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方长远已经完全被感性和身体的本能所支配,有那么一刻,方长远甚至想,如果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杨枫轻轻搂着方长远,下颌抵着她的额头,怀里女孩的重量似乎让他身体的某个地方开始充血。他想,但又不敢摸方长远的大腿,他怕摸了之后,兄弟感情就会完全变质,虽然他并不觉得变质了就一定是件坏事,但他真的没有这个思想准备。
至于现在这样像情侣一样亲昵的抱在一起,那完全是出于关心,杨枫这么想着。
有点迷糊却享受的方长远,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外侧被一个东西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好像越来越大。都是男人,不用思索,方长远就知道这是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杨枫,车里并没有开灯,只有一点路灯的灯光让她看不很清楚杨枫的表情,但她能够想象杨枫心里的挣扎。
她好奇起来,想看看这个别人眼中完美的男人受瘪的样子。
于是她双手环抱住杨枫的脖子,把头往杨枫怀里钻了钻,又蹭了蹭,柔柔地,轻轻地叫了一声“枫儿哥”。
杨枫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恍,有如雷击,他从没被女生这样叫过。方长远叫的这一声,并不娇媚,但那份轻柔却能恰到好处地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瞬时他感到全身的气血正在往两个地方冲击,大头,和小头。
本来杨枫就正在发愁怎么才能在不被方长远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那玩意收拾一下,让它不再顶着人家大腿,现在可倒好,别说藏了,再次获得动力的它,加上方长远刚才靠的更近的大腿,让杨枫感觉差点没折了戟。
“嘶…呼…”杨枫吃了点小痛,叫了出来,马上就明白方长远是在耍自己。于是也不再避讳,伸进裤裆把那玩意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
“好啊,竟敢调戏于我!我可警告你,要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我真不一定忍得住。”
“虚伪!要是把我当兄弟,你会这么抱我?”
“哦,所以你是说,要我现在就办事?”杨枫被说的理亏,索性不再讲道理。
“你没这个胆子,而且我例假。”方长远有恃无恐,继续调戏杨枫。
“你这是在玩火,例假无所谓,也有别的办法。”杨枫坏笑。
“别的办法”,这一下可触及到了方长远的敏感点,她没有预料到杨枫会这么说。
杨枫双手捧起方长远的脸,她也许是因紧张而高频率眨眼的双眸,在微弱的光线里却愈显灵动,没有了口红却更加软润欲滴的唇同样让杨枫无法自拔,似是挑逗,也似无法抗拒,他离她越来越近。而她,好像是不想辜负他一样,竟也没有动弹,狂跳的心脏和急促的呼吸让她的胸部一起一伏,额头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紧张渗出了汗。
好像认命一般,她闭上了双眼。然而最终,想象中的触感却迟迟没有到来。
再睁开眼时,杨枫已经靠在椅背上,正在大口的呼吸,仿佛刚做完了很剧烈的运动。
“我不想让你以后恨我,对不起。”
杨枫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要说对不起?
“雨小了,我回家了。”
方长远也捂着胸脯,安抚自己的心跳,刚才的情形,她觉得再多说一句都会更尴尬,干脆直接回避不提。
“好。”杨枫打开了车门。
方长远从杨枫腿上滑下了车,弯腰笑着冲杨枫招手:“那我走啦,你路上慢点。”
杨枫点点头,还是靠在椅背上,他需要静静。
过了几秒钟,杨枫见方长远还在车边站着,便问:“你怎么还不走?雨小了也能淋透你。”
方长远没有理他,呆呆地冲着她面对的方向,叫了一声:“妈......”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唐玉红打着一把伞,另拿着一把伞,就站在离杨枫的车不到十米的距离。
杨枫像是见了鬼一样,在座位上一蹦而起。唐阿姨怎么在这!她什么时候来的!她都看到了什么!!!
这些问题也是方长远正在想的。
想归想,总不能一直在这儿戳着,方长远低头朝唐玉红走去,而杨枫在车里,不知所措,更是没敢下车打招呼。
实际上,虽然杨枫来过方家很多次,但每次都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走路进去,所以唐玉红并不认识杨枫的车。
为了让女儿不在小区门口到家里这一截儿路程被雨淋到,她特意拿了伞出了门。看到杨枫的车里有人,本来是想靠近看看是不是方长远,结果发现有两个人影依偎成一团,心里不禁感叹:现在的小年轻......随后就自觉地退后了几米。
但她心里还是打鼓,她的直觉不排除这两个人影就是杨枫和方长远,直到看见方长远从驾驶位的车门走出来。
“妈,”方长远来到唐玉红身边,接过伞,尽量装作啥也没发生的语气,“你不用过来的,这么短一截儿,淋不湿我的。”
唐玉红问道:“是你开车回来的?”
“不是,杨枫开的车。”
“那你怎么从驾驶位下来的?”
“我......”
我们俩闹着玩呢。方长远想这么说,但是自己又否定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越描越黑。
就算是个正常的女生,要是被父母撞见和男生亲密,也会想找个缝钻进去吧,更别提自己这个刚做了不到十天的“女生”,就被妈妈看到和原来的兄弟......这,岂一个囧字了得。
杨枫这个王八蛋,都怪他!
“手机也关机,你可真行。”唐玉红边走边说。
“手机是没电了。”方长远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解释一下,“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啥也没干。”
唐玉红忽然停住脚步。
方长远心想,完了。
“你还想干什么!”唐玉红被方长远的“狡辩”激怒,“我眼睛不瞎!”
突然却意料之中的怒吼,还是把方长远吓了一跳,连还没敢开车走的杨枫也听到了。
是了,方长远瞬间回忆起曾经,自己就是无数次被这样冤枉,被这样怒吼,根本没法解释,即便偶尔解释清楚,也会得到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评价,而现在的自己,就是“有缝的蛋”,她不可能说清楚为什么和杨枫抱在一起。
唐玉红觉得自己憋得难受,她给方长远买裙子化妆,是为了给她自信,为了让她适应新身份,赞成她出去和杨枫吃饭,也是为了让杨枫鼓励她,但是就她看到的情形而言,这进展也太快了吧!她好想问问方长远,你还记得你曾经是谁吗?还记得你八九天前是个男人吗?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想问,但又认为她想说的方长远都明白,可是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犯?
唐玉红实在不能理解,但随即她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压下了自己的脾气,只是淡淡地说:
“有的女性在生理期可能欲望是会强一些,这很正常。但是,长远,你得提醒自己,更不要把那个什么会所的习气带回来。”
唐玉红认为自己已经十分克制了,殊不知她这两句话,对方长远的伤害更甚于打骂。
本来这两天方长远的情绪就敏感,还被这样自己亲妈这样误解,她当然明白,妈妈改口称呼他的本名,是想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是谁,可是,什么“欲望强一些”,什么“会所的习气”,这听起来也太让人难受,太委屈了,她真的没有。
但方长远明白,自己和杨枫那种状态,谁看见了都不可能想不多,而和杨枫,也只是玩玩闹闹,就算真的有那么一点冲动,也都及时克制住了,所以,似乎她谁都不能怪,所以,真的只能怪自己?
她对自己前世抑郁的原因了解的更深刻了。
自己是没错的,方长远这么想着,眼泪又下来了,今天一天,她好像哭了很多次,自己都不想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