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奇异天气让新罗蒙上了一层阴影,在被破城那一刻,新罗注定就不再是新罗了。
这没有谁能去改变,这是一种规矩,不杀你是可怜你,杀了你你也没有办法,这就是战争。
战争的可怕也由此而来,死的人倒是解脱,可活下来的人精神打击才是最为致命。
暴行依然在上演,已经完全无法制止,因为脱缰的马很难再被驯服。
苏衍依然在新罗城墙上待着,他不喜欢去城里,因为这地方他不喜欢。
他有些自责,自己来救小梦他们的,结果人们救到,反而将宇文雄霸给弄丢了。
他不想去想,但却有不得不想,想的越多,心里也就越担心。
他现在只能寄托别人不要伤害他们,这是一种无力的感觉,这是一种弱小的可怜。
他作为强者,却是有这种无力,实在是不应该。
可事情已经发生,是在他练功的时候发生的,这谁也无法避免。
苏衍坐在城墙顶端,望着天空,他见到了六月的雪。
雪是红色的,这让苏衍的眼神有些冰冷,比那血红的雪还要冰冷。
这肯定是不正常的,六月份怎么可能下雪,而且还是红色的雪,他知道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苏衍望了一眼新罗的城内,心里有些冷漠。
实际上新罗城内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在之前警告镇国大将军不要滥杀无辜,这已经算是人道主义了。
他知道城内恐怕是有人死了,这也无法避免,想要控制这座城必须很多人流血牺牲,可能是有的人顽强抵抗吧。
然而让苏衍没有想到的是,一名一身白衣的男子竟是冲到了城墙边,只是他还为踏入,便是被萧国士兵射杀了。
白色长衣鲜艳欲滴,一朵朵红色血花绽放,让苏衍冷漠的眼神有了一丝不忍。
那白色长衣男子却并不在意自己即将死去,也不在意任何伤痛,只是他的眼神有些悲怜,十分的悲壮。
“一寸柔肠千缕愁思,万千山河沦为地狱”
他倒了下去,一双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血红的雪直接将他的浑身掩盖,一下子化为了更为耀眼的血花。
苏衍站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送死,这绝对是有意义的送死,这人肯定是想表达什么。
联想到六月落雪,鲜艳如血,他的心似乎被波动了。
“不行,我的去城里看看。”
苏衍从城墙顶端飞跃而下,那些守兵急忙跪拜,以此表示尊敬。
“我到处玩玩,你们不用在意。”
苏衍说罢,便是身影消失,留下一地跪拜的士兵。
士兵们站了起来,继续值守,副统领的存在他们自然不敢过问。
苏衍到了郡守府,发现这里已经成了废墟,是被一把火造成的。
被烧了,这很正常,只是让苏衍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是郡守府,有很久年代的房子了。
他望着一地废墟,发现地上许多被烧焦的尸体,不由想到,这些可能是负隅顽抗的人吧。
值得尊敬,但并不值得鼓励,命是个好东西,没了那可真没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群人不抵抗也得死,男的都得死,五分之一的城区。
苏衍离开了这里,到处兜兜转转,很是悠闲的样子。
在一处转弯他遇到了几个士兵,光着上身,卖力的拉着一车东西。
“这是什么”
苏衍站在前面问道。
为首的那个士兵理都没有理会,不耐烦的说道:“滚一边去,这是我们先发现的。”
苏衍脸色有些冷漠,这群人在打家劫舍吗。
“你们抢来的东西吧。”
“你这不废话吗。”
那为首士兵望了苏衍一眼,他并不认识苏衍,毕竟苏衍是副统领,他只是个士兵队长。
“看你也像同行啊,快去抢点钱吧,另外女人也是个好东西。”
旁边的士兵笑嘻嘻的说道:“对啊,女人真不错,细皮嫩肉的。”
他们仿佛是在回味,一副酒足饭饱评价饭菜的味道一样。
这让苏衍的脸色更加冷了下来,他下过命令,不许对城内没有抵抗的人动手
苏衍冷漠的望着那个士兵队长,说道:“你们违背命令”
那士兵队长不屑的说道:“啥命令啊”
“副统领不是说过,不许对陈内没有抵抗的人动手吗”
“是说过,但我们听刀疤将军的。”
“对,刀疤将军说让兄弟们快活一下,顺便弄点钱财,毕竟大家都是提着脑袋干活的。”
“你还是去弄点钱财吧,别浪费我们时间。”
士兵队长有些不悦了,满脸的凌厉之色。
苏衍的手上多了一道气息,死亡的气息
这让那几个士兵脸色顿变,他们有境界,自然知道其中的可怕。
他们现在才明白,眼前之人绝非一般的存在,可能是长官。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啊,我等绝非有意冒犯”
这群士兵跪了下来,浑身发抖。
“长官,这些灵石都孝敬给您,只求绕我们一命。”
而此时,巷子里走出来一个士兵,光着上身,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少女。
“兄弟们,弄得咋样了”那士兵没有注意到异样,兴奋的说道,“这个女人太妖精了,我的魂都被她给迷倒了,我要将她带走。”
而士兵身上的少女,浑身破烂,显然遭受过非人对待,此刻不停的挣扎,可无济于事。
苏衍见状,直接飞到了士兵身旁,将少女救下。
“你是谁,你敢抢我的女人”
那士兵暴怒,直接一招灵力朝苏衍冲来。
苏衍转身望去,无视灵力,这点灵力怎能伤到他。
“一群畜生,给我死”
苏衍满脸狂暴,愤怒无比,死亡之气直接笼罩了四周,这群士兵全都化为了白骨。
苏衍望着这些白骨,眼中冰冷依旧。
自己的命令竟然有人敢违背,这群人不止抢钱杀人,还祸害女人,这和烧杀掳掠有何区别
他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有的人阳奉阴违,没有遵守他的命令
而这让他怒意更甚,不只是命令那般简单,而是这群人正在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