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外森林狼稍稍退去,郑勇长舒了口气。
侧身转头道:“去病,怀仁,你们很不错,心是红的,血是热的”
“呵呵,少尉,您这话就片面了,我其他地方也很热啊,怀仁我就不知道了。”陆去病依然笑的贱兮兮。
“滚你的,还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候呢,狼性残忍坚韧,考验还在后头。”郑勇呵斥了陆去病两句,却是脸带微笑,还特意拍了拍身边秀美的甄怀仁肩膀。
甄怀仁脸色微微一红,傲娇的抬起了下巴,忘了刚才脚肚子不停战栗的是谁。
“长官们,你们去休息一下,我盯着狼群。”李嫂微笑道。
救人的主力军下来后,儿子李平已被送到了车厢里熟睡,夫妻两人心中忧虑尽去。
郑勇点点头,四人回到了火堆旁。
半张脸都是泥水的猎装女孩正给黑西装笨手笨脚的包扎肩部伤口,年轻的猎装男子一直在她身旁低声解释着什么。
低声下气的样子,活脱脱一只毫无尊严的舔狗。
女孩明眸皓齿的半边脸却冰冷如霜。
“闭嘴,滚开,我在给张哥包扎,再啰嗦就给我滚出去”女孩忽地提高声音开口怒喝。
“小宇,你还在气头上,我不说就是。”???????
猎装男子低下头去,掏出手绢擦擦头上的雨水,竟完全不搭理火堆前几人。
“呵呵,这位泥水小美女,能听我说一句吗”陆去病忍不住说道。
“这位兵哥哥,您好,感谢几位不顾生死出手相救,尤其是您。只是我贴身保镖张哥血流如注,想着给他先止住血,小女子再给几位战士和这位大叔致谢。”
女孩微微向前躬了躬身体,声音平缓大气,毫不矫揉造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像你这样给他包扎,血止不止的我不知道,加重他的感染倒是大概率事件。
你这不是救他,而是要送他走啊,如果不嫌弃,交给我吧。”
“太好了,请您施以援手,急救方面我的确不擅长。王叔已经为保护我牺牲了,不能让张哥再出事。”女孩坦然承认,感激的看向陆去病。
半边粉脸英气勃发,大气坦然。
火堆边一明一暗的火光中,受伤的黑西装看了眼他们身上的军服,冲郑勇、陆去病重重的点点头,脸上的警惕之色彻底消失,放松了下来。
边防军的声誉还是很不错的。
“这点小伤口倒也不致命,但要及时处理伤口细菌,不然轻则感染重则要命,对我来说这是幼儿园级别的手术,有条件的话就算开个阑尾缝个肠子也没问题,切个蛋要保持垂直度才有些难度呢。”
陆去病给黑西装处理着伤口,嘴里唠唠叨叨不停。
手上动作娴熟,酒精清洗,快速缝合伤口,十来分钟后便绑好了绷带。
“回去找医生换绷带,再吃点抗生素就没事了,当然,我们得过的去门外狼群这关。”
黑西装感激的冲陆去病惊悚的笑了笑,缓缓穿上衬衫,披上黑西装。
“那可怎么办我是朱副市长的儿子,朱清一你们军人有责任保护我们,知道这位小姐的父亲是谁吗他是”
提到狼群,猎装男子好看的脸蛋上满是惊惧。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起我和我父亲的名字,更没有资格要求这些勇士保护你懦夫,再叽叽歪歪,我就让张哥扔你出去呜呜呜,呜呜呜。”
女孩勃然大怒,站起来指着男子喝斥,突然想起什么坐回火堆旁大哭不止。
“王叔,你死的好冤,这种人渣不值得你牺牲。”
“不要这么说嘛,小宇,都和你解释了,我的特长是文学史,打打杀杀不适合我。”
“滚,不许碰我,恶心”
自称朱清一的男子悻悻缩回了手指,不敢再说。
陆去病坐回了座位,看着对面的狗血桥段,耸耸肩。
“有些人活着就没硬过,有些人死了都没软过。”
“说的真好,看来院里的教育不错”郑勇微笑着朝火堆里添了根柴。
“那是,你应该听听李老师的沟通课,深入浅出,博大精深,包教包会。”
“去病,我不软吧。”甄怀仁笑着凑趣道。
“你不错,看上去像个妞,拼起命来却有股子狠劲,纯爷们。”
李铁低头吃着馕,并不答话。
四人没一个搭理油头粉面的朱清一。
荒山野岭,群狼窥伺,随便亮亮家世便想让人豁出命去保护他,这个二世祖智商明显欠费。
逼这些糙汉子紧了,将他扔出去喂狼,也不是不可能。
世道艰难,容的下疯子,却容不下傻子。
名叫小宇的女孩高耸的胸脯慢慢不再起伏,冷静了下来,接过身边保镖张哥递给她的手帕,胡乱擦了把脸后,直起身拱手向对面四人朗声道:
“小女子曹宇,多谢几位大叔大哥舍命相救,救命之恩铭记五内,敢问几位恩公大名。”
“曹小姐不用客气,我们都是军人,出手也只是为救人一命那么简单,不要什么回报。罢了,不通报姓名显得我们没礼貌。
我是凤凰山边防站少尉郑勇,笑嘻嘻的这个是一等兵陆去病,长的秀美的是二等兵甄怀仁,这位是李铁,路过的猎人。”郑勇同样拱手正色道。
女孩点点头,从猎装内侧袋里掏出一叠绿色货币,伸到李铁面前。
“大叔,他们是军人,救人责无旁贷。您是猎人,本没义务救我们。您仗义出手我一点表示都没有,家父要批评我不懂礼数,身边只有这区区五千元,请一定拿着。”
李铁面露震惊,想接又不敢接。
不远处,李嫂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
“呵呵,拿着吧,李叔,曹小姐不想欠你人情,你总得考虑儿子的下半身,呸,下半生的幸福,就算泡个妞也要花钱的嘛。”陆去病笑嘻嘻的怂恿道。
“粗俗那叫谈恋爱。”朱清一在旁鄙视的插嘴道。
“呵呵,我这叫接地气,不像你,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你个小小列兵竟敢和我这么说话,你叫陆去病是吧,嘿嘿,我记住了”朱清一眼角抽搐,狠话张口就来。
“朱清一你还敢威胁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以后你敢对付这几位,尤其是这位帅气的陆先生,你爸就等着下台,你就等着去前线当敢死队吧”
曹宇猛地站起,气的直喘粗气。
一时间波涛汹涌,如巨浪拍岸。
“小姐,今天这事恐怕对几位救命恩人不利,要不把他扔到外面,一了百了,除了在场的恩人们,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黑西装张哥目露凶光,轻描淡写道。
“不要啊,我一时冲动乱说的,以后绝不敢提起今晚的事,饶了我吧。”朱清一面露惊恐下意识的将屁股往后挪动。
“算了,他也是呈口舌之快,草率杀人爸爸饶不了我,朱副市长的脸上也不好看,就是条狗也是跟着我出来的。”曹宇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朱清一轻蔑道。
曹宇回过头来,还是把钱塞到了李铁手中。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三位兵哥哥容后回报,用钱砸是贬低了几位的高风亮节。”
“呵呵,不会啊,你拿几万出来砸我们就很高风亮节啊。”
“去病不要胡说,我们是军人”
“军人也要吃饭嘛,再说,能用钱解决的就不要欠人情。这才是大家族大人物解决事情的准则,我们不要让大人物难做嘛。”陆去病依然笑嘻嘻道。
“陆先生真是世事通透,小妹是诚心诚意谢谢各位。”
“呵呵,怕还有所求吧,说吧,身材好的美女求人,是男人都很难拒绝的。”
“咳咳,陆先生说话真是百无禁忌,王叔是我家忠仆,他虽运气不好被群狼所害,我却不能让他暴尸荒野。
小妹求几位兵哥哥大仁大义,把狼群赶走,把他尸首抢回来。”
四人互相看看,面露难色,没有一口答应。
“少尉,外面狼群在啃食马尸和人尸,一旦吃完,马厩中我们的马恐怕不保,甚至我们都是狼群下一个目标。”陆去病想了想,觉得为了自己都得帮好看的小美女一把。
出社会多个朋友总是好的,也许能一起舞枪弄棒,切磋交流也未可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