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主笑得有些勉强,道:“本姑娘你都不认识,你确定?”
杨晨天点头,琴痴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郡主愣了半晌,问道:“你不认识本小姐,那你,为何叫湘夜雨?别和本小姐说什么这是你父母取的名字!”
杨晨天皱了皱眉,暗忖这姑娘怎么呆呆傻傻,颇有胡搅乱缠之风,不过因为戴了面具,倒看起来也只是那似笑非笑之态,反而弄得那郡主暗自有些牙痒。
“在下确实是自己取的名字,在下所倾慕一姑娘,名字里有一潇字,因而在下给自己取名湘夜雨,不知姑娘还有什么疑问?”
郡主一下笑了起来,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可是叫白潇潇?”
杨晨天愣了片刻,反问:“白潇潇是谁?“
琴痴儿再次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笑得有些没有形象,前仰后合,颇有些弈痴儿的感觉。
而所谓的郡主,此刻似乎宛若五雷轰顶一般愣在原地,张着一张嘴,杨晨天甚至觉得她傻得可爱。
他再次询问:“敢问姑娘……?”
琴痴儿轻轻挥了挥手,掩嘴笑道:“我来解释。”
她指着那位呆呆愣愣的郡主说到:“这位郡主,公子有所不知,她便是白潇潇”
“她可是本郡第一美人,倾慕者可是多到不计其数,可惜呀,没有一个倾慕者能入她的慧眼,而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入眼了,仔细一看,别人喜欢的竟然不是她!”
白潇潇有些难过又有些尴尬,她撇过头去,道:“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不打扰你,你们的雅兴了,你们自便。”
琴痴儿叫住她,说:“虽然如此,潇潇你不觉得湘公子也适合陪你演一场戏吗?”
杨晨天当下有些恍然,这声潇潇让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他不太想沾染这些东西了,之前弈痴儿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些阴影了。
那件事对他来说如鲠在喉,他现在下意识的有些躲避情这种东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自己本来就是注定跋涉星空之下之人,再沾染一身情债,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
他赶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某一生做事坦坦荡荡,从不演戏,千万不要找某演戏”
那白潇潇的美眸亮起来又暗下去,“哼”了一声。
琴痴儿似乎有些惊讶,但杨晨天感觉她更多的是开心,她问道:
“是咱们白郡主不美?还是……“
她摸了摸白潇潇的腿
“这双腿不够诱人?“
白潇潇红着脸打了一下琴痴儿的手,但还是认真的看向了杨晨天。
杨晨天赶忙回答:“是某觉得自己不配。“
白潇潇切了一声,道:“打扰了,你们继续吧。“然后离去。
旁边那几个女子等白潇潇一走,又打算贴到杨晨天身上去,结果一回头,杨晨天已经不在。
此刻茗香阁楼下,杨晨天长吁一口气,她终于逃脱这些磨人的小妖精了,再下去他感觉以自己的定力,再下去他都坚持不住了。
他转头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种落寞之感油然而生。
逆行人潮,一种名为孤独的感觉。
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
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和己身无关,这就叫孤独。
杨晨天想起自己曾经问自己师尊:“我身为凡人为什么可以修仙?凡人和修仙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世尊回答:”不知最初时谁在传道,但最初的传道者一定是那个孤独的凡人。“
”蓬莱孤寂,红尘喧嚣,凡人这东西,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孤独者思考,完善己身追求天道,大概就是如此,因而有了最初的传道者。
杨晨天甩开头,排除这些思绪,暗忖自己这洛阳城也逛的差不多了,回到文豆大师和吕乐宗身边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开始比赛。
吕乐宗笑嘻嘻的跟各路人士打招呼,显然和很多人很熟,文豆大师却高高的昂起自己的头,别的炼药师也似乎不识特别待见他的样子。
杨晨天不打算多嘴,随着人群鱼贯而入。
荆州城的参赛选手中,锻造师和炼药师各有两个名额,杨晨天各占其一,他早上参加完炼药师的比赛,下午还要去参加锻造师的比赛。
观赛台上,有两双美眸已经盯住了他。
炼药师大赛,第一天是提炼一种叫铁木草的东西。
提炼铁木草需要精准的控制火候,以及对炼药手法有着相当的要求,因而杨晨天很能理解为什么把这样选拔放在第一个。
一般能通过的只有三到四品炼药师,杨晨天此刻有些理解文豆大师了,如果技术不达标,一轮就被筛下去,面子上确实会有些挂不住。
他坐在角落,开始安静的提炼。
观赛台上:
“你怎么看?”
“本小姐用眼睛看!”
“噗嗤,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
“你几个意思?”
“哈哈哈哈,好啦,不逗你了,你觉得这个湘夜雨怎么样?”
“他的提炼手法相当老道啊……感觉,甚至不止四品。”
“不止四品,那岂不是甚至可以比过那个蓉城的天才?”
“不知道,希望如此吧,这样说不定本郡这次能豪夺第一”
“那你会嫁给他吗?毕竟他的名字和你天作之合哦?”
“不是说好不说这件事了吗!”
两个女子在观赛台上大脑起来,玉腿和玉腿纠缠,引得别人眼睛阵阵发直。
遗憾的是杨晨天未看到这些,他此刻正在提炼铁木草。
每每炼药的时候自己总能感到一丝平静。
药香扑鼻,生命的形态被扭曲湮灭然后再创造,杨晨天享受甚至痴迷这个过程。
忽然,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在赛场中间有一个黑袍人,他忽然发出桀桀的笑声,手中的火焰也在不经意间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