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等人,接连败绩之下,锐气已失,尽皆丧胆。
不敢再和华雄硬拼。
打又不敢打,走又不能走。
只能是在这里拖下去了。
一直拖到董卓迁都完成,带兵离开洛阳,这些人才会退兵”
说话之人,腰间配着一柄剑,另外一侧悬着玉佩和香囊。
丰神俊朗,风度翩翩,带有儒雅之气,但却又不让人觉得他文弱,阴柔。
陌上人玉如,公子世无双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倒是分外的贴切。
此人便是颍川荀彧荀文若。
只不过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哪怕是他,都忍不住微微叹口气。
“董卓那里一退兵,袁绍等率兵返回,那在接下来,正式的割据就要形成,国将不国”
说起这话之时,荀彧多少带着一些愤慨与不甘。
不想看到大汉如此。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无力之感。
哪怕是他能够看出,接下来事情将会朝何处发展。
在此时却也没有挽天倾之力。
想要以一己之力,来挽回大汉这个庞然大物的倾颓,何其艰难
边上那青年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袁绍等人此番虽打的丢人,但目的也已经达成。
大汉积弊已久,走到这一步也并非一日之功。
这样的事情发生,再想要大汉回到从前,只怕是千难万难”
说罢,摇摇头道:“不破不立,此时发生此事,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我等今后再想要做事情的时候,就要容易的多”
荀彧闻言,看了此人一眼。
虽然知道此人所言都是事实,但听他这样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对这个大汉,他是有感情的。
不愿见到大汉如此。
不过,他的这些感受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并不曾表现出来。
“对那华雄你怎么看”
荀彧望着身边这人询问。
说起华雄,这人思索了一下,神情倒是显得与说起众诸侯的时候,不太一样。
多了一点郑重。
“这個西凉出身的人,倒是有些出人预料。
没想到如此能打。
之前觉得过刚易折,此人多次带兵出击,行险,最终会战死沙场。
却不成想,竟一路的杀了出来。
边军果然还是大汉最能打的兵马。
不过,华雄的好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董卓那里必然是要前往长安的。???????
到了长安之后,外面没有十八路联军,但所需要面对的事情,却不会减少。
相反会变得更多。
说个不太好的比方,董卓在洛阳这里做出来的种种,就是在打天下,接下来前往长安,就是要坐天下了。
历来都是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
将富丽堂皇的宫殿给拆了容易,但想要将这样的宫殿给建造起来可就难了。
许许多多的人,将之拆了之后,想要建出来一个寻常的房子都困难。
更不要说,还有一堆人不想看着你将房子建起来,在各种帮倒忙,搞破坏了。
在洛阳,讲究的是一个打。
这个董卓与其麾下最擅长。
到了长安之后,就变成了活字。
这个可不容易。
最为重要的就是钱粮。
董卓趁着迁都,狠狠的捞取了众多的钱粮。
但这些钱粮乃是死水,用一点少一点。
用钱的地方又多。
他的钱粮看起来不少,实际上不经花。
只要缺了钱粮,董卓也就难了。
华雄为董卓手下大将,从其种种行为来看,这人就是一个只会打仗之人。
可接下来的长安,打仗的活计不多,更多的是远比打仗更为凶险,更为令人不易觉察到的暗箭。
很多都是杀人于无形
稍有不甚,便会身死。
这人如今为董卓手下,最为显眼的大将,本身就容易被人下手,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跟不要说还斩杀了伍琼。
为朝廷士人所厌恶。
在这等情况下,那些人必然不会放过他。
名刀明枪的拼杀,华雄这等人物,那些人自然不是对手。
但是接下来的战场,将会悄然转换,转换到了朝廷众人所擅的领域。
华雄这样的一个莽夫入了局,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将会被折腾的没了锐气”
此人如此说着,面上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
他这些话,说的斩钉截铁,带着强烈的自信。
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很擅长分析人心,人性,又对自己本事,有着极大自信的人。
荀彧听到他将话说完,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言之有理,希望事情都如你所料。”
这青年闻言笑了笑:“不用希望,而是一定”
荀彧闻言,笑着点点头,但心中却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倒不是不认同此人所言,而是觉得这人将话说的太绝对。
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出现什么变数都有可能。
更不要说,这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江东。
孙策带着孙坚灵柩返回。
孙家这里顿时一片缟素。
吴夫人、孙权,孙匡、孙尚香等人,哭作一团。
痛失至亲,本就是一件极其痛苦之事。
更不要说,此时他们所失去的,还是正值壮年的家中顶梁柱了
家里面的天塌了
吴夫人哭了一阵儿,擦擦眼泪,见到自己长子虽然也流泪,却不曾嚎哭。
又见到在这等悲痛之下,长子在这里待人接物丝毫不乱。
不时还会安慰弟妹。
神情出现了一瞬的恍惚。
在此时,她从长子的身上,看到了丈夫的影子。
看来,孙家还倒不了。
孙家的天,还塌不下来
出现在长子身上的变化,令她既欣慰,又心酸难过,心疼自己长子
“华雄狗贼,我孙权向天立誓,必定与你势不两立”
十一岁的孙权哭嚎着立下誓言。
有些发碧的眸子,这个时候都变得成了红色。
孙坚其余也已经懂事的儿子,也都纷纷跟着立下誓言。
有势必杀华雄的,有与华雄不两立的。
有要活剥华雄的。
孙尚香时年五岁。剧情需要,年龄有变动。
此时也哭成了泪人。
光滑的小脸上都是泪痕。
乌溜溜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眼皮都哭肿了。
与父亲聚少离多,她已经很久不曾见到父亲了。
此时去想,连父亲的样貌,都有些模糊,记不太清楚了。
但血脉相连的关系在这里,知道自己没有了父亲,也极为难受。
又有兄长们在这里带动氛围,所以也是哭的稀里哗啦。
听到兄长们,都在这里立下誓言,孙尚香也握紧了小拳头,咬着不曾换过的小奶牙,发下了誓言。
“华雄我到时候,一定将你给生吞了”
她学着兄长的样子,如此说着。
咬牙切齿,看上去奶凶奶凶的。
她没有见过华雄,不知道华雄长什么样。
但是却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字,知道这是她的杀父仇人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进入到了盛夏。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从洛阳这里进行迁都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经过了这三个月一刻不停的迁都,洛阳及其周边地区,变得非常空旷。
热闹繁华的洛阳城,到了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冷清。
“岳父大人,最后一批人,今日也出发了。
如今洛阳与洛阳周围,只剩下兵马,还有一些为军队服务的民夫。”
李儒一路来到董卓的住处,望着董卓如此禀告。
董卓点了点头:“好,做得不错。
进行了这样久,事情也终于是做完了。
我们也该要出发了
由公伟打下来的,那一系列仗在,关东群贼被打的抬不起来头。
此番前往长安,世人都将知道,这是我董卓想要从这里离开,而不怕了那些贼子。”
说这些的时候,董卓笑呵呵,分外开心。
有华雄在,面子这些是真没有掉在地上。
李儒也笑眯眯的。
然后对董卓道:“岳父大人,需要防备那些贼子,在我等离去之后,纵兵在后面追赶。”
董卓笑道:“他们还敢”
李儒道:“不可不防。”
董卓笑问:“那你觉得让谁断后比较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