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朱皓,王允脑海之中忽然像是有着一道光芒闪过。
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主意。
最近他一直都琢磨着,如何才能够让自己这边拥有兵马。
并想要削弱董卓手下兵马的力量。
只是这个事情非常不好做,难度极大。
虽多方思索,但也不曾有什么多好的主意。
一直都在纠结此事。
这個时候朱皓来到这里,望着自己说出这话,倒是让王允有了一些想法。
迅速将这个想法,在心中过了一遍,确定可行之后,王允望着朱皓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这华雄着实张狂可恶。
竟如此之蛮横
这是在欺负朱家无人,还是欺负我们士人无人
朱公带兵驻守洛阳,并非无权无势,可以让人随意拿捏之人。
在讨伐黄巾之时,立下赫赫战功,官拜车骑将军,封钱塘侯,哪一个不比他华雄大
论起资历,董卓那厮还或许有相提并论的资格,华雄算什么
且朱公能文能武,这华雄不过是一运气好,只知道横冲直装之人,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现在竟然是欺负到了朱公的头上,这可真是得势便猖狂
必不能放过他”
朱皓听到王允这样说,不由的为之大喜,忙进行感谢。
王允为司徒,而且也为大儒,他真的愿意帮忙,在这件事情上出力,那事情可就好做的太多了。
事情还有转机。
自己朱家的基业,不至于损失太多,从而导致元气大伤。
王允沉吟一下,像是在思索对策。
朱皓见此也不敢出声,在边上静静站立等待。
生怕自己出声之后,会打扰到王允思索对华雄之策。
这样过了一阵儿之后,王允望着朱皓出声询问:“此事你可曾到相国那里询问过
可曾让他出手
华雄那厮是他部下,最听他的话,前一段儿时间,那华雄面对天子尚且桀骜不驯。
不将天子放在眼中。
面对我等士人朝廷大员,也毫不放在眼中。
可是董卓那厮一开口,这华雄立刻就像是小狗一样的乖巧。
这事情若是相国肯帮忙,根本不必多做什么,只需他开口讲一句话,华雄那厮就绝对会立刻止住,并将吞没了你的东西给吐出来,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
贤侄你来找我,不若前去找相国。
那才是能够制得住华雄之人。”
听到王允这样说,朱皓心中的愤懑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找了
相国那里说,他可以开口让华雄止住。
但是让华雄将吞并的我家东西给吐出来,他做不到。
华雄蛮横,他也管不住。
说想要回那些吞并的东西了,需让我自己找华雄来说。”
“竟是如此回答你的”
王允闻言显得有些意外的道。
沉吟一下道:“看来是相国那里,不太想管这件事情啊
也或许此事就是相国的意思。
不然华雄贼人,怎能如此之大胆妄为
要知道朱公可是带着兵马,在洛阳那里驻守的。
而且德高望重。
华雄那厮就算是再张狂,也不该如此胆大,其余人都不理会,就对着朱公家使劲出手。
虽此事是贤侄你这里的下人不懂事,先招惹到了华雄。
但这也不是太大的事,属于可以哈哈一笑就能过去的。
就算是过不去,也只需稍稍的还击一下就行。
哪能如同现在这样,揪住不放了。
看着架势,是要往死里逼了。
出手有些过重。
这是不是对朱公那里有什么意见了”
如此说完,不等面色为之巨变的朱皓,张口说出什么话,王允就又在这里摇头。
“应该不是,是我想差了。
朱公能够被相国命令带兵驻守洛阳,仅仅只是这一点,就能看出相国对他很是信任。
不然不会将这样一个重任,安排到他身上。
而且,相国对朱公也很是敬重。
当初才到洛阳,掌控住局面之时,曾有意让朱公为副相国。
从这些方面来看,董相国应该不会对朱公产生什么怀疑才对。
这事情,应该就是华雄这厮,蛮横惯了。
也是想要在关中这里,找些营生。
恰巧贤侄你手下的人招惹了他,撞到了他手中。
所以他就借机发难了。
这家伙,可是蛮横的很。
而此人为董相国旧将,之前在汜水关之时,立下无上战功。
为如今董相国部下第一人。
董相国也需要笼络部下将领,不可能对手下将领过于苛刻。
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有所纵容是一定的。
这事情应该就是华雄自己做出来的,与董相国没有什么关系”
正话反话,都让王允一个人说完了。
但他所想要的效果,却也已经达到。
朱皓心中剧震,面色难看,通过王允的话,他的视野一下就变得开阔起来。
之前他没有往多处想,只觉得这就是华雄个人的行为。
这个时候被王允这样一说,觉得事情不简单。
华雄的背后,站着的可是董卓
自己阿爷,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更何况现在还领兵在外。
轻易不能招惹。
这后面若不是董卓授意,仅仅只是一个西凉蛮子华雄,可真的不敢这样针对自己朱家
再回想一下自己今日前去见董卓,董卓的反应,就越发觉得事情可疑起来。
觉得有极大可能,这就是董卓在后面授意
不然事情,绝对发展不到现在这一步才对
至于王允后面所说的那些否认的话,都被朱皓给忽略掉了。
心中想着这些,他心中是又惊又怒,又有些恐惧。
若非今日前来见王司徒,自己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觉察道这些东西
王允见此,心中暗自笑笑,然后伸手在朱皓面前晃晃,示意朱皓不要想太多。
事情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朱皓收敛心神,表示自己明白,董相国不是那样的人。
这都是华雄那厮,胡乱行驶。
王允点头,同意朱皓之言。
而后望着朱皓又道:“贤侄可曾将这些事情告知公伟
华雄发难,涉及到了朱家根本。
虽朱公远在洛阳那里,也需要让他知道才行。
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说法。
朱公为人机敏又沉稳,或许有应对之法”
朱皓点头:“已经派人去送消息了,再过两日,阿爷应该就能得到。”
口中如此说着,里面却暗暗着急。
自己之前所送去的书信,所言及的事情,并不全面,容易让自己的父亲看不明白,对他形成误导。
今日自司徒府这里离开之后,需赶紧在与自己父亲送去书信一封。
将这些都告知父亲,让父亲好好考虑考虑。
王允听了朱皓所言之后,只点点头,没有在这事情上多言。
然后又询问了朱皓一些其余的事情。
如此过了一阵儿之后,王允望着朱皓道:“事情需要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也不能只指望着朱公。
我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我与那华雄也不熟悉。
不过我这里倒是可以邀请华雄前来坐坐,到时间贤侄也来。
我在其中说和说和,看看能不能将事情给解决了。
这事情,贤侄这里适当的服个软,吃点亏。
华雄这等粗鲁蛮子,是顺毛驴,你需哄着他,莫要与其硬碰。
这个时候,稍微服个软,倒也不算丢人,一切都以大局稳重”
朱皓闻言,对王允称谢。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其实也已经是有些后悔。
被华雄这极其迅猛的反击给给打懵了,想要对事情进行一些挽回
朱皓从王允这里辞别之后,哪里都没有去,立刻一路急匆匆的返回家中。
回到家中,立刻开始伏案写信。
半个时辰之后,有人携带着他的书信,朝着洛阳那里飞驰
朱皓立在这里,回想着种种,只觉得有些烦躁,愁肠百结。
他只是稍微想要撩拨一下华雄,向一些人示好而已。
哪能想到,到了现在,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一步
同时对于自己今日,前往王允那边走了一趟感到庆幸。
若非如此,自己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王允很是感激。
王允心情不错。
思索多日的事情,今日有了一个长足的发展。
有了今日之言,朱儁那里极大可能会反。
朱儁本身就不与董卓一心,更之前的时候,与袁绍等人走的比较近。
私下里和袁绍那里有联系,很有可能。
现在他们朱家,又被如此针对,朱儁不可能不多想。
又有其子与他写去书信,进行推波助澜,那依照朱儁性格,会起兵反叛董卓的可能性极大
一旦朱儁反叛,自己这里就可以举荐自己这边的人领兵出征。
如此以来,这军权就到手了。
到时候,是和朱儁真打也行,相互陪着演戏也罢,都可以按照实际情况的变动,而进行一些调整
如此心情不错的想了一阵儿之后,王允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华雄的身影。
心中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
这华雄是真的棘手。
是董卓手中的一把利刃。
想要除掉董卓,就需要想办法将华雄除掉。
不然有华雄这样的一个家伙在,想要除掉董卓,是真不容易
但想要除华雄也不容易,这家伙实在是过于蛮横不讲理了。
在心中来回盘算了很久,王允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除董卓,除华雄
夜色宁静,清凉如水。
半轮明月高悬。
苦思无策的王允,打开房门,走到了庭院之網
一边没有什么意识的行走,一边思索事情。
不知不觉之中,就走到了后花园之中。
“唉”
一声女子低低的叹息声传来,顿时令王允心中一惊,思绪瞬间被打乱。
他回过神来,暂时将事情放在一边,轻手轻脚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然而去。
片刻之后,有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只见月光之下,有一窈窕身影面对明月站立。
月光映照之下,能够看到一些光芒在她脸上闪烁。
这是泪水,在明月的映照之下在反光。
王允静静的站在这里,看了好一阵儿,心中怒火不断上涌。
他猛的出声怒斥:“贱婢可是有了私情”
怒斥声响起,他也不再隐藏身形,一路怒气冲冲的朝着貂蝉而去。
貂蝉被王允这陡然响起的呵斥给吓了一跳,慌忙擦拭眼泪。
她已听出王允声音。
当下就慌忙对着过来的王允跪拜在地:“贱婢哪里敢有什么私情”
王允声音依旧带着愤怒与不满:“既无私情,为何深夜在此暗暗垂泪,长吁短叹”
王允虽然因为年纪,还有身体等原因,导致有些本领已经丧失。
但是这貂蝉是他收在身边的。
虽然是以义女的名义收在身边,但也绝对不想看到她心中有别的男子
这就是一种占有欲了
貂蝉道:“大人勿要动怒,且听贱婢说肺腑之言。”
王允盯着貂蝉道:“你且说不许有任何隐匿”
貂蝉道:“女儿蒙大人搭救,若非大人出手搭救,早已身死。
大人大恩,女儿便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又怎敢隐瞒大人”
听到貂蝉这样说,王允面色这才缓和不少。
“女儿最近见到大人面露愁容,忧心忡忡,知道大人这是为家国大事思虑。
妾身有心想要询问,又知这等大事,非是我这等人所能询问,因此不敢询问。
今日又见大人坐卧不安,神情忧虑,心中也跟着忧虑。
不曾想刚好被大人撞见。
大人之恩情,女儿无以为报。
若是大人有用得着女儿的地方,女儿万死不辞”
王允目光落在貂蝉的容颜之上。
貂蝉本就长得极为标致,此时在月光之下,更觉动人。
看着貂蝉,想着她方才所说言语,王允一个机灵,一个想法陡然之间跃入脑海。
当下就让貂蝉起来,面上神情变得和善起来。
“不想事情竟在你身上
如今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贼臣董卓窃据高位其手下大将华雄”
夜色渐浓,貂蝉望向窗外。
窗外的那轮明月,早已不见踪迹。
夜已经很深了,貂蝉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有心事的人,总是如此。
她在这里不断的回想着,王允与她所说的那些话。
“华雄”
良久之后,黑暗之中,貂蝉轻轻的念叨出声
“王允请我去赴宴”
华雄有些愕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