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走到门后,将门拉上,道:“长公主不要忘了,我也是顾命大臣。”
袁韵转过身,视线跟着赵欢走,道:“但你和尔朱花他们不一样。”
先帝临终前除了托孤给皇后冯氏,还有四位顾命大臣。
太尉尔朱花,尚书令涂何,光禄大夫李寿,大司马赵欢。
涂何与李寿是文职,尔朱花和赵欢是武官。
冯氏生不出儿子,早早的就把没了生母的袁修收入膝下,但她要的只是一个名分,实际上对袁修并不好。
凭着这层关系,先是冯氏母凭子贵被立了后,然后袁修又子凭母贵登了基。
可袁修年纪太小,成为了太后的冯氏把他当做傀儡,在宫中一手遮天。
其弟冯宝虽然官职没有四位顾命大臣的大,但冯太后给他搞了个国公,朝中上下都尊称为国舅爷,成为冯太后手中的刀。
赵欢明白袁韵话里的意思,道:“可李寿和我一样,他也没有擅权干政,为何不找他”
“涂何是李寿的妹夫。”
顿了一下,袁韵坦诚的说道:“大司马手中有兵权。”
赵欢笑了一下,道:“长公主难道想暴力夺权”
“我不知道。”袁韵摇摇头,道:“但做这种事,拿刀的比握笔的有用。”
“长公主请回吧,我不会帮你。”
赵欢回答的果断,走回案几后坐下,道:“但你放心,今夜我会当你没来过,你说过的任何一句话,连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袁韵没有动,沉声道:“后党和权臣除掉后,我皇弟亲政需要人辅佐,我一介女流不懂朝政,只能拜大司马为相。”
见赵欢没有打断,袁韵掌控着节奏,继续道:“我读的书不多,但我始终认为,上马能打天下,下马能治理国家,才是一个男人的最终抱负。大司马是龙枪士的龙帅,又官至大司马,上马打天下自不用说。但如果能拜相,成为文官之首,以大司马如今的年纪,在大靖来说应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生无憾”
赵欢手指在案几上有节奏的敲打着,道:“长公主,你的确让我很惊讶,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先帝的影子。但很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为何”袁韵终于无法继续掌控节奏,开始问道。
赵欢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合适的语言,道:“你和袁修,都还是孩子。”
袁韵愣了一下,不再多说,对赵欢深深一拜,退去。
看着袁韵消失的背影,赵欢叹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啊”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说透,也不用解释。
外戚后党铁板一块,从内部撼动不了。
但四位顾命大臣,赵欢和李寿是保守派,尔朱花和涂何是激进派,这就有机可乘。
袁韵找赵欢,的确是最合适的。
而赵欢拒绝的话术,说袁韵和袁修还只是孩子。
也很明确。
我不是不想帮你们,但你们太小,实力不够,不想和你们一起送死。
袁韵不再追问,因为她懂。
一个月后。
春日暖阳,赵欢早早就从外面回来,计划着带夫人去踏青。
一走进院子里,赵欢便看到沐昭君坐在亭子里赏花,身后有个女孩在给她揉着肩。
赵欢走近了才看到这女孩的面容。
不太熟悉,因为不是府上的丫头。
却又有些熟悉,一月前的某个夜晚见过。
赵欢咳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亭子里的其他人退下。
等清人之后,赵欢才轻轻点了下头,道:“臣赵欢,见过长公主。”
沐昭君身体僵了一下,惊讶的看向袁韵,疑问道:“你是长公主”
袁韵按住沐昭君要起来拜见的身体,道:“夫人不必行礼,我们正常说话就好。”
沐昭君看向赵欢,赵欢点了点头,顺势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长公主为何又来了”
“大司马如果上次就答应我,我可能还不敢再来了。”
赵欢眼睛眯了一下,听明白了袁韵这句话的意思。
这种事情,答应的太爽快,反而还不靠谱。
赵欢道:“没有意义,我现在的日子很好,不会答应你的。”
袁韵手上没停,给沐昭君揉着肩,道:“我相信大司马不是只在乎个人荣辱的人,你是有抱负的。”
赵欢笑了,道:“你才和我见过几次,没必要说这些捧我的话。”
“不。一个人有没有信念,有没有抱负,是能看得出来的。”
袁韵认真的说道:“大司马的眼中,有光。”
赵欢闭上眼睛,不再搭话。
这时,一个模样十岁出头的小孩跑了过来。
“爹娘”
“澄儿。”
沐昭君抱住跑来的小赵澄,趁机挪了下身位,不让袁韵继续给自己按肩。
“澄儿,功课做完了吗”
“没有。无敌哥哥约我去玩鸟”
“胡闹,功课不做完哪儿都不许去。”
“要去要去我昨天就已经答应无敌哥哥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守信用”
赵欢收回目光,看向袁韵,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你们和我儿一样,都还只是孩子。”
袁韵看着赵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大司马的话,我已经带给我弟弟了。”
“我们俩的确是孩子。”
“但我们可以做您的孩子。”
闻言,赵欢和沐昭君都愣住。
沐昭君几乎是用惶恐的眼神看了袁韵一眼。
赵欢起身,牵住赵澄的手,道:“孩子不可能永远是孩子,他们是会长大的。”
言毕,赵欢牵着赵澄离去。
“爹,你带我去哪啊,我要去玩鸟。”
“做人是要守信用,爹陪着你把功课做完,再让你去找无敌。”
看着赵欢父子的背影,袁韵抿了抿嘴。
“你走吧。”沐昭君叹了口气,也走出了亭子。
她也明白赵欢和袁韵话里的意思。
袁韵说她和袁修可以做赵欢的孩子,是给赵欢画的一个最大的饼。
而赵欢说孩子是会长大的,是告诉袁韵你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才需要父亲,但长大了就不需要了。
卸磨杀驴这种事,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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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