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6,七月,马邑。
整个马邑都在整军备战,当初那个繁华的马邑已经消失不见,街道上到处都是行进的士兵,反而有股肃杀之气。
再次来到马邑的甄安,看到到处都是士兵的马邑非常无奈,都要打仗了生意自然做不下去了。
他们这些商人对这样的事情尤其敏感,现在马邑的胡商基本上都跑走了,他们生怕徐伟迁怒他们。而大汉的商人也走了大半,他们担心和连真攻破了马邑,到时候他们会鲜卑人被掳掠到草原上吃风沙。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只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甄安也不想这个时候来马邑,但他却不得不来,毕竟他当初向甄家建议打通马邑的商道,甄家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了,甚至连粮食都购买了,要是半途而废,甄家的损失就大了,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才不得不冒险,在鲜卑人即将进攻马邑的情况下再次来到这里。
但现在这情况马邑不要说购买粮食了,甚至连当初约定的10万匹羊毛布都未必拿得出。甄安唯一想到止损的方法,就是套出徐伟把羊毛弄成羊毛布的方法,这样他不但无过还有功。
所以他在徐伟接见他开口就问道:“渠帅,有没有逃回大汉的打算,我甄家可以帮助大帅回大汉”
徐伟笑道:“像我这样的反贼也可以回大汉”
甄安道:“整个大汉有万千百姓,渠帅不说谁又知道您是雷公”
徐伟道:“那我30万部众怎么办,让他们成为鲜卑人的奴隶”
甄安见说服不了徐伟就改口道:“渠帅,纺织厂在马邑城外太不安全了,战争会把这些作坊全部摧毁的,渠帅有没有想过,纺织厂其实可以安置在雁门关之内,这样不但安全,而且也可以方便运输,只要渠帅同意,我们甄家可以帮助渠帅打通所官面上的障碍。保证不让渠帅吃亏。”
其实甄家也想自己弄羊毛布,但他们一来收购羊毛艰难,二就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羊毛,并把羊毛纺成纱线,甄家自己就在冀州实验过,发现他们自己弄一匹羊毛布,不但颜色质量不如马邑,而且制造价格也比马邑卖出来的价格都要高,可以说造不如买。这样的情况,甄家自然不会浪费钱财弄什么纺织厂了。
甄安觉得说服不了徐伟逃会大汉,但说服徐伟把纺织厂弄到大汉也是大功一件。
徐伟淡然道:“你也不看好,马邑的前途”
徐伟又不傻,真把纺织厂弄到雁门关内,这纺织厂还有自己的事情,毛布的技术又不是很高端技术,只要经验丰富的织工看上一遍流程,基本上就可以山寨出来了,在马邑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睛,自然可以保护好毛纺业的技术,但去了大汉就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
就像马邑的煤球炉和制造蜂窝煤的工具就属于一看就懂的发明,是一个思路发明,现在只有草原上的胡人来马邑购买,大汉境内商人基本上都不会再购买了,因为他们本地已经有许多怎么制造煤球炉和蜂窝煤工具的作坊了,而徐伟没有得到一钱的专利费。
当然蜂窝煤和煤球炉也赚不到几个钱,所以徐伟也不在意它们被山寨,但现在纺织厂可是徐伟认定的支柱型产业,要是现在就技术扩散了,徐伟的损失就大了,要知道现在的羊毛布在很多地方是可以当钱来使用的,这样的印钞机产业即便是徐伟也损失不起。
徐伟敢保证,自己这个纺织厂真去了甄家的势力范围,很快甄家就会开一个比自己大10倍的纺织机,甚至水利纺纱机会在大汉遍地开花,到时候他都没有地方去说理。
甄安苦笑道:“渠帅,你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你觉得马邑可以在鲜卑人10万铁骑之下安存”
徐伟道:“我也有10万大军,为什么不能赢,和连敢来马邑,我必定砍下他的狗头”
但显然甄安并没有相信徐伟,毕竟在这个时代,汉人对任何一个胡人有心里优势,但唯独对鲜卑人没有。
毕竟几年前大汉军队就败在鲜卑人手中,而这些年在鲜卑人的侵扰下,更是疲于防备,在大家看来鲜卑人的骑兵和和大汉军队同等级的精锐。
而徐伟召集的10万大军,大部分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他甚至看到这些民兵大部分身穿的都是藤甲,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你让甄安怎么相信这样的军队可以战胜鲜卑人的铁骑。
甄安不相信,徐伟也没有办法,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和甄安纠缠。而是说道:“掌柜有没有办法购买2万匹丝绸来到马邑,这些丝绸不求漂亮,但求厚实耐用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用黄金来交换,但时间要快,要在和连领兵南下,最好在一个月内”
徐伟记得很多小说当中有用丝绸做内甲,好像说这样可以用来防御长箭,而且即便被射中,但箭头被丝绸包裹可以轻易拔出了,受伤不会太严重,只是徐伟想要制造丝绸内甲的时候,才发现整个马邑也不过只有3000多匹丝绸,根本不够做10万大军的内甲。
甄安虽然不清楚徐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购买这么多丝绸,但听到徐伟要用黄金付账马上道:“时间太紧了,老夫只能勉力一试”
马邑,煤矿场
这里有当初徐伟俘虏的3万马贼,他们大部分都被徐伟安置在各个矿产当中,可以说马邑最危险,最辛苦的工作都被他们做了。
但这些马贼却没有多少反抗之心,一来徐伟和他们说好了,干满三年就可以恢复自由,二来就是徐伟对他们的待遇很好,不但一日三餐可以吃饱,而且每个月还有100钱月俸,就是这100钱月俸让这些马匪相信徐伟会放过他们。
有了希望他们反抗的意志自然不强所以这些矿场都只有一屯士兵在这个看守。
鲜卑人要进攻马邑的消息也传到了矿场这里,大家都有点担惊受怕,十几万万鲜卑人骑兵,让整个马邑都有一股沉重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