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连点数员大将,之后就冷哼转身离去,满堂文武彻底傻眼了,董卓暴怒失手伤了儿子,难道不是因为还在堳坞睡大觉的小子?
不仅王允、吕布等人,就是三丫也糊涂了,众人齐齐看向董旻,董旻一脸苦笑却不言不语。
众人疑惑不解,却又只能满腹疑惑各自离去,就在三丫将要离去时,腰间挂着大砍刀的乌丸女人寻了过来。
乌丸女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前面默默领路。两女一前一后,三丫想开口询问,可她知道,若大兄身受重伤,她也绝不愿意他人开口假惺惺……
两人一路来到后宅,乌丸女人没有犹豫,默默推开满是汤药味道的房间,与董卓的房间不同,房内显得简单、空旷,里面正有两人坐在房内,正是董卓、董旻兄弟二人,除了两人外,再无他人。
看到被褥一角沾染的鲜血,三丫心头一震,但还是先与董卓、董旻兄弟低声见了礼,这才有些担心看向面色苍白的董瑁,
“大公子,你……”
董瑁呼吸粗重的让人心惊,但他还是向三丫勉强笑了下。
“只是被阿爹推了个跟头……咳咳……咳咳……”
董瑁一阵咳嗽,嘴角多了一丝血丝,三丫心下愈发担忧。
“大公子受了伤,还是多多休息吧……”
“不用。”
董瑁平稳了气息、情绪,示意三丫坐在身边,过了片刻才轻声开口,说出的话语却让三丫一愣。
“貂蝉当与虎娃没有任何关系,以咱想来……当是虎娃发觉了貂蝉与吕布的不妥,所以……所以才故意开口言貂蝉是阿姐,非是因虎娃贪恋美色,虎娃他…他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阿爹……阿爹他老了,三叔也老了,二弟只是个纨绔子,做个……做个的安乐侯还成,再进一步……那就是身死族灭。”
“呼呼……呼呼……”
“为兄……为兄除了有个白儿外,再无其他子女,三叔的孙儿与白儿一般大,我董家……我董家无有扛鼎之人,所以……所以为兄即使知道父亲喜欢貂蝉,知道有些不妥……也不愿掺和父亲之事。”
……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难再得……”
董瑁眼前一阵恍惚,像是看到了已经病逝了的妻子,眼角一阵湿润……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董瑁低喃,胸口的憋闷让他难以喘息,眼前的恍惚让他难以自持,许久才收住情绪。
“虎娃是聪明人,他能看出我董家的虚弱不堪……知道我董家实则与史侯母子一般无二,家中……家中无扛鼎之人,所以……他愿意让阿爹老死于床,阿爹喜欢如何就如何,即便……即便今日阿爹杀入皇宫,砍了天子……即便阿爹做了皇帝,虎娃他……也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但他……但他主动开口了,那就意味着……他察觉到了危险……”
三丫心神剧震,董瑁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父亲。
“阿爹……阿爹征战了几十年,老了……想要享尽温柔乡,想要手握天下大权……孩儿不反对,但孩儿希望……希望父亲能老死于床……”
“咳咳……咳咳……”
董瑁连连喘息,胸口憋闷至极,额头更是大滴大滴含住冒出,每一声咳嗽,嘴边就会有黑褐色鲜血冒出……
“大公子你……”
“无……无碍……”
三丫不忍,想要阻止他继续开口,董瑁只是摆了摆守,目光却看着一脸担忧的父亲。
“阿爹……阿爹喜欢貂蝉,不愿……不愿送给吕布,不愿……不愿让虎娃带走……那就让吕布……让他离开长安,永远……永远别让他回太师府……”
“无罪……无罪杀将不妥,更何况……更何况他还是阿爹的义子,让他……让他留在河内郡……”
董卓心下没由来的一阵酸楚……
“就……就依瑁儿之言,咱让他走……”
董瑁转头看向临洮方向,双眼一阵模糊……
“阿娘……阿娘病重之时,言……我董家若遭了大难,唯有……唯有虎娃能护佑我董家老少……”
“我董家无……无扛鼎之人,虎娃他年轻,即便……即便阿爹、三叔皆是……是权臣,虎娃他也……他也等得起……”
“天下已乱,今时天下已与……已与太祖取秦而代之不同,那个时候……天下世家豪门皆反秦,而今时……世家豪门皆向汉,至少……至少他们嘴里是如此,高祖可……可十年之内平定四海,虎娃……虎娃却需二十年,二十年……虎娃等得起……”
“咳咳……咳咳……”
董瑁又是一阵沉闷咳嗽,鲜血从嘴角不断冒出,董旻忙上前劝解。81??.??M
“瑁儿说的是,虎娃既然察觉到了不妥,咱们就把那吕布调走,再不让他回到长安!虎娃的忠心毋容置疑,兄长绝对不会怎么样他的,瑁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是啊,大公子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伤势好了些,再与叔父私下里说也不迟。”
大丫一阵劝解,董瑁也像是已经把要说的事情说完了,默默点头,双目微闭……
“世有因缘果,亦有……轮回路……”
“咱……咱想阿娘……想一娘了……咱……咱想回家……想回临洮……”
……
离开了董府后,三丫一言不发,董越数次张嘴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将人送回府邸后也只能苦笑离去,原本以为董帅可能要倒霉了,结果却成了帝国车骑将军。
董箭什么也没有问,正待告辞离去时……
“箭。”
三丫拿过笔墨,很快写了封信件。
“立即让人日夜送去堳坞,人在信在,人死信毁!多派几个人!”
“诺!”
董箭接过信件,二话没说,大踏步离去……
“唉……”
之前她只是以为自己男人是因为找到了阿姐缘故,这才做了些胡闹事情,可今日听了董瑁话语,他更相信董虎只是借故警告董卓,而这却背离了整个董部义从的利益。
若无吕布跑去颍川、虎牢关,若非牛辅成为河内郡太守,徐荣成为颍川郡太守,三丫可以认为董卓愿意遵守双方之间不成文的约定,正如董瑁所说,董家没有可以扛鼎的人,董虎今年也仅有二十六,熬也把董卓、董旻兄弟熬死了,再等二十年又如何?
但这是双方极为默契情况下,董家不过问关中之外的事情,不对董部义从扯腿,可若坏了这个默契,与刘宏活着时,朝廷一再对董部义从扯腿一样,双方也就相当于站在了对立面,最为稳妥的法子就是舍下董卓单干,或是直接干掉董卓,可这不现实。
董氏是影响董虎一生的重要女人,董瑁是兄弟,董卓虽然蛮横霸道,也残暴不仁,但对董虎却如子侄,一旦他反叛砍了董卓,砍了董家老少,那他就是吕布第二。
陈寿著《三国志》,但他是蜀汉人,董卓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篡逆乱国”之人,可若知道些汉朝历代外戚权臣就知道,董卓做的那些屁事也就那回事儿,就如霍光废掉刚登基二十七日的昌邑王刘贺,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一天做了一百件恶事,天生的坏种也没这么恶的吧?更别说大将军梁冀毒杀小皇帝的屁事,可就算如此,也没有发生各路诸侯围攻帝都的事情。
后世人皆认可陈寿《三国志》事情,可唐朝李世民以及手下一群功勋文武皆不喜陈寿,皆认为陈寿带着浓重的个人情感来评价一个人,诸如对诸葛亮的评语是“亮将略非长,无应敌之才”。
陈寿不给董卓丁点好评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无论董卓出于什么目的,抢掠富户,强行迁都致使无数人身死,大钱改小钱,挖人家坟茔……这些事情都是做了的。
但有些事情并不能如此简单的去看,董卓一个外来者入主朝堂,而且还是关东诸侯齐齐造反,他敢散去兵马吗?若不散去兵马,若不抢掠富户、扒人家坟茔,兵马的钱粮辎重从何而来?
若非董虎早早的干掉了白波军,董卓就会在雒阳面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攻,内忧外患之下,他若不迁都,他必死无疑!只有迁都了,后方无忧,他才能放开手脚与袁绍、曹操等人厮杀。
骤然迁都,数十万百姓的迁入,而且还是在长安抵挡了数年凉州反贼以至于民生凋敝情况下,董卓没有办法解决物资短缺时,可不就“大钱改小钱”增发货币了么?
别说董卓在关中增发货币了,魏蜀吴三国争霸时又如何?直至晋朝才又重新恢复了货币的功能,才结束了以物易物自然经济,董卓在关中大钱改小钱,各路诸侯不承认薄薄的小钱也就是了,也不至于一直到了晋朝时才恢复了铜钱的功能吧?之所以会如此,无他,各路诸侯同样面临着董卓一模一样的窘境!
有些事情并非随人愿,董卓的堳坞没有他人想象的这么固若金汤,无非是高了些,超过了十四米而已,他也没有像曹操那般对朝堂文武大臣控制的那么严实。
董卓死时,朝堂上仅有蔡邕一人叹息,满城百姓欢呼雀跃……若换了董虎,或许他也会欢呼,谁让董卓强行迁都烧了人家房子呢?无数麦谷舍弃后,几十万屁啥没有的百姓进入长安,期间会不会饿死人?谁家死人谁家恨,点天灯一点都不为过。
谁杀董卓都没有错,骂他祖宗十八辈都在理,独独董虎不能!
吕布杀董卓之前,王允开口“匡扶社稷大功臣”话语,将人杀了后,吕布成了“三姓家奴”反复小人。
这个时代的上下级关系与后世不一样,一旦建立了“主公”关系后,那就建立了“君臣”关系,一旦反叛,也休想让他人重用、看得起。
董虎若将董卓杀了,外人看不起,走到哪里都是白眼狼、反复小人,内部的将领难道就不担心他有朝一日杀功勋大将?
没杀人时,有了矛盾,董部义从上下恨不得一刀剁了董卓才痛快,可若真将人杀了,一旦董虎对下面将领稍有打压,他们就会群体性的想到董家对他的恩,结果却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对待敌人,如何的凶狠都不为过,对待自己人时就要小心谨慎,除非关系破裂,逼不得已,彼此彻底成了敌人时,董虎才能动手杀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