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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简直是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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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后的朱高炽,一脸忧愁的回到了自己府上。

今儿这一出虽然老头子并没有说什么,可他朱高炽实在太了解自己这位老爹了,他既然说了,还将那折子扔给了他们看,那这事保准就要办。

今天看似拿着他们仨兄弟在那出气,好像是为了老二之前在凤阳府的事情,可实质上却为的是这北边的事情。

老头子是想出兵了。

专门搞这么一出,就是想看他们几兄弟的意思,趁着这次教训老二的事情。

一时间,朱高炽不由的对这天下百姓而发起了愁。

朝廷没钱,最后这出兵的花费只会落到老百姓的头上。

尽管自家那小子搞出了一些摊丁入亩的新政,可以为这天下百姓弄点实惠的,也能让朝廷的税收增加不少,财政也宽松不少。

可这事如今才刚刚到了度田令推行的时候,连南直隶都还没有推行彻底。

更何况是等有朝一日朝廷真正的收上赋税来。

这中间,可还有好几道的功夫要下呢。

最起码,等度天令在南直隶实施完毕,然后在南直隶推行摊丁入亩的新政,中间有什么差错,再整改,再如何如何,直到整个南直隶的新税敲定。

再往整个大明朝推行。

这一整套下来,少说也得两三年的时间。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下,不然在全国推行的时候,指不定还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什么问题,再由朝廷指派大臣去解决。

这一来一回,谁敢保证能在多长时间内彻底的落实。

而老头子既然已经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了,说明他早就在暗中开始谋划了。

如果真按照老头子的心思,出兵也就在今年或者明年初了。

时间太短,新政的税收搞不上来,怎么办

还不是到了老百姓的头上。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朱高炽几十年的监国了,哪次老头子出征,他不是忙的焦头烂额。

最近这些日子,只怕是清净不了了。

正当朱高炽拉拢着個脑袋,思索着事情时,刚一进门,便瞧见了自己那夫人。

瞧着她坐在那凉亭下玩猫,也没多余的心思与她说什么,便径直走了过去。

可刚准备进门,便听到身后自己那夫人说道:“再揭人短儿啊,以后连金豆子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朱高炽一愣:“嗯怎么个意思”

想了想后,便又问道:“是不是瞻基那孩子”

太子妃却说道:“那孩子到现在我都还没见着人影呢,倒是你在老头子面前说的话,你还没回来,那宫里就传遍了。”

说着,便学着那宫女们的模样说道:“这太子爷到处嚷嚷,说老二啊,有的是钱,见人就给金豆子,揭人的短,打人的脸。”

见是说这件事,朱高炽却反倒一笑,道:“要这么说啊,还真没说错。”

可太子妃却说道:“还有话儿呢这太子爷管着朝廷的钱,老爷子要一分钱不给,全捂在家里下崽。气的老爷子啊,都吃不下饭。”

如今朱高炽虽然并没有监国,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是上面坐的谁,谁就能管着所有事。

如今这太子爷朱高炽虽然在家歇着,可谁都知道,这朝廷六部的那些官员们,可都是听太子爷的话的。

毕竟,这大明朝的官员们,基本上所有的任命都得从他太子爷的手中过一遍,这人还能听谁的。

从这一次朱瞻基去地方上面推行新政就看的出来,就去了俩地方,一个是太子爷好友,一个是太子爷的门下。

这些可都是主政一方,实实在在握着实权的人。

这一点不光是朝廷内外知道,就是老爷子自己也是清楚的。

否则要是真想打仗,他打就是了,还故意试探什么口风态度。

但朱高炽却不高兴了,顿时便说道:“那国库的钱,是我自个儿的呀还什么老爷子气的吃不下饭,那国库就那么点银子,全给他一人吃了,这朝廷的满朝文武,都饿着啊”

就在这时,从皇宫中偷偷溜走的朱瞻基也回来了。

瞧见自己这儿子,朱高炽顿时喊道:“臭小子,过来。”

随着朱瞻基溜溜达达的走来,朱高炽顿时瞅着他,问道:“臭小子,今儿在那宫里,老爷子说的那些话,你可听出味儿来”

朱瞻基一愣:“什么味儿”

听着这俩父子的话,一旁的老娘却开口了:“老爷子啊,是要打仗了。”

闻言,朱高炽顿时指着朱瞻基他娘,说道:“你瞧,你娘都看出来了。”

可朱瞻基却压根不理会这些,说道:“老爷子要打,让他打呗,都打多少年了。”

见自己儿子这么说,太子妃顿时笑道:“你瞧,儿子都听明白。”

“老爷子要打仗,你就让他打呗,多少次了,哪次你拦住了,现在倒好,你整天挡着老爷子的路,哪天惹急眼了,不光夺了你那监国的位置,再把你太子的名头给了老二。”

老爹朱高炽瞧着这娘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是我非要当这太子吗我倒是想不干,可不行啊,老头子不让啊。但现在我是这太子,有些事儿你就不能不管,我倒不想管,任由他们胡闹,能行吗”

老娘也有话了:“是是是,你不管不行,等哪天老二当了皇帝,我还养猫呢,我看我们一家人活的还不如这猫,你见过哪个当太子的被废后能好好活着的呀”

“跟你没享着福,再把儿子坑死喽。”

说着,也是越说越气,将怀中的猫一扔,对着老爹朱高炽便说道:“姓朱的,你再不好好琢磨琢磨,下辈子你变老鼠我变猫,我天天咬死你”

说完,转身便走。

老爹朱高炽瞧着自己这夫人,顿时指着她对身边的朱瞻基说道:“你瞧瞧你娘这人,说翻脸就翻脸,真是的”

再看向身边的儿子朱瞻基时,正要说什么,却听到朱瞻基笑着说道:“我也变猫。”

说完,便溜走了。

被这母子俩人这么一折腾,朱高炽顿时气个够呛。

“太子这位置,还真不是人当的。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我干脆死了得了”

皇宫,乾清宫。

“臣,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齐承,问圣恭安”

瞧着面前这齐承,朱棣将手中的书一放,随口道:“朕安,起来吧,有几句话问你。”

“是”

起身后,齐承站在了一旁,等着朱棣的问话。

面对这齐承,朱棣倒也没废话,直接问道:“长孙最近是不是私下找你商量什么事情了”

听到这话的齐承心中一惊。

本以为皇上找自己是为了安排什么差事,亦或者问一问最近锦衣卫的什么事情,却不知,竟然是为了自己与长孙殿下私下会面的事情,更惊讶的是,这事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想着这些,那齐承也不敢耽搁,忙老老实实的回话道:“回皇上的话,微臣私下里确实与长孙殿下有商议事情。”

尽管如今长孙朱瞻基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如今的皇帝还是自己眼前这位,齐承还是清楚自己是为谁做事的。

而在听到这齐承老实的回答了自己试探的问题后,朱棣的心里也有数了,便又问道:“找你所为何事”

齐承道:“长孙殿下找臣为的是查探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府中的情况,按照长孙殿下的话,说是纪纲纪大人有传闻说他府中藏匿了不少贪腐所得的财宝,还有那府里养了太监和宫女,甚至连秀女也截留了不少,所以让微臣暗中查探。”

听到齐承这话,朱棣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对于那贪腐,他是知道的,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负责监察百官,这暗中不收点银子才是真的有鬼了。

可这截留秀女,养太监这件事,却是他朱棣怎么也没想到的。

这纪纲,竟然有如此胆子

“那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查出什么”

齐承赶忙回道:“倒是查出些苗头,那纪大人的府中不同寻常。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不清楚,还有进一步再查探。”

闻言,朱棣沉着脸点了点头:“此事继续探查,有了情况第一时间给朕报过来。”

“是”

“另外,此事长孙是如何知晓的又为何刚一回京就去了锦衣卫,还与你私下面见”

对此,那齐承也是很疑惑,因为这个问题他也思考过。

之前长孙殿下人不在京城,却通知他查探那纪纲,也不知道这传闻到底从何而来。

但不管如何,他还是得如实的回话道:“回皇上,长孙殿下如何知晓,这微臣也不清楚。至于殿下一回京便去了锦衣卫,为的是之前殿下让查探京城中以及整个应天府官员贪腐之事,私下会面也是为了纪大人的事情,其它的,微臣也不是太清楚。”

见这齐承如此说,朱棣却并未觉得他在撒谎。

对此,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思虑片刻后,朱棣还是说道:“今儿召你过来问话的事情不要与旁人讲,今后长孙若是要你在锦衣卫中再做什么事情,你要第一时间禀报过来,知道吗”

“是”

就当齐承转身准备离开时,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也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但还是转身对着朱棣说道:“对了,皇上,微臣之前倒是注意到一件事,有些奇怪,但微臣也不知道此事跟长孙殿下有没有关系”

“说”

“是”

“皇上可还记得之前朝廷东厂曾抓捕过一批涉及国策泄露之事的人吗”

听着齐承的话,朱棣点了点头:“继续说。”

“据微臣了解,此次抓捕的这一批人,以往与纪大人之间的联系极为频繁,也大多都有些关系。此次案件,那些人在被东厂送来由锦衣卫审问的时候,从这些人多多少少透露出来的消息,也多与纪大人有关,包括那国策泄露之事。”

“所以微臣有一点不解,既然这些人都跟纪大人有关,又是因为泄露国策被抓,为何纪大人却单单无事。若纪大人真的与此事无关,只是被牵连,那上次长孙殿下,又为何非要东厂动手抓捕,而不是职责所在的锦衣卫动手,难不成,是在刻意避开什么吗”

“而在东厂的人将犯人送过来后,纪大人又似乎在刻意的避开这些事情,全部交由微臣处置审问,从始至终都不曾过问一句。”

“但在这些犯人全部处置完成后,其查获抄家的财物,却又被长孙殿下指定由纪大人处置”

“微臣愚昧,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也不敢过多的揣测长孙殿下心思,微臣只是将知道的说于皇上,还望皇上明鉴。”

听着齐承的话,朱棣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随着那齐承离开后,朱棣站在那内殿中来回的走动。

“去,将黄俨喊来”

“是”

赵全赶忙跑了出去。

片刻后。

黄俨在赵全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刚跪下还没说什么,那朱棣便当即开口质问道:“上次那小子让你帮他去抓人的事情,可与纪纲有关”

听到朱棣竟然知晓了这件事,黄俨赶忙回道:“回皇上的话,上次国策泄露的事情,主犯正是那锦衣卫的都指挥使纪纲啊。”

瞧着黄俨那故作糊涂的模样,朱棣顿时质问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说”

“朕锦衣卫都指挥使,竟然是泄露国策的主犯,你们这些人,真是当的好差事啊”

瞧着皇上真的生气了,黄俨赶忙便解释道:“皇上,当时不是您说的让臣全都听懂长孙殿下的命令吗”

“臣还以为这些事情长孙殿下早已经与皇上说过了,之所以留着那纪纲,是有所谋划而已。”

听着这黄俨的解释,朱棣还真不好说什么。

也确实,当初自己也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之后以为事情查清楚了,并没有再多过问。

没想到,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任命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竟然是头一个出卖他朱棣,泄露国策给各地官绅的

如果不是自己家那小子还算机敏,一早便安排好了一切,那新政推行的事情,只怕

想到这里,正准备直接下令将那纪纲处置的朱棣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

之前自家那小王八蛋来找他要东厂的指挥权,只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按照时间算的话,那时国策泄露的事情应该是刚刚发生,甚至还没有发生。

那小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竟然派东厂的人提前布置,并且抓获到了他们泄露情报的详细证据。

几乎是这些情报到达各地方的同时,他们便已经动手抓人了。

就算那小子是从哪里偶然得到的一些这样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

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他偶然得到的消息当中,就推测出这背后的主使是那锦衣卫的纪纲。

还提前布局抓人。

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那小子提前便知道了这一切会发生,所以暗中偷偷的避开锦衣卫,而从他这里得到东厂的指挥权,随后再暗中布置,在他们泄露国策的同时,当场人赃并获。

这竟然是自家那小子,专门为纪纲设的一个局

朱棣脸色惊变的同时,脑海中也在不断的思考着。

可是那纪纲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是在他朱棣将锦衣卫交给那小子统管后,他自己的手下。

之所以对付那纪纲,难不成,是因为那锦衣卫的纪纲不听他的话

所以要专门对付

可是,不对啊

逻辑上说不通啊。

那小子在听到要将锦衣卫交给他统管时,可是一千个不愿意,难不成,是他故意如此,其实心里头早笑开了花

也不对啊

在将监国之权交给他后,他可是一天都懒得去。

还搞出一个什么星期天,为的就是给自己偷懒找的借口

还有那锦衣卫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他怕是一次锦衣卫都没有去过。

既然连锦衣卫和内阁去都不想去,他又为什么非要对方的地方呢

就算他与纪纲有私怨且不提那纪纲会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就即便是如此,他也有一万个理由对付那纪纲,何必非要如此

并且,他对那纪纲还如此的了解,似乎早就知道了对方要泄露国策,所以提前做了布局。

是为了拿到实证

那为何后来又故意没有处置那纪纲,隐瞒下了他所犯的那些罪责

不对不对

朱棣皱着眉头,行走在这内殿当中,来回的踱步。

他感觉自己好像走入了什么误区,这些细节都对不上,也不合理,逻辑更是天差地别。

想要知道这小子到底是要做什么,那就要先弄清楚他的意图,又因为什么而如此。

当初那小子在做什么呢

在朱棣仔细的回想下,之前的一些事情也渐渐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初那小子就在这乾清宫中,为了躲避他朱棣每日教导其处置政务,所以便说出了有关于那摊丁入亩等新政的事情。

之后呢

在他朱棣的计策下,逼迫太子与朝堂的众臣去找那小子的麻烦。

逼迫其说出所有的答案。

结果是,那小子倒是全部说了。

之后也顺理成章,将一切汇总,朝廷也准备推行新政了。

可是,这件事却被自己交给了那小子来做。

由他来主持新政推行的事情。

如果身份互换,第一件事想的就是这新政该如何推行。

试点、选址这些他们都议定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实际推行的办法还没确定。

忽然间,朱棣将其后所发生的种种情况全部结合起来思考后。

一个惊人的答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国策泄露的事情是由那小子一手主导的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纪纲此人的秉性,所以提前便将国策之事泄露给了那纪纲,导致那纪纲那种探查后,将其传播到了四处。

这些。。。。竟然都是那小子的计谋

而他所图谋的是什么呢

是新政推行

而罗列种种手段,朱棣惊讶的发现,其中竟暗含兵法之道

以当时情景来看,朝廷为一方,各地官绅阶级为一方,这便是一场战斗

而以兵法来论,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善弈者通盘无妙手。

所以,与其主动下手,不如等对方出手。

如此,亦如兵法所言: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

在这场较量当中,那纪纲便是一切的导火索,自家那小子故意泄露国策的情况下,那纪纲代表官绅阶级一方,主动的动手获取国策的详细情报。

这便代表对方已经动手。

而从其出手的过程中,瞄准了其弱点,一击致命

诱敌深入、不动如山、顺藤摸瓜、敲山震虎、最后杀鸡儆猴

如此招式一套打下,便使新政推行的事情在朝堂上再无任何的阻力。

即便是在整个南直隶内,也是让很大一部分人因为纪纲之事的牵连,不敢有分毫的不轨。

因为你一动手,他就能以之前所掌握到的证据来处置你

朱棣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暗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还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而那小子竟然全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点消息都不露出来。

就是当初在那朝堂论辩时,他朱棣都没有发觉这一点,只以为是那黄俨做事谨慎,提前预备好了后手。

将那些人的罪证给坐实了。

却压根没有看懂在这朝廷论辩的暗中,竟然还有一场暗中的角逐。

在搞清楚这些后,朱棣顿时敞开的大笑起来。

这笑声充斥在整个乾清宫内。

让那正跪在地上等候的黄俨,以及站在角落当中伺候的赵全儿,愣愣的没明白怎么回事。

尤其是那黄俨,此时他那脑袋里还在琢磨着如何回答皇上接下来可能问出的话。

却不曾,等到的竟然是皇上的突然大笑。

不由的,傻在了原地。

而朱棣,一边大笑的同时,也一边畅快的回想着自己那大孙子玩的这一整套组合拳。

感叹自家这大孙子,还真是长大了。

使出的这些手段,竟然让他这个做爷爷的当时都没看明白。

可是笑着笑着,这笑声却突然哑然而止。

因为朱棣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那小王八蛋的种种举动,倒是搞清楚了,可如今呢

朱棣皱着眉头,再次在这大殿当中来回的走动起来。

这一幕,让一旁的黄俨和赵全彻底看傻了眼。

今儿这皇上这是怎么了

一会儿沉着脸,恨不得动手杀人。

一会儿又开怀大笑,笑的那叫一个高兴。

可还没笑多久,这脸怎么又突然沉下来了

这皇上心情阴晴不定,他们这做差事的,这心就放不下来啊

不过,显然此刻的朱棣并不会理会到他们现在的心情。

满脑子都在思考着自己这大孙子的举动,在那新政推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为何又搞出来这些事情。

又为何留着那纪纲一直没有杀。

按照之前他在地方上的举动,这纪纲怕就是有十个脑袋都被他给砍了。

怎么会留到现在。

而既然留着,就一定是有用处的。

像纪纲这种已经做出了有悖于朝廷之事,若是放在他朱棣的手上,是绝不可能留着他的。最起码不会因为他的什么才能而留着。

若真的留下了,也一定是为了要图谋什么。

联想到之前,那小子故意在纪纲面前透露朝廷商议国策之事。

加上从那齐承口中所得知的,有关于处置抄家财物之事,那小子专门交给了纪纲办。

朱棣隐约间便觉得这小子一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执意交给那纪纲办,却唯独处置那抄家财物时却交给了纪刚去吧。

而他们能对那一批财物做出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呢

贪腐

这是朱棣能够联想到的唯一答案。

也是最合理的答案。

表面上让锦衣卫查探京城和应天府内所有贪腐官员的名单和罪证,暗中又让那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使齐承查探纪纲的罪证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一时间,朱瞻基那小子的种种所作所为,激发起了朱棣的胜负欲。

他迫切的想要从面前的重重线索当中,找寻到朱瞻基那小子最终的目的。

这就好像常胜的将军突然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对手一般。

心里痒痒的同时,很想与其斗上一场。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是他朱棣来做这些事情的话,他能将那贪腐交给纪纲去办,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纪纲已经得到了他完完全全的信任。

根本不害怕自己有这种把柄被对方所拿住。

除此外,就是作为上位者,故意将自己不在意的把柄交到对方的手中,为的就是要瞧瞧这个人会怎么办。

可是,这也是让朱棣最疑惑的一点。

在已经清楚那纪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在知晓了对方已经做出过背弃朝廷的举动后,也就说明这样的人压根不值得信任。

因为,这样背弃的事情,只存在不会做和无数次。

既然明白对方一定会背弃自己,那么,如果是自己,为什么还非要让对方做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故意要对方再次做出背弃的事情

当然,在这个可能之外,也有可能那小子真的拿到了那纪纲的什么命门,所以,才不会害怕对方的背弃。

可若是如此,那小子贪污那些银子,又是为何呢

那小子很缺钱吗

虽说老大天天哭穷,可还不至于到了那需要贪腐的地步吧

那这小子,要那么的银子,甚至不惜损了清誉,担上贪腐的名头

想起之前那小子坑他二叔三叔银子的事情,朱棣突然对着那地上跪着的黄俨说道:“去,你可知道老大家那三小子在什么地方”

听到朱棣的问话,那黄俨还真知道这事。

因为之前在那些银子被运走的时候,他也很好奇,所以命人关注了一下,却只知道那些银子大概拉到了京郊一处山庄内。

是那三皇孙自己购置修建的。

想到这里,黄俨立马说道:“应该就在京城周围。”

闻言,朱棣当即说道:“去,将那小子给我找来”

“是”

随着那黄俨离开,朱棣依旧站在那殿中思考。

如今只要将那小子带过来问问,搞清楚那小子为什么要那么多的银子,这件事基本就清楚了。

要么真是为了银子而如此。

要么就是故意将把柄交到那纪纲的手中。

而整个天下,他纪纲就算有这个把柄,但是能够用这个把柄威胁到自家那小子的,也唯有他朱棣

如果是要那纪纲将把柄交到自己的手中

又是为了什么呢

可无论朱棣如何的思考,都始终想不通这个道理。

一个皇孙,还是一个颇为受宠的皇孙,日后的继任之君,为何要故意将自己的把柄交到别人的手上,还是一个绝对会背叛自己的人手上。

难道失去他这个做爷爷的信任,是他想要的结果

还是说,他想要自污名声

没有道理啊。

自己这个做爷爷的,还不够信任他吗

自古自污的,也就是那些掌握了实权,却不得皇帝信任,害怕其造反的人。

可是,他朱棣从未这样想过啊。

甚至还在其面前表明了他是日后继任之君的话,虽然没有言明会取代他爹,但不至于吧

这个道理,朱棣怎么也想不通。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找到朱瞻墉那小子,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或许那小子真的是为了银子也说不准呢

想到这里,朱棣也只能是暂时让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件事,等待朱瞻墉那小子的到来。

当然,还有他计划要去北边打仗的事情,尽管他迫切的想要搞清楚朱瞻基那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到北边打仗的事情,也是不容忽视的。

这里面需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

最起码在走之前,要先将家里的事情给准备妥当了。

甚至于自己的后事

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一点他朱棣比谁都清楚。

能活多久,不知道,但身为皇帝,不能这么糊涂的过。

大军开拔之前,先要将后世之君的事情给铺好了路。

最起码,这太孙的名头要先挂上,如此一来,便会顺利很多了。

就当朱棣琢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那离开乾清宫后的黄俨,此时也已经来到了皇宫之外。

看着身后带来的三四个人,黄俨有些犹豫。

今儿皇上在那乾清宫中说的事情提到了长孙殿下,如今去找那皇孙朱瞻墉,显然也是为了长孙殿下的事情。

自己要偷偷的去透露一点消息吗

可仔细的想了想后,黄俨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这么做了,自然是可以得到长孙殿下更多的信任,也确实达到了示好的作用。

可是,为此而有可能触怒皇上,甚至被夺了官职打入天牢,这个代价还是太大了。

也不值得。

就算日后长孙殿下登基了,自己依旧也就只能做个东厂的厂公。

可如今自己就是啊

所以这笔买卖不划算。

想到这里,也就只能是作罢了,至于这件事会与长孙殿下有多大的关系,他黄俨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就干脆不管了。

“走”

随着黄俨的一声令下,与身后那三四名东厂之人一同朝着那京郊而去。

这三四人中,便有一个是当初跟着朱瞻墉一同来到这京郊之人。

整整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黄俨一行人也来到了之前跟踪到的山庄之外。

瞧着眼前这山庄,黄俨也打消了命人先偷偷溜进去查探一番的想法。

因为这墙,足足十五六尺。一尺约0331米

墙面还极为光滑,根本不可能翻进去。

随即,黄俨一挥手,身后那名东厂之人便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随着这院门被敲响。

很快,一个男子便打开了院门,瞧着外面的黄俨等人并不认识,顿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问道:“你们找谁”

听到这人的问话,那名东厂之人便立马问道:“三皇孙殿下可在此处”

见这些人是找三皇孙殿下的,此人脸上的警惕之色顿时消失大半。

毕竟能知道三皇孙在这里的,可没多少人。

想到这里,那人便说道:“三殿下并不在这里,说是去了西边的矿区,估计晚上能回来。”

闻言,那东厂之人在瞧了瞧黄俨的脸色后,便对着那院中之人问道:“可知那矿区如何去”

院中之人快步走出,指着山庄西面的一条路,说道:“就这条路,一路向西,约莫半个时辰便可到了。”

“好,多谢了。”

随着这东厂探子退了回来后。

一行人翻身上马后,朝着此人所指的方向赶了过去。

顺着这条土路,黄俨等人快马加鞭,毕竟之前那人说了,差不多要赶半个时辰的路才能到。

显然这个距离可是不近。

可随着他们大约赶了一刻钟的路程后,却突然发现,他们脚下的路变了模样。

从原本布满灰尘的土路,突然间就来到了硬路上。

瞧着远处仿佛连通天际的灰色大道,黄俨惊讶的与身边其他人一同拉住了缰绳。

当马匹停了下来后,黄俨当即翻身下马,蹲在那路面上,用手摸了摸,又敲击了两下,发现这路面异常的坚硬,如石头天然形成一般。

甚至拿出了腰间的挎刀,在那路面劈了两下,却发现压根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有一道浅浅的刀印。

虽然不明白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弄成的,又是何人修建,黄俨还是起身继续骑马朝着远去赶去。

只是在这黄俨的心中,隐隐有种直觉,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他似的。

又是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过去。

这一次,他们已经越过了一座大山,来到了对于京城,甚至整个应天府而言都十分偏僻的地方。

在他的印象中,这一片几乎一直都是荒蛮之地,几乎没人会来这里。???????

可当他们越过这座山坡,再次往前行进时,眼前的一幕,却彻底将那黄俨给看呆了。

“什么”

黄俨手中的缰绳瞬间一拉。

站在那山坡上往下望去,尽管距离还十分的遥远,可因为所处的位置比较高,一眼可以望去很远。

在那远处,自己记忆中荒蛮的无人之地,此时却变成了一个个的大方格

好像什么神明在这里作画一般,整整齐齐

尽管很多地方依旧还是荒草密布,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震撼。

尤其是看到远处的山坡之上,好似凭空出现的湖泊,黄俨忍不住的再次挥动马鞭,朝着那里赶去。

七行人来到了那处湖泊所在。

而来到近处后,黄俨更是看傻了眼。

这湖泊的面积,要远超他的想象

仅是粗略的估计,从这里到对面的岸边,也有五六千丈的距离

除此外,仔细观察这处湖泊周围,这里曾经应该是一个极大的盆地啊

如今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他记忆中,从未记得这一片有这么大一个湖泊的存在。

随即,他看向了身边的其他人,问道:“这里一直都有这么一个湖泊吗”

听着黄俨的询问,众人都是摇了摇头。

唯独有一人,此时也如黄俨一般,满脸的不可思议,道:“厂督大人,属下在小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再往西的山里住过几年,属下从不记得这周围有任何的湖泊,最多也就是一些雨季积水而成的小水潭,哪里有这么大的湖泊。”

“若有这么大的湖泊,这方圆数十里,又怎么可能这么荒凉。也绝不可能没有村子啊。可是我们这一路过来也跑了很远了,却连一个百姓都没有,这不可能的。”

有湖泊的地方,土地必然肥沃,况且水多的地方,取水用水方便,种地是最合适的地方,怎么可能周围连百姓种地的地方都没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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