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不是不能趁着袁绍、袁术、曹操、孙权、刘备等人尚未崛起时弄死他们,此时的他有这个自信,但这么做的后果并不会对天下带来更多益处,天下依然会乱成一锅粥,即便勉强维持大汉王朝继续半死不活下去,也绝对不可能维持更长久时间。
大汉王朝身上的积累的弊政太多,不是哪个英明君主,或是哪个贤良忠臣能够解决的,必须要来一场彻底的改革,而这种程度改革想要不流血是不可能的。
杀死了袁绍、袁术、曹操、刘备、孙权,也一定会有其他野心勃勃的诸侯来取代他们的位置,乱世出英雄,不是英雄们多么厉害,而是乱世为他们提供了成就霸业的平台。
曹操厉害,难道曹操的手下文臣武将就没有更为厉害的人反正董虎是不相信这个论调的,只不过曹操先一步成了主公,他若死了后,曹魏一系也一定会有另一个人来取代,诸如曹氏、夏侯氏一脉将领,谁敢说那些人就一定不能维持住曹魏团队上下一心
维持一个团队不崩,不是什么仁义道德,而是政治利益,只要给了他人足够的利益、好处,自然而然能够维持住团队不散。
他根本不相信什么仁义道德,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后世那支人民军队的思想觉悟,还是“家”在“国、天下”之前的时代,若各路诸侯真的在乎百姓,也不会每每动辄屠戮数万、十数万俘虏了,皇甫嵩更加不会摆出十万颗黄巾军头颅地步。
家国天下,家族利益在前,再与董虎说什么仁德道义,岂不是太过虚伪
所以呢,他从来都不认为弄死了那些诸侯们后,天下就会太平安康,也不认为他们死后,就不会有张操、孙操、李操的出现,嘴里说着仁义道德,只要给予手下将领、谋士足够的好处,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个崭新的诸侯。
不弄死记忆中的各路诸侯,他就能大致判断出那些家伙们的所思所想,就能趁机利用一下,可若换了些不知根知底的家伙,那就成了睁眼瞎。
强大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
天下再如何乱,他都已经跑到了凉州,只要各路诸侯不率先找他的麻烦,他都不想主动出手,更愿意趁机休养生息,更愿意雒阳百姓的粮仓满满,多增加一些抵挡风险的能力。
在与各路诸侯厮杀时,董虎突然想到了“压水井”的事情来,大战连连时候,他顾不得去做这些事情,但在跑去凉州后,他就瞅准机会整这件事情。
上一世记忆力,压水井在农村是很常见的东西,尤其是自来水没有普及之前,而且压水井也很简单,只需要一根一二十米的铁管和一个压水井头就可以了。
将铁管子整成枪管那样的质量是有些困难,可若仅仅只是一根不漏水的铁管,铸造难度就要小了很多,稍微厚实一些也无碍,汉朝的工匠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唯一麻烦的是压水井头,不是铸造不出来压水井头的模样,而是内部吸水的垫片。
后世百姓使用的垫片是橡胶做成的,耐磨、耐腐蚀、耐浸泡,可以长久的使用,但橡胶树远在大汉朝万里之外的美洲大陆,想要使用橡胶树来提炼橡胶是不现实的,可这不意味着西域就没有可以提炼橡胶的东西,诸如橡胶草。
两世为人,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甚至埋在心底记不得,只有迫切需要的时候才能偶尔灵光一闪记起。
董虎不是真的忘记了压水井的事情,而是他从小就没有真正经历过取水困难情景,就算遇到了取水困难时候,那也是因为到处都是石头,诸如自幼生活的临洮,就算给他一个压水井,他也没法子打出水来,土层较浅,一米之下就都是石头,如何打井就算他用宋人在川蜀打盐井的法子,弄个锥形的大铁头不断将土层下的石头撞碎,那也绝对不是一年半载能够打一口井的。
用不到,没有迫切需求,记忆力就算有压水井的事情,他也没往这方面去想,直至跑到雒阳与各路诸侯干仗,遇到了取水困难时,他这才想起压水井来。
压水井取水容易,军队行军扛着它,无论跑到哪里,只要是平原土层较厚的地方,兵卒都能在一两个时辰打出水井来,初时水质浑浊也不要紧,临时用木炭弄些过滤木桶就是了,这又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寻找橡胶草需要些时间,提炼方法也需要一点点实验,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但也不是不能用其他东西来临时替代橡胶垫片,诸如使用士兵身上的皮甲来临时替代,但不管怎么说,有了需求后,董虎就会尝试着去做这件事情。
随着董卓回返长安后,天下进入相对平和阶段,水面之下却波涛汹涌,冀、青、兖各郡国开始清剿占山为王的黄巾军,着手解决背后的隐忧,但兵卒食用的钱粮从何而来
去岁大战连连,自去岁一月各路诸侯誓盟后,一直到董卓自河内回返长安,无论期间折损了多少兵马,各路诸侯手中始终都有二三十万兵马,如此之多兵马的消耗是极为恐怖的。
去岁人吃马嚼耗费了千万石粮食,如此庞大物资消耗,原本头脑发热的无数家族也逐渐冷静、不满,皆不愿意继续供养动辄十万、二十万兵马。
双方吵的脸红脖子粗,可各地占山为王的黄巾军总得剿灭吧
双方争吵了两个月,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各路诸侯全都大幅度缩减兵马,原本招募了三五万兵马与董虎干仗的,手中仅能保存万卒,出兵三两万人的,缩减后,手中兵马仅有三五千。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世家豪门拿出了海量粮食,拿出了家族供养的家丁家将,结果却大败而归,换了谁都会想着如何止损的问题,可各路诸侯品尝了手握无数兵马,一言而决无数人生死的权利滋味后,又如何愿意被人处处绑住手脚
不想被人绑住手脚,就只有设法弄死无数家族,只有手里掌握无数田地、佃户,只有掌握养活数万兵马的财富,各路诸侯才能成为手握生杀予夺的权利。
表面看似天下太平,董虎在凉州趴窝,董卓在长安享受无尽温柔乡,各路诸侯忙着入山剿匪,水面之下却波涛滚滚,各自为了钱粮与下面的家族争斗不断。
各路诸侯要么是州牧、刺史,要么是太守、国相,都无一例外的拥有大汉王朝赋予他们的一地“军政民律”实权,这些家伙们正在利用朝廷给予的权利与各大家族斗法,以此获得更多钱粮养兵,可有一个人快把头皮挠破了也没弄到钱粮,而这个人就是曹操
曹操在逃出雒阳后,他就成了一介平民百姓,偏偏他老子曹嵩还不给他钱花。要权利没有权利,要家底没有家底,如何能养活三千兵马
回到了老家谯县后,曹操不是没有寻求他人的帮助,可他拜访了沛国各大家族,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一群人坐在厅堂内大眼瞪小眼,彼此瞪了一刻钟也没能想到丁点法子,可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唉,董西宁说的没错,董卓老贼若不抢掠雒阳富户,他是没有办法养活兵卒的,袁绍、王匡他们若是不抢,恐怕也难以养活兵马”
曹操苦笑连连,众将全都面面相觑,戏志才起身反对。
“此事万万不可,主公一旦以兵充匪,沛国就再无我等容身之处”
曹操叹气道:“志才暂且宽心,操岂能做如此愚蠢之事只是钱粮又从何而来”
能用的法子都用过了,求爷爷告奶奶了一遍也没能讨来多少钱粮,自家田地虽有一些,可也养活不起三千兵马啊
戏志才紧皱眉头,心下颇为犹豫,近些日里,曹操每每提起董卓弄钱的法子,他就知道曹操想要做什么。
董卓弄钱的法子简单粗暴,其一是抢雒阳、长安富户家族,其二是让吕布扒人家坟茔,其三是当下正在做的大钱改小钱。
抢掠富户,“十独独曹操不能去做,其余诸侯都是州牧、刺史、太守、国相,他们有大汉朝赋予的“军政民律”大权,可以用一些手段逼迫富户家族拿出钱粮,诸如借口“大家族私藏人丁躲避赋税”抓起来治罪,诸如诬陷他人勾结董卓、勾结黄巾军,甚至随意整个莫须有罪名但曹操是平民,他人再如何“有罪”也不管他的屁事,若要抢掠富户,那就只有一个法子,就是冒充流匪屠门灭户。
以兵充匪屠戮富户家族,事情不败露还好,一旦败露了,不仅曹操的名声完了,还要面临沛国乃至整个豫州各大家族的报复,会成了人人喊打的流匪,别说曹操不愿意,手下一群大将那也是不干的
不能明目张胆的抢掠富户,又没有资格大钱改小钱,而且就算有这个资格,他也没有足够的大钱改小钱,剩下的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扒人家坟茔。
几日来曹操不断提起董卓所做的腌臜事,戏志才能猜测不出他的心意吗可扒人家坟茔
戏志才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没能想出一个更好的法子,心下叹息。
“主公一无养活三千兵马的田地,二无他人相助养兵,为今之计也只有摸金一途。”
曹操精神一振,忙坐直了些身子,戏志才却面露苦色。
“只是此事不宜让人得知,主公还需慎之又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