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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维纳丝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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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左右,霞的父亲去和公司的大客户见面,母亲去医院上夜班了,家里又只剩两位少女……才怪呢!

羽凪的房间里传来玩游戏的声音,根据那熟悉的音乐─悠久之翼可确认是最终幻想系列。

要不今晚把他赶出去好了,这个季节睡在公园应该也不会感冒吧……

路过少年的房间时,向井霞忽然生出了某一极度恶劣的想法,当然,内心邪恶的魔鬼也只停留了一瞬,很快被她摇头驱散。

客厅里,美雪端坐在沙发上,手里依然捧着那本《我是猫》,书页被随意翻动着,显然少女的注意力已不在书上。

“久等了,小雪你的果汁~”

“谢谢,霞前辈,喝牛奶会变大是商家的骗局哦。”

美雪的视线落在前辈杯中的白色液体上,唇角不禁扬起好看的弧度。

“可恶,至少让咱对波涛汹涌的未来怀有一丝幻想嘛……”

放下牛奶,少女的身体向美雪的方向倒去,侧枕在学妹的大腿上。因为对方也是穿着短裤,伸手将碍事的侧刘海拢到脑后,霞忍不住用脸蹭了蹭富有弹性的光滑肌肤,露出了傻笑。

感受到少女指尖和脸颊的触感以及温度,美雪先是身体微僵,接着合上书,用书角轻轻敲了敲对方的侧脸。

“痛……美雪还真是喜欢看书呢,我今天已经什么都看不下去了。”

见对方没有抵触,少女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伸长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手指不停按着转台键,有些无聊地看着一个个节目的画面闪过。

“阅读能让内心变得平静,而且这本书很好看,霞前辈也可以读读看。”

“我还是算了吧,比起书,我更喜欢看节目。”

“这样啊……我拣来陨落的星星碎片,轻轻地放到泥土上。星星碎片是圆滑的。或许在长时间从天空坠落过程中,磨掉了棱角才变得光滑吧,我想。抱起它放到泥土上的时候,我的前胸和双手也稍稍暖和了一些。”

少女的嗓音如初冬未雪的河水潺潺流淌,清冽而空灵,霞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听不厌。

“这段也是那本,呃,《我是猫》里面的话吗?”

侧过头,霞看着正拿着书轻声诵读的少女,好奇地问道。

“不,这句话出自夏目漱石的《梦十夜》,只不过被我写在这张书签上了。”

将带着墨香的精致书签交给前辈,美雪再次合上书,将其小心放在沙发的一角,注视膝上人儿的目光温柔而宁静。

“星星吗……说起来新闻好像说今晚的很适合观星,要去阳台看看吗?”

“嗯。”

“稍等,我记得羽凪对天文知识也十分了解,叫他过来替我们讲解吧。”

“前辈,不用麻烦羽凪君也……”

不待美雪说完,行动力极强的少女已经穿好拖鞋冲上了二楼,阻止失败的美雪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来到写着“羽凪的房间”的房间门前,少女没有一丝犹豫推门走了进去。

“羽凪,过来陪我们看星星,我们想听那些星星的名字和传说。”

不出所料的,戴着耳机的少年正在聚精会神地操控着电脑,眼眸里的微光倒映着网游的画面。

“都说了别随便进我的房间啊,霞,我现在正忙着呢。”

“游戏重要,还是你温柔可爱的美少女姐姐重要?”

“游戏,还有那一长串不可能的形容词是什么啊?”

“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就不能陪陪姐姐我吗~”

硬的不行,少女很快换上自以为可爱的笑容,双手合十,用最甜美的声线撒娇道。

“嘶……停停停,你们等我打完这个零式副本。”

遭受如此微妙的精神攻击,少年脸抽了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得这般答道。

“嗯嗯~那还要多久才能打完呢?”

“大概半个小时吧……喂喂,别拔电源啊!你这个老太婆!?”

“走啦,今晚没有月亮,能看见好多很亮的星星哦~”

少女带着清甜可人的微笑,扔掉手中的电源插头,叉着腰催促道。

“算你狠……”

羽凪用眼神表达自己被当做工具人的不满,起身刚想走出房间,却又被霞一把拉住。

“等等,羽凪,我其实还有一个请求……”

“说。”

在少女的示意下,羽凪不耐烦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那个,待会你可不可以出门去走走呢,不需要太久,过了十一点再回家就可以了~”

“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了啊喂……嘛,你们是想独处对吧,我大概也能理解。”

少年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伸出右手摩挲食指和拇指,做了个我需要什么,你懂的的手势。

“不过,大晚上的我也不好去朋友家,去商店餐厅什么的又没太多钱……”

“今天陪美雪玩了一天,姐姐我也没多少零花钱了呢~”

少女伸出两个手指,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企图争取一个亲情价。

“想想,这可是你和上原同学单独相处的两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向井羽凪使用了技能坐地起价,诱惑的言语仿佛能唤醒对方心中的魔鬼。】

【正处于**期的向井霞完全动摇了,理智-100。】

“呜呜,我这个月只剩这么多了。”

被桃色画面占据了大脑的少女纠结了几秒钟,最后忍着心痛伸出四根手指。

【交易达成,向井羽凪获得4000日元,品德-3】

品德-3是什么鬼啊,我这明明是在助人为乐再合理收取报酬好不好。

交易达成后,羽凪忽然又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善意地提醒道:“第一次的话,要注意身体,节制一些比较好,毕竟美雪同学不像你只是普通的女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才没有想那些呢!吵死了!!闭嘴!!?”

仿佛要击穿腹部的一拳让羽凪有些后悔说出这句多余的话,明明他也是一片好心……

……

向井家二楼的阳台上,三位少年少女望着满天繁星且没有月光的夜空,脸上多多少少都浮现出向往或者敬畏。

“那颗比其他星星大而且亮的是金星,又叫做长庚星,现在虽然不是最适合的观测时间,但还是天空中最明亮的星辰之一。”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最亮的是北极星呢~”

“记得金星还有一个我更喜欢的名字,启明星。”

“没错,在希腊神话中它象征着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而在中国神话里,金星也叫做太白。”

“太白?是那位中国诗仙李太白吗?”

“不愧是美雪同学,对各种文学知识都很了解,不像笨蛋老姐。”

“喂,你讲故事就讲故事,不要人身攻击好不好,虽然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霞前辈,我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一起听羽凪君说吧。”

“呜啊,还是小雪对我最好了☆~”

羽凪眼角抽了抽,无视掉抱住黑发少女的老姐,继续讲述道:“女神维纳斯又叫阿弗罗狄忒Aphrodite,意思是为‘上升的泡沫’,因为传说她是在海面上起的泡沫之中诞生的。她是最美女神,美到连天父宙斯都想追求她,不过遭到了拒绝。”

“这样说来,小雪也像维纳斯一样呢,是我的爱与美的女神☆~”

霞望着天空中那仍旧有些昏暗的金星,内心其实觉得那只有夜晚才能看见的遥远星星怎么比得上就在自己身边可爱的小雪呢。

“羽凪君,你能说说金星在中国的传说吗?”

“呃,中国的,抱歉,我也不是很了解……”

“诶,羽凪你也有不懂吗?”

“为什么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呢……”

“关于金星,我倒是知道一个中国的传说,那位中国的诗仙李白名字的来历。”

感受到姐弟俩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作出倾听的样子,黑发少女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传说,是李白的母亲怀孕时,梦见太白金星落入怀中后生下来他,于是就起名为李白。”

“好厉害,小雪居然连中国的传说都这么清楚。”

“记得我们班古文老师举办过中国历史知识的竞赛,美雪同学可是拿了第一名的。”

“那,羽凪,你知道小雪的国文考过一次年级第一吗!”

不知道为什么,霞对少年轻描淡写说出小雪的情报莫名感到火大,有些赌气地说道。

“当然啦,毕竟是同班。”

羽凪表示不置可否,看到对方那么起劲,他倒也不介意展示自己有着“百科全书”称号的情报能力。

“那你知道小雪有隐藏巨乳的属性吗!”

目光扫过抱着膝盖坐着的黑发少女,霞灵机一动地说道。

“上游泳课时观察到了,不过没想到是巨乳级别的。”

少年调出脑中的数据库,推了推眼镜,没有多想就说了出来。

“小雪正在写小说,这你总不知道了吧!?”

“呃,这个确实不知道。”

羽凪有些讶异地转过头看向黑发少女,却发现此时对方正带着危险的笑意凝视着他和霞,少年不禁神色微僵。

“我们不是在看星星,为什么突然开始爆料起我的个人信息了。”

“唔……如果羽凪比我更了解小雪的话,会有种输了的感觉……”

“喂喂,你这较真的地方未免太奇怪了吧,美雪同学喜欢的是你,这不就足够了吗。”

比夏日晚风更冷的视线扫过表情凝固的姐弟两,随后,美雪面无表情地对少年说道:“羽凪君,没想到你的变态程度已经超过我的想象了。”

“不,那个,我只是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抱歉……”

羽凪很想解释这是因为他过于敏锐的观察力,会本能地收集周围的信息,并不是说游泳课上盯着少女猛看,不过显然这样的辩解是苍白无力的。

“咳咳,我觉得你们两个看星星就很好,美雪同学知道那么多,也不太需要我多余的讲解。”

虽然被人当做变态很难受,但是也给了他好的离开理由,趁此机会,少年决定战略性撤退。

“霞,美雪同学,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大概十二点以前都不会回来。”

站起身,羽凪向霞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要溜了。

“诶,这么晚羽凪君你还要出门吗?”

出人意料的,长发少女歪了歪头,似乎对少年的行为很不解。

羽凪一脑门黑线,心想老姐这个笨蛋不会忘记了刚刚的交易吧。

“嘛,刚刚得到一笔额外收入,打算去外面消费一下。”

迫不得已,他只得做了个“money”的手势。

“哦哦,那我送你到门口吧。”

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神情的霞连忙也一同起身,向羽凪做了个“抱歉,我差点忘了”的手势。

“那么,回头见,美雪同学。”

“嗯,晚安,羽凪君 ”

看着黑发少女挥手时清浅的微笑,羽凪预感到对方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

穿好外套,收下报酬,羽凪来到了玄关。

“对了羽凪,这个给你。”

在羽凪低头系鞋带时,上了二楼又跑了下来的长发少女将一份熟悉的包装袋递到他面前。

“诶?这是雪国精灵系列布丁……”

“妈妈本来是买给我和羽凪你一人一个的,我的那个给了小雪,剩下的当然是小凪你的啦☆~”

霞挂着微笑的脸上写着“你不准跟我抢给小雪送点心的机会”,这让还在犹豫的少年只得收下。

“谢谢……”

“羽凪君,路上小心~”

将钥匙交给穿戴整齐的少年,霞如往常般说道。

“我出门了,ka……姐姐。”

“诶~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呢~”

“吵死了!笨蛋老姐!”

“诶嘿嘿,害羞了?好可爱☆~”

夜色渐浓,星光璀璨,距离世界毁灭还有两小时四十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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