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满灌的芦苇荡,去逆流而上的小河,游船的渔夫的对面是司泽徒。
今天,他的“生日”来了。
唉,就这样吧。
颜暮他们三个人这一天都早早地整装待发,等待车子来接自己。
“今天一定要晚上九点之前赶回来啊。”颜暮站在阁楼上,张望窗外,然后又在手机上定了一个晚上七点的闹钟,以备无患。
不回来,她的秘密可能就会被公布于众啊,可这次是真的需要自己下赌注的一次……
阁楼下一辆黑色汽车打起喇叭,让她眼前一亮,她朝下边喊道:“师傅,是我。”确定好给司泽徒的礼物在自己手里后,便下了楼。
司机陆陆续续将三人全部接上,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时过境迁,车子在他们闭眼一段时间后,终于到达了导航上的目的地。
生日聚会的地方安置在基市,是韩召天他们出于便利考虑,决定的地方。
“我在这。”司泽徒出来等候多时,他向路边的三人挥手,想露出一个笑容却又笑不出来。
他自己想要扯动嘴角时候,心里的自己都不怎么愿意,它会说:笑什么笑,你有什么资格。
对啊,他不忠不孝不义全部都沾满了,有什么资格呢。
刘祎蔓见到司泽徒奔跑而去,她挣开双臂,想来个大大的拥抱,不料被司泽徒侧身挡了过去,抱了个寂寞。
司泽徒现在没心思想这么多,而且在韩召天的监视之下,又怎么敢和刘祎蔓有肢体接触。
“注意行为。”他冷冷对刘祎蔓说,不敢啃声的刘祎蔓看样子是被打击到了。
司泽徒领他们进了大门,大门到客厅里为了过生日还铺上了隆重的红毯,旁边是一排排花篮,门边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鬼主意,还写了副对联挂上。
“不错哦。”刘祎蔓评价道。
客厅里的围绕内部一圈都摆放上了甜品,主桌上还有品类杂多的好酒,还有肉和菜等。
屋内如此火红,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窗外天气,今天特别阴沉,从昨天半夜到今天早上都是雾蒙蒙的。
不明朗,图添孤零之意。
“砰。”
“啊!什么啊。”
墙上堆满的气球被那位新来的阿龙轻轻摸了一下,便爆炸了。
也是这一声爆炸,让颜暮他们注意到还有旁人,并对这人社会人的紧身短袖,紧身裤,豆豆鞋进行了波打量。
“你好,我叫刘祎蔓。”刘祎蔓当是司泽徒家人,十分主动。
那人却直憨憨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卑微的样子给人怜悯之意,可李朝还是捕捉到了一份危险。
那份好色之意。
李朝用手挡住颜暮的侧脸。
“都来了吗?”
宽厚的声音打断李朝和阿龙的对视,只见韩召天蹬着皮鞋,整齐人影伴随着踩落叶的“咔嚓”声,他带领一张张不熟的面孔出现在屋内。
原本偌大凄凉,此时因人气而高涨生气。
韩召天十分慈祥善目地与每人握手,并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司泽徒的舅舅。”
可韩召天的出场让刘祎蔓吓坏了。
她一眼就认出韩召天是那个夜晚参与殴打司泽暴力人员之一,她蹲在司泽徒身后,不敢露脸。
李朝和颜暮认为是司泽徒亲戚繁多,而刘祎蔓却认为这是一个黑帮。
怎么办,怎么办。
当一个人越想要逃,越是会被抓的套路屡试不爽。
韩召天伸出手对刘祎蔓说:“孩子,我们又见面了。”
刘祎蔓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看着司泽徒,又看向颜暮和李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尴尬地笑着。
韩召天唤大家入座喝酒吃菜,他坐在最中央位置,如同领导,站起来向众人说道:“大家好,今天是泽图生日,我作为舅舅必须说两句啊。”
他特意指向颜暮三人:“吃完饭我还淘来了未上映的电影,一会儿必须留下看啊。”
豪迈与热情。
慈祥与好客。
这些都让刘祎蔓更加起鸡皮疙瘩,可是今天是司泽徒生日啊,还是不要提让他伤心的事情。
“电影要多长时间?”颜暮找到司泽徒偷偷问,她要确保晚上不会出意外。
司泽徒眼神逃避,说:“这个不太清楚。”
颜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如果今天晚上我们没有按时七点坐上回家的车,或者我不见了,一定要找到我。”
她对李朝说,这是她思索后,做出的万全之策。
“好,一定会的。”李朝回道,露出浅浅梨涡,他还不清楚即将降临的这个夜晚,会有多让他心惊胆战。
……
历来冰冷的司泽徒手指交叉在一起,他长睫微微扑闪,开心与痛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过生日,小时候可怜得连个蛋糕都没有过,长大也就不注重了。
往常一到生日的那个夜晚,他只会点上一根香薰。
那是代替生日蜡烛的一个物品,他会看着这束香薰白烟上升,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后才入睡。
而今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甜美的蛋糕配可口浓淳美酒的滋味,浓浓的真情祝福和一首生日歌的滋味,还有礼物。
“可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短暂。”
开心的饭局,青春的影片,一切都只是为了见不得人的目的。
坐在饭桌上另有感触的人还有颜暮。
她盯着每一处细节,观着被人们赋予特殊意义的日子。
不禁喃喃道:“我也快生日了。”
“我知道,还有一个星期零两天,我到时候一定给你布置得比这个还好看,好不好。”李朝回道,露出一个笑容。
女孩的自言自语被坐在身旁的少年听了去。
颜暮尴尬一笑,她要的不是多么气派的场面,她长这么大,什么浮夸,豪华的生日都经历过。
礼物收到手麻,却没拆开过几个。
我想的是林兮兮和我的约定。
她在心底沉沉地说道。
林兮兮曾经答应过在她18岁生日时候,带她去看北极光的。
北极光对颜暮来说没那么重要,主要是想林兮兮了。
“在想什么呢。”刘祎蔓猛跳过来,搂住颜暮。
“没干什么。”颜暮对刘祎蔓摇头,随之看向刘祎蔓露出微笑。
兮兮,我最近过得很好,你呢?
大家吃得正欢乐时候,韩召天一个人偷偷离了场,他临走对司泽徒嘱咐:“路铺好了,其他自己想办法,我只看结果。”
司泽徒点头。
“噔噔噔。”韩召天用拐棍敲打地面,勾起阴暗的笑,他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