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背后,箭雨”
“快跑,小心被插屁股”
“我这里有花花公子画报,速来”
城墙上,一排战士已做好了防守准备,见陆去病危急,拼命大喊挥手。
陆去病别的能力可能还未登峰造极,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极为了得。
前世那幢装满人生百态的大楼里,每天都有各色人等嬉笑怒骂的活剧在上演,长期熏陶下谁还看不懂个人情冷暖,山水走势。
城墙上的军士们个个脸色扭曲变形,大喊大叫指着他背后,陆去病立刻猜到,傀儡人出了什么大招。
等他回过头,十几支长箭已呈下落之势。
陆去病的小脑反应比大脑更快,双手已从腰间将伸缩棍拿在手中甩出了全部。
转身,倒退,双棍在空中舞成一片棍影。
“啪啪啪”声不断,空中坠下的十几支长箭被两根伸缩棍一一击飞,一时间陆去病身前身后长箭笼罩,看的城墙上的军士们揪心不已。
陆去病还在倒退击箭,关隘城墙上,十几个大兵已在张排长的命令下,举起了长弓。
“距离,230米,满弓,抛射”
“嗖嗖嗖”,十几支长箭飞了出去,很快越过陆去病,越过大火燃起的树枝堆,向傀儡人两排弓箭手落下。
虽然弓箭抛射的战果被浓烟和火堆挡住无法看清,傀儡弓箭手射箭的速率却实实在在的下降了。
直到他跑到城墙下左手抓住关隘上垂下的绳子,脚踩绳套,傀儡人才射出了第三轮。
陆去病右手在空中持续挥舞,箭支纷纷打落。
惶惶逃命许久,一时间他愤懑难忍,大喊道:“你们这帮变态,一群光屁股男人盯着我屁股乱射,真是恶心至极,我是不会和你们玩击剑的。”
城墙上的士兵们神色复杂尴尬,总觉得救回来个精神病患者,福祸难知。
理论上原也没错。
张排长见陆去病全须全尾的回来,开心不已,挥手让他入列,让弓箭手们停止了射击。
“去病干的好不过,打仗呢,能不能严肃点归队吧。”
“您这话从何谈起我没有和傀儡人开玩笑啊。”陆去病一脸的疑惑。
“这不重要,别在意这些细节,去吧,先喝口水准备迎接大战。”张排长左脸肌肉不自觉的抽搐,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哦,这是林肯的脑袋,随手带回来了。”陆去病随手将林肯死不暝目的脑袋扔在张排长脚下,滴溜溜滚了一圈。
“我靠,我要这玩意有毛用,扔一边去,恶心”
“哦,我还以为军队里像秦朝那样,砍首级才能论功呢,那以后不砍了,没意思。”
“去病啊,你不怕嘛,这是活生生的人头啊。”
“不就是一个傀儡人吗他们没有人权吧,不用活捉审判吧”
“当然不用,只是你砍人的态度让人毛骨悚然,啊呸,让人钦佩啊。”郑勇说着话递给陆去病一张大大的盾牌。
甄怀仁佩服的拍拍他肩膀,翘起了大拇指。
“我很少服自己的同龄人,你是第一个”
“这又是为何别人都没你帅还是没你能打”
“是没我聪明,你这么快就想到主意,马上砍树放火,延缓了傀儡人的进攻。”
“就这我还以为你仰慕我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呢。”
“滚,我喜欢女人”
等陆去病坐在城墙上,喝完半壶清水,啃完两个大馒头,时间已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身边战士们都坐了下来,似乎外面很平静,他好奇的从垛口探出头观望。
此刻往西两三百米的青石路和两侧山坡上浓烟滚滚,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青石路上的火堆旁隐隐可见傀儡人拿着长枪把着火的树枝弄散,大批脸上蒙布的低级傀儡人用砍下来的成片树枝拍击灭火。
张排长独自站在城墙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远方,背影萧瑟,脸色凝重。
“兄弟们,都过来,我要讲几句。”
近二十号大兵围了过来,在城墙上,按班列队成两排。
“今天也许是我们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了”张排长张口就要死要活。
战士们闻言脸色变的青白相间,队伍微微骚动,张排长顿了顿继续喊道:
“从望远镜里看不到傀儡人队伍的尽头,也数不清有多少傀儡人来犯。
而我们没有退路,没有援兵。
但是如果今天有人做了逃兵,除了被执行军法还有无尽的羞辱等着你和你的家人,除了和傀儡人拼死一战,我们别无出路。”
战士们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有年轻士兵哭出了声。
“站在这里的战士十之七八都是年轻人,没经历过大战,所有的胆怯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我要求你们,和我一起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我们拼死一战,同生共死”
“拼死一战,同生共死”郑勇双眼赤红,举手狂呼
“拼死一战,同生共死”甄怀仁一脸坚毅,同样振臂狂呼。
“拼死一战,同生共死”陆去病敷衍的举举手,心中大大的不以为然,谁说一定会死。
“拼死一战,同生共死”军士们逐渐放开了紧张情绪,疯狂大喊。
排长双手往下压了压。
“我们今天在这儿拼死一战不能没有意义,要让共和国的老百姓记住在场的每一位战士,告诉人民有人曾经为了他们慷慨赴死陆去病”
“在,难道让我先死不好吧,一起不行吗。”陆去病愁眉苦脸,觉得遭遇了职场霸凌。
“呵呵,你倒是心大。我们这里就你跑的最快,我命令
你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到关前镇上打电话给赵少校。通知他堵住凤凰山出口,至少堵住关前路,为百姓撤离赢得时间。”
陆去病皱眉不语,等到张排长不耐烦的想挥手说话时,他疑惑的开口道:
“这里离关前镇至少有60公里,我又不是马拉松选手,四五个小时后到也未可知,再发报给赵少校等他来援,不要说你们都死球了,就是关前镇和红城的居民估计也死的差不多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在这儿拼命得有意义,有盼头啊。”张排长焦躁的摇头道。
满脸愁苦化不开的达叔慢慢举起了手。
“排长,诸位兄弟,我在凤凰山服役时间最长,断断续续有七八年了吧。排长也就三四年前来的,这里的事您也不完全知道,其实这里有座古老的烽火台。”
“啊,在哪儿还能点着吗”张排长和郑勇大喜,异口同声问道。
“就在我们右侧的高山山顶,当年我们费了好大劲从山背面攀爬上去,在山顶堆了个三米见方的烽火台,浇了不少动物油脂,再盖上了厚实的油布,以备不时之需。”
“那就是还有可能点着喽”
“是,这几年附近没有地震、大风,理论上烽火台还能用。”
“排长,我记得灵山山顶好像也有座烽火台,几年前我爬上山看到过。”陆去病脑中残存的记忆中跳出了一幅画面,他举手大声道。
“是的,以前电话线没拉,电台也不普及,使用的是烽火台系统,我在军校学习时读到过相关文献。”甄怀仁跟着说道。
“从关隘上能爬上去吗有开凿的小路吗”张排长急切的问达叔道。
“以前高山后坡有兽道和我们架设的缆绳通行,这么多年了,我猜缆绳早已腐烂不堪,兽道也找不到了。”达叔摇摇头道。
“那你踏马的说这些干吗没别的,就是玩”张排长气急败坏的吼道。
“不,也许能行,从山的侧边往上爬,虽然坡度超过70度,并且两三百米上都是岩石山体,但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我就见过第一任排长徒手爬上去过。”达叔犹豫了半天,还是顶着压力说出自己要说的话。
“嘶,我知道他是谁,就是号称军神的那个男人,好像也姓甄”郑勇点头道。
“说这个有屁用,傀儡人都快将火堆扑灭了。”张排长则沮丧的摇头。
所有的军士们都低下了头,死也就算了,还没什么意义,这太让人沮丧了。
“放着我来,我学过攀岩,我能行”士兵队列中有人高声喊话,坚定的举起了手
张排长转头看了眼肥头大耳的二班战士王秀一脸坚毅的表情,无奈点了点头。
“死马当活马医了,就你了其他兄弟立刻竖起盾牌,弓箭手准备抛射,二班选5个步枪手进敌台准备射击,一定要在百米距离内射击,保证准确性。
都快点,傀儡人已在整队了。”
士兵们动了起来,陆去病赶紧到敌台里穿上自己的藤甲,背上弓箭,拎着长枪,带着一堆东西跑回了城墙边。
所有的步枪子弹都被排长征用给了敌台里的神枪手,带上步枪也没用。
这时王秀腰上已缠着飞爪和长绳,在掌心中吐了两口唾沫,沿着城墙右侧近70度的山体,开始往上攀爬。
陡峭的山坡上生长着不少倔强的小灌木和草丛,给了他落脚点和下手的地方。
很快,他双脚离开城墙,慢慢爬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