现存最古老的亲笔日记是?”

“御堂关白记。”

“它的作者是?”

……

至于为什么他会答应帮对方复习,那就得从生日后,少年亲眼目睹某一有校园霸凌趋势的事件说起。

因为被老师叫去偏僻的活动教室拿资料,羽凪没有如平时一样下课后便前往食堂,却在半路上看见了黑发少女和另外三名同班女生。

“明明平时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为什么向井君会喜欢你。”

“……意义不明,这就是你们叫出来的原因吗?”

“上次生日会也是,自己说过不会去参加,最后还是出现在向井君家里,你这个满嘴谎言的丑女!”

“那是因为……算了,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们玩无聊的审判游戏。”

“站住,你还没解释清楚呢,以为我们会放你离开呢!”

争执中,上原美雪被推倒了,便当盒也掉落在地上,可围住她的三名女生却没有就此罢手的样子。

本来只想悄悄路过的羽凪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还是出面为对方解了围,用恰到好处的笑脸和顺遂如意的话语。

等那三名女生走后,羽凪回头看了看正低头收拾着便当盒的黑发少女,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原来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在的啊,之前自以为是对方冷淡的性格才被人孤立,他才可以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可现在,他没办法再视而不见了。

“上原同学,我……”

“如果你想说是自己的错就免了吧,你还没有魅力大到那种程度,濑川她们本来就和我不对付。”

“可是,毕竟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

“那么……如果你想做些什么让自己好受一些,可以教我学习,你的成绩很不错吧。”

“这个没问题,上原你想要考哪所重点高中吗?”

“……樱丘高中。”

“哦哦,等等,那不是我老姐在读的学校吗!”

“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我大概也会去报考。”

“这样啊。”

“那就为了成为校友一起努力吧……喂,你刚刚的表情是想说恶心吧!”

“那我认真说一遍,你这个说法有些恶心。”

“……”

已至黄昏,天色将晚,两人很默契地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这时,上原美雪叫住了少年。

“向井君,今天……谢谢。”

从黑发少女手中递来的是一份蓝色包装的物品,羽凪呆了好几秒,才因少女逐渐冰冷的视线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接过。

“诶,这是巧克力!?”

羽凪拿着巧克力的手微微发抖,有些难以想象眼前的一切是现实,不可能送他巧克力的女生排名第一(虽然除了第二是霞外其他的还是空的)——上原美雪居然在情人节这天递给他疑似巧克力的礼盒。

“在我看不到时把它扔掉也没关系。”

“上原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有很过分的误解啊。没想到你竟然也会送别人巧克力,有点可怕……”

“嗯?在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楚。”

“就算是义理巧克力,我也会心怀感激地享用!”

兴许是有些找不到话题,但更可能是脑子突然抽了一下,羽凪问出了这个连他自己觉得可笑的问题。

“对了,你有准备送霞巧克力吗?”

然而,用比平时还要冷了几度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后,黑发少女竟轻声回复了。

“……我还没有那样的资格,连前辈的高中都还没考上,没办法去做。”

“……呃。”

出乎意料的话让少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这个话题。

尽管只是有些模糊的话语,羽凪却似乎推测某些可能会被对方灭口的信息。

上原同学对笨蛋老姐还真是……关心?敬仰??爱、爱慕???

他似乎问到了百合的香味……不,柑橘的芬芳。

“能考上就好了,樱丘高中。”尽量让抽动的嘴角不暴露内心的剧烈波动,羽凪说出了这句galgame亚撒西男主万用的话语。

“嗯呢,你也是哦,向井君。”

……

“我回来了。”

进门后不久,羽凪就感受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

“欢迎回来,羽凪,你今天收到巧克力了吗?”

果然,在楼梯的转角,一只长发及腰的野生jk正盯着他,而且正坐在楼梯台阶的她仿佛RPG游戏中避不开剧情人物,身为玩家的羽凪想要推进游戏进程就必须直面对方。

“确实……收到了不少。”

望着双手背在身后还穿着水手服的少女缓缓起身,向井羽凪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那,里面有没有小雪送的呢?”

少女的目光始终盯着他手中拿着的袋子,那里面装着女生们送给羽凪的巧克力。

“……没有。”

经过两秒的思考,少年还是没有说出实情。

虽然他收到的只是义理巧克力,但羽凪不认为自家老姐会在这种情况下讲道理,毕竟送他巧克力的对象可是上原同学啊。

“真的?可以给我看看你收到的巧克力吗?”

向井霞站起身,走下台阶,右手拢了拢耳边的刘海,而左手却依旧背在身后。

据少年所知,这个动作意味对方正在思考某些不妙的主意,而通常之后她将做出一些令人头疼的事情。

“没、没什么好看,等我把女生们的名字记好,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羽凪一边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一边用暗自头疼自己怎么忘记把上原同学那份巧克力的落款去掉了,希望那个和自己相性不好的家伙不要有署名之类。

“有什么关系嘛,我只是看看,不会抢你的啦。”

眼前的少女再度朝自己走来,同时伸出右手,似乎真的很想看看有哪些女生送他巧克力的样子,忙着保护巧克力的羽凪没有注意到对方左手一直藏在身后。

如果用RPG游戏里的视角来看的话,他头上应该会显示:【向井羽凪,21级,游戏废宅,力量5,敏捷5,精神5,智力25,幸运5。评价:只能和哥布林五五开】

而对面则会显示:【向井霞,58级,物理少女,力量27,敏捷30,精神11,智力10,幸运15。评价:足以成为勇者的可靠队友】

羽凪作为一名资深RPG游戏玩家,面对这种差距悬殊的战斗,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等等、哇啊,痛痛痛!”

【向井羽凪对使用了两年的桌子发起攻击,桌子HP-1】

【使用了两年的桌子发动了反击,向井羽凪HP-10,并失去了物品若干。】

企图逃避必败战斗的少年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手肘撞上桌角,装巧克力的袋子自然也拿不住,最上面的几份巧克力都因为惯性甩了出来。

羽凪连忙看向地面,在他游戏化的视角中,掉落在地上的物品,除了【不知名的巧克力×2】,竟然还有闪着重要物品金色光芒的【上原同学巧克力×1】!

更令他惊恐的是,少女在三选一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捡起了蓝色的那份。

可恶的欧皇!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看着霞的表情从好奇变成惊讶,接着鼓起脸用看待敌人的目光望向他,羽凪就知道,这下糟了!

然而,预想中的重拳没有到来,眼前能一拳撂倒成年人的少女只是眸中含泪,仿佛心爱玩具被人抢走的小女孩,正用着受伤的眼神狠狠瞪着他。

“羽凪你这个笨蛋!”

一个樱色的物品和上原同学的巧克力一起被少女拍在他的脸上,虽然力道不大,羽凪还是下意识地闭眼,等他将这似乎是巧克力的物品拿在手中时,对方已经跑上二楼,过了一会传来粗暴的关门声。

原来刚刚她藏在身后的是巧克力啊,笨蛋老姐……

羽凪叹了口气,收拾起地上的巧克力,上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所有的巧克力都放在桌上,想了想,他又将上原同学送的蓝色的义理巧克力和老姐送的分类不明的巧克力拿出来,一起放到专门放重要物品的抽屉。

接着少年拿出便签一个一个地记下其他巧克力上的署名,打算等到白色情人节那天回礼。

最后拿出剩下的两个巧克力,先认真地看了看蓝色包装纸的表面,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张蓝色的便签。

上面是符合对方气质的娟秀字迹:这样就算扯平了,还有,谢谢。——上原美雪

拆开包装后,里面果然是一份是在商店里就买到的普通巧克力。

“义理巧克力呀……嘛,稍微安心了。”

回想起刚刚少女那像是看坏人一样的眼神,羽凪就有些哭笑不得。

接着,是霞的。

“诶,这是自制的?”

不得不说,老姐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惊讶,当然更多的是惊吓。原本以为里面最多只是比较昂贵的类型,可眼前手工痕迹明显的小巧甜品精神和物理上都打了他的脸。

“有些刮目相看了呢……不过,你是想做给上原同学吃的吧,这么努力地学自己不擅长的东西。”

小时候“有幸”成为小白鼠的他,对于少女的厨艺有多糟糕是有深刻体会的。

他拿起一枚星型的黑色巧克力,单是外表和香味就说明其绝对合格,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比起霞,这份更像是上原同学送的本命巧克力……本命巧克力!?

“稍等一下!这不是本命巧克力吗!?”

仿佛是富士山容纳不了奔涌的岩浆爆发般宣泄内心情感,少年起身大喊道。

宣泄完后,羽凪立刻捂住嘴,暗叫不好,隔壁房间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接着是开门声,以及脚掌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碰碰!”

房间门发出了悲鸣,羽凪不由得庆幸自己及时锁上了门。

“才不是呢,只是为了将来送给喜、喜欢的人的练习,做成星型也不是想着你对天文感兴趣,你不要误会了,笨蛋羽凪!!?笨蛋!!!?”

“我知道啦,冷静一点,我这房间门可遭不住你这样的折腾。”

“真的?不会觉得我是喜欢你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笨女人,这种事光是想想就很可怕好不好。”

“开门,把巧克力和我的少女心还给我!”

少女心是什么鬼啊,那种东西在你身上真的存在吗?

不过,此刻已经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守护他房间忠实搭档——木门先生再次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声音。

“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很高兴,嗯,非常的。那个,谢谢你,霞。”

“……招待不周,味道怎么样?”

“诶?不,我还开始吃。”

说道此处,少年回头看了眼桌上唯二打开的那两份巧克力。

“这样啊……”

怎么回事,今天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比平时少女了一些,是错觉吧,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那个,明年的情人节,能送出去就好了,本命巧克力。”

羽凪目光在蓝色和樱色两份巧克力上停留一会儿,兴许是今日连续收到两份曾经不敢相信的巧克力,心绪复杂地他说出了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话。

“都说了,我又没有喜欢的……”

“既然已经这么努力地做好的不擅长的事情,就不妨再多一些勇气吧,说不定那个人也在期待着。”

刚说完,羽凪就有些后悔了,他其实并不清楚美雪同学的真实想法,这样怂恿姐姐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刚刚似乎立了个十分标准的flag,明年的情人节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吧,导致最后还是没能送出去之类的吧。

而霞也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白色情人节的回礼,我要雪国精灵系列布丁。”

“纳尼,那可是人气甜点连续五周排名前三的超豪华名流甜品啊!不仅贵,而且特别难买到!?”

“不行吗?”

略显失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羽凪都能想象对方此刻可怜兮兮的目光。

“可恶,我想立即入手的下个月新发售的3A大作来着……”

“约好了哦~”

听到对方离去的脚步声,羽凪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怀着泄愤般的情绪,抓起一颗星型巧克力放入口中咀嚼。

好甜,这就是包含了少女心的醇厚味道吗?嘛,也算是稍微弥补些下个月大出血的痛苦吧。

……

这是高中入学后一个普通的星期天,在房间里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地度过无聊的上午,临近中午时,打算玩游戏的羽凪却找不到某一张游戏卡带。

于是,他来到霞的房间前,以为对方还没有回来,也没多想就推开了门。

结果却撞见了令他傻眼的一幕:没有太多女孩子特征的房间里,两位他再熟悉不过的少女正拥吻着,听到开门声同时回头望来,随即三人都原地石化了。

【向井羽凪遭遇了敌人,正在接吻的向井霞和上原美雪出现了】

【战斗】

【逃跑】

那还用说吗,羽凪果断选择逃跑。

“呃,我只是来找游戏卡带的,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给我站住,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是意外,意外啊!”

眼看着撞破了她第二吻现场的弟弟即将逃跑,向井霞如饿虎扑食般抓住了少年的双手,羞愤地解释道。

【向井羽凪逃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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