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训练吗。”刘楚恬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用以遮挡的书本失去双手的支撑后直直地向后躺倒,露出了她那对惺忪的死鱼眼,“真是令人费解的安排,他们是觉得理论不重要么。”
“瞧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你上理论的时候听得有多认真似的。”隔壁桌的男生吐槽道。
“欸,你也还没走啊。”刘楚恬的眼球快速地动了动,在看清四周之后又转了回去,“教室里居然只剩我们两个了吗。”
“不然呢。”男生略显疲惫地回应着,“遇到这种好事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冲下楼去吧。”
“哦?”刘楚恬歪着脑袋玩味地看着对方,“这么说来,你也已经把自己排除‘大部分’的行列了吗?”
“这不是怕你像军训一样睡到死结果害我们全班都加训嘛。”童言白了她一眼,但对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总要留一个人叫你,与其让别人遭这罪,不如我来。”
“你以为你是地藏菩萨吗?”刘楚恬颇为不屑地回应道,见童言眉间有些不悦,便趁他想出言反驳之前直接堵上了他的嘴,“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你这家伙还真是……”童言有些火大,但见对方非但毫无悔恨,反而满脸笑意,火气便下去了一大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半晌,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算是宣泄。
“既然选择当地藏菩萨就给我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啊。”刘楚恬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不满。
您还真是把自己当大爷啊。童言在暗暗腹诽着,但这一次他很识相地没有说出口。
在童言腹诽时,刘楚恬突然站起,把他给吓了一跳。
“我睡醒了!”刘楚恬说道。
“睡醒了。”童言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哈?”。
“嗯啊……”刘楚恬活动着自己的关节,眼神也从死鱼眼恢复正常,“没发现我比之前精神很多吗?”
“确实。”童言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JK,“其实,倒也还好?”
“难怪你没对象啊。”刘楚恬朝门口走去,路过时还复杂地看了童言一眼,摇摇头后故意在他耳边沉重地叹了口气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童言反问。
“字面意思喽。”刘楚恬笑笑,并没有回头。
“TNND你倒是等等我啊。”意识到被对方甩下的童言快步追了上去。
“之前不是你在催我嘛?”刘楚恬的嘴角微微扬起,嘲讽之意满满,“现在又开始嫌我快了?”
“你TM……”
“小小年纪火气这么大干嘛?气出皱纹来更找不到女票。”刘楚恬看着身边脸都气紫了的童言笑道。
“突然觉得你困的时候更好相处一些。”童言拒绝了与刘楚恬的继续拌嘴,转而排出这么一句作为对话的结束,“虽然也没好多少。”。
“或许吧。”刘楚恬莞尔一笑,莫名的流光从她弯起的眼中流过,但此时情绪低落的童言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终于安静了啊。”杨冰絮关停水龙头,从一旁的纸巾袋中抽出一张仔细地擦净双手后,掏出口红准备涂抹,“一堂实训就乐成这样,也没见新生实训成绩有多好嘛。”
“你可给我消停会儿吧,别在那里叽叽歪歪的啦!我都等了你快十分钟了。”门口响起一个颇为烦躁的声音,“没动静是因为他们人都已经在楼下了,我可不想因为迟到这种事被延迟毕业。”
“你还担心这啊。”杨冰絮轻笑道。
“搞得好像你不是三级人一样。”对方语气颇为不客气的回复了一句后突然没了声响,与此同时杨冰絮的余光捕捉到一缕青烟飘进了洗手间。
“还没戒呢。”杨冰絮冷不防地开口。
她明显感受到对方震了一下,然后像是因为猛抽了一口呛到了所以开始疯狂地咳嗽。
“你TM搞我?!”夹杂着咳嗽的愤怒女声从门口传来。
“不会抽可以不抽。”杨冰絮脸上挂着恶作剧成功后的皎洁笑容从洗手间中走出,“而且抽烟被逮到的惩罚可比迟到严重多了。”
“切。”北矢凖抬头看着趁自己弯腰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杨冰絮不爽地挤出这个音节,“都让你给说完了。”
“谁让某个人嘴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呢?”杨冰絮抬起北矢凖的下巴,一点一点靠近对方。
“你,你要干什么”北矢凖象征性地抵抗着。
杨冰絮张开嘴,但不是为了回答,而是用散发着口红香气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地哈气。
北矢凖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变得越发僵硬,任由对方挑逗,绯红逐渐逐渐涌上面部。
杨冰絮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矢凖的耳垂,看着对方的身体如触电一般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满意地眯起了细长的吊梢眼,“所以就只好由我来代劳喽。”
“混蛋,等到晚上可别想好过。”北矢凖回过神时,杨冰絮已经走出了几步。
“呵。”杨冰絮轻笑一声回过头,“晚上的事情,等到晚上再说喽。”
“小混蛋。”北矢凖快步追上她,笑骂道,“我策死你呐。”
“那要看你本事喽。”
“到时候可别求饶!”
“先把烟戒了吧,我怕你到时候因为抽虚了被我反杀。”杨冰絮搂着矢凖的腰道,见对方有反驳之意她便把力道加深了几分,“你身子还挺软的,被压着应该很有感觉吧。”
北矢凖使力却难以挣脱 ,最终放弃松了口,“好好好,依你依你。”
“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哦。”杨冰絮的眼睛危险地弯起,明明面露笑意却令人心惊肉跳。
北矢凖咽了口口水,待对方恢复如常才敢牵过她的手,“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挺像只狐狸的。”
“呵呵呵……”
“怎么了?突然站着不动。”童言扭头看着靠墙低着头一副思考状的刘楚恬问道。
校内的绿化做得非常好,理所当然地也栖息了相当多种类的鸟兽虫鱼,平日里这个节点它们都营业了几个小时了,但今天……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了吗?”刘楚恬直起身子,眼睛看着童言的方向,“不仅仅是那些小杂种的叫声,学生的声音也消失了。”
“这,说不定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还在……”童言用开玩笑的语气试图缓解这略显僵硬的氛围,但话还为出口就被对方无情打断。
“带点脑子吧。”她的眼神穿过童言遥视着更远的地方,“我们不过是在三楼,这么大规模地把学生聚集到一起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就算校方真的有这个能力快速组织人群转移到另一个区域,这一路上也不可能什么声音都没有;再说了,就算楼下的人真的快速地转移到了碧湖广场,楼内也不可能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单说现在还在楼内的学生就不止我们两个。”
“哪呢?”童言一边问着一边尽力地伸长脖子向周围探去,但因为视力不支持只能悻悻地把身体缩回来。
“对楼五层。”刘楚恬抛给童言一个筒状物,“看不清的话用这个。”
“你哪掏出来的?”童言一脸懵逼地接过望远镜,“四次元菊花吗?”
“女孩子的秘密不要打探太多,会被讨厌的哦。”刘楚恬打了个马虎眼把事情搪塞了过去。
童言见刘楚恬有意回避也不再多过问,简单检查一遍确认望远镜上没有奇怪的味道和体液之后拿上望远镜专心致志地偷窥去了。
……
“这么一圈看下来,留在楼内的还真不少啊。”勘察结束,童言象征性地感慨了一声,将望远镜递向刘楚恬。
“清楚了就好。”刘楚恬从墙上起身,伸手接过童言递来的望远镜后,扛着他抗议的眼神擦拭过后才收了起来,“好了,现在我们该想想,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话题转的好生硬啊。”童言吐槽了一句后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要我说的话,是屏障一类的东西吗?”
“差不多意思,不过不太准确。”刘楚恬不知从何处又掏出来一把AK-47,冲着对楼的墙体就是一通扫射,在看见焦黑的密集弹孔后,她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枪,“如果像你说的一样,那我的子弹在空中就应该被拦截下来了。但事实是,我的子弹,每一颗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教学楼的外墙上。”
“你四次元菊花的容量还真是大啊。”童言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对方,略感无力地吐槽着,“也真亏你能这么平静地拿来取用啊。”
闻言,刘楚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转头露出一副“你有事吗?”的表情作为自己无声地回应。
“是我多嘴了,我自裁。”童颜见状也不多纠缠,乖乖闭麦,“话说我们说到哪里了。”
“屏障的机制。”刘楚恬重新转回头去,背对着童颜,“不过与其说这玩意是屏障,倒不如称它为结界。”
“细嗦。”
“怎么你还成大爷了,自己没脑子不会想?”刘楚恬嘴角扯着淡淡的笑意,若有若无的阴阳怪气在语气中游荡,“实验结果都摆你眼前了不会还有人啥也看不出来吧。”
“NM。”童言有些懊恼,自己方才怎能如此失策招惹这个大爷,这逼人啥都不好还嘴臭,自己怎么就想着搞她呢。
“我猜猜,难道说出去的学生和我们处在两个空间内?”童言试探着开口。
“大差不差。”刘楚恬接过话茬,“要我说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类似游戏里待机大厅的地方,下面是正在进行的游戏。”
“不是我说,你都猜到了你怎么还这么悠闲,要真是游戏,那一般对我们这些‘逗留者’不是都有惩罚的吗?”
“别慌,在加入游戏之前,你就不好奇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游戏吗?”刘楚恬的嘴角微微扬起,“贸然加入已经开场的游戏,说不准会有意外发生哦。”
“你这语气已经可以算作是诅咒了吧。”童言有气无力地回应道,“说吧,你还有什么事要干。”
“校长办公室,我有些想知道的事需要直接问他老人家。”刘楚恬皎洁地眨了眨眼睛,“不想跟过来也是可以的哦。”
童言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快挂上一滴汗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看来,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啊。”
“你能有这种觉悟最好。”刘楚恬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目标明确,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