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充贼焚烧各个渡口,张让等宦官又偏偏向着黄河逃跑,明明知道还往丁原身上撞,难道就没有“勾结”的嫌疑更何况吕布张口就问董卓讨要皇帝,讨要皇帝又干嘛
一刀杀了
后世人说董卓的兵马是凉州军,说吕布所领的是并州军,事实上都不是,董卓手下的兵马事实上都是地地道道的雒阳、长安所属汉兵,除了各个大将是凉州人外,兵卒无一例外的都是汉兵,只不过这些汉兵跟随他时间较长,带有凉州人的影子,是伪凉州兵。而吕布所领的兵马,除了几个将领是并州将领外,余者都是河内兵。
丁原、吕布、刘关张、宋宪、魏续、郝萌、曹性、成廉、侯成、高顺等人本以为张让等人自己送上门来,可现在他们竟然成了董卓嘴里的“阉党”贼人了,心下又气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卢植见对面无人敢跳出来大骂董卓趴在河南县狼子野心什么的,心下哀叹,却不能不站出来说和,不管怎么说,丁原也是制约董卓的一方诸侯。
“董将军说笑了,丁太守是因为阉党为祸天下,这才不忿焚烧了些渡口,非是祸国阉党之流。”
不等董卓开口,坐在闵贡怀里的刘协不知怎的,竟然开口赞同。
“本王听说过河内太守丁原,是个极为忠贞的人,董将军不用太过担心。”
董卓回头看了一眼卢植、闵贡、刘协,心下冷哼不断,并未因两人的话语而收起刀兵,提着五尺大刀向看来的刘辩抱了一拳。
“中平元年冬月,凉州反贼韩遂起兵造反,造反的借口便是阉党为祸,臣是凉州人,凉州贼人自大汉朝立国之初便反反复复作乱造反,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汉阳郡太守傅燮招抚数万贼人, 然却未有一年便身死招抚的贼人手中。”
“今时陛下身在野外凶险之地, 卢将军可以自信丁原等人不会趁机作乱,然臣生于凉州,对于臣来说, 无论卢将军说的丁原多么忠贞,只要造过反, 无论是何缘由, 哪怕只有一次, 也绝对不可信若要让臣信任那丁原,除非让臣学虎娃那般, 在那丁原脑门上烙下印记”
“对于反贼,宽恕仁德,只能有一次”
听了这话语, 闵贡气的脸红脖子粗, 说别人反贼, 难道他董卓、董虎叔侄就不是了
卢植张了张嘴, 若董卓不是提及凉州羌人的反反复复造反,他还有些理由反对。
说董卓、董虎是反贼吧
叔侄两人没有焚烧过渡口, 也没整什么“黑山伯”屁事,叔侄两人顶多说了些不满话语。
刘辩见没人开口,犹豫了好一会才看向卢植。
“董董爱卿所说所说有理, 爱卿爱卿若觉得危险,可可让人告诉丁原, 让他让他为为我军前军。”
“臣不信丁原敢对陛下不利, 臣愿亲入河内军中,令其为陛下开道。”
刘辩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句担忧卢植安全话语,只是卢植根本不相信丁原会反叛,相比董卓,他更愿意相信丁原。
董卓哪里愿意理会丁原可不可信,但他也知道,想要让丁原滚回河内是不可能的,可一想到昨日送往晋阳的信件,心下便是冷哼不断。
“哼”
“脖子伸了出来就别想缩回去”
董卓心下冷哼,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而是转头看向闵贡。
“闵大人是不通兵事文人,可以不考虑陛下身居易于贼人袭杀的野外,卢将军可以拍胸口相信以兵充贼之人,可以相信至今也未有前来护驾大臣,董某却不敢拿陛下的安危冒险”
“卢将军阻住那丁原威逼陛下行在,闵大人是不是也去阻住那些匈奴人,阻住西园军有陈留王在旁,若还是阻不住威逼陛下的数万兵马,董某就有理由怀疑雒阳上下皆反叛了大汉朝,董某会毫不犹豫带着陛下前往长安三辅”
卢植神色狂变,闵贡更是大怒指着董卓。
“董卓你想挟持陛下谋逆吗”
“大胆”
董卓大怒,厚重大刀猛然架在闵贡脖子上,一脸的阴沉。
“陛下旨意陈留王与你亲至那些匈奴人还敢违背陛下旨意,继续威胁陛下行在谁在造反”
“哼”
“想让老子拱手将陛下送入一群贼子刀下你们休想”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们的狗头”
闵贡心肺差点被气炸了,指着董卓就要大骂
“你”
“仲颖息怒闵大人你去丁建阳军中, 卢某与陈留王前去阻止匈奴胡骑”
“卢尚书你”
卢植不等他话语说完,忙将闵贡拉住,在大将军府时, 卢植就知道匈奴人事实上是畏惧凉州军的, 一旦真的让雒阳兵马继续逼近, 一旦给了董卓借口,真的强行带着刘辩跑去了长安三辅
咋整
董卓手里有五千骑,面前的河内军只有千骑,卢植一眼扫过就能轻易判断出来,除了这些骑兵外,真正有能力阻止五千“凉州军”逃窜的,就只剩下了四千匈奴胡骑,关键是於夫罗、呼厨泉、去卑三人畏惧了凉州军,根本不愿意硬碰硬厮杀,如此之下,董卓要带着刘辩逃跑的话,任谁也阻拦不住,西园两条腿步卒是绝对跑不过四条腿战马的
“哼”
“名为忠臣,实为汉贼”
闵贡愤怒冷哼,但他还是将刘协送到了卢植怀里,看着阴沉着脸的董卓,再次冷哼。
“董卓”
“别以为他人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哼”
闵贡向刘辩抱了一拳,猛然踢动战马,向着对面河内军奔去
“哼”
董卓强忍着怒气,冷哼一声,又一言不语看着卢植。卢植心下无奈,若是袁绍、曹操等人能够第一时间前来,身边有数万兵马,他还能不满对怼,可现在却没了法子。
卢植向刘辩抱了一拳,又主动向董卓拱手。
“还请董将军仔细护佑陛下。”
董卓什么话语也未说,同样抱拳还了一礼,一手依然牵着刘辩骑坐的战马缰绳,带着一干冷脸大将转而向南
丁原所部有三千,吕布所领是前锋千骑,自北而南出现在董卓的背后;自南而来的朝廷兵马一共有两三万,前锋正是於夫罗兄弟所领的四千匈奴胡骑,南北夹击董卓的兵马足有三万之多,而且还有丝毫不弱于董卓的五千精锐骑,若是对他发动进攻,董卓危险了
骑兵速度较快,步兵迟缓一些,丁原在使用“黑山伯”火烧各个渡口后,丁原所部兵马就退回了黄河北岸,他的目的是威逼何太后杀宦官,而不是真的造反,所以在放火后,并未进一步越过黄河威胁雒阳,而张让等人跑到黄河边上时正是黑夜,原本的数百宦官在逃出雒阳时就四散奔逃,留在十常侍身边的宦官很少,并未真正引起丁原的注意,等到发现了后,这才急吼吼过河杀了过来。
丁原所部极为急切,行动较为迅捷,以至于吕布比雒阳兵马还要先一步与董卓接触,而匈奴人在发现董卓所领西凉兵马后,无论是谁催促,即便是太傅袁隗亲自下场逼迫,於夫罗兄弟也是虚应故事,一共就这么点匈奴人了,哪里愿意与董卓硬碰硬拼命,更愿意让两三万步卒与董卓干仗。
董卓是夹在两者中间,南北夹击的兵马足有数倍,无论是不是有着足够的自信,面对此时此景也不得不小心应对,南北双方各自派出一个“使臣”强按着他人低头。
丁原所部行军急切,更为贴近董卓所部,闵贡先是向吕布等人下达了旨意,无论心下是如何的愤怒董卓的所作所为,他都不能坐视董卓真的挟持了皇帝跑路。
“吕布,陛下旨意,河内军为董卓所部前军,为陛下开道你若不遵军令”
“哼”
闵贡冷哼一声后,踢马就向落在后面的丁原奔走,只留下一群犹豫不决的将领。见他人皆皱眉不语,极为厌恶任何与董虎有关系的张飞瞪圆了豹眼。
“要俺说,那董卓抢了皇帝,俺们就应该一股脑杀过去,把皇帝抢过来”
见吕布等人皱眉,关羽心下哀叹,拉着张飞手臂劝解。
“三弟莫要胡说,那董卓当着无数将士们说咱们是阉党反贼,陛下现今正在董卓手中,你我若攻打董卓,与攻打陛下又有何区别将士们又如何愿意”
见关羽又为姓董的说话,张飞登时不乐意了。
“二哥你怎么尽涨那姓董的威风刚刚那个那个闵贡不是说了吗那董卓名为忠臣实为汉贼,俺们怎么就不能攻打了那鸟厮”
“三弟不得继续胡言”
刘备训斥了句,又向吕布抱了一拳。
“三弟鲁莽胡言,还请吕将军见谅”
“哼天下谁不知那董家叔侄最是奸诈尤其是那个羊杂小儿最是可恶”
张飞又不满冷哼了一声,一想到数次遭受的窝囊气,脾气暴躁的他就是心下不爽。见他别头不喜,刘备、关羽心下无奈叹息,知道他还记得当日那个虎娃摔他一跤事情。
吕布是河套三郡人,熹平六年,大汉朝集结了三万骑与鲜卑檀石槐一战,结果却一次性丢光了河套三郡所有精锐,河套三郡汉民大量南逃求活,吕布与父亲吕良就是在那个时候逃入的太原郡。
吕布与董虎都是天生的发育快一些,两人都差不多的两米高样子,只不过吕布身体里有白胡基因,而董虎则是一半的高原羌血脉,而且临洮本身就算是半个高原人,为了适应这种环境,心肺更加强大些,双肩较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