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他不知道啊,一切都不知道。
在修武界只是心中的一痛让他有了预知,但怎么也不可能和金诗雅联系在一起的。
如果他当时知道,早就从修武界回来了。
他很,他非常恨自己
地球武道界这么大,强者如林,但除了江北泰斗见到过金诗雅,其他人都不曾见到。
江北泰斗已经身亡,金诗雅下落不得而知。
也就是说,苏衍现在根本不知道金诗雅是生是死。
到底所来之人是谁,是哪一方的强者,这些苏衍一概不知,这也是他无力的缘由。
他不怕强者,可他最怕这种,根本无法去解决问题。
自己的爱人啊,一代仙帝动情的女人,如何的重要不用细说,如今离他而去,生死不知。
绞痛,痛彻心扉,苏衍现在已经傻了一般。
夜幕越来越暗,一股凉风迎面而来,吹起一地枯叶,十分的落寂。
此刻,枯藤老树废墟,大学校园无人,心爱之人不知,肝肠寸断。
苏衍完全瘫在地上,原本俊朗的脸庞此刻写满了惆怅,笼罩着一股十足的沧桑之感。
这种痛只有他自己才能领悟,别人根本无法体会的。
爱的越深,痛的越狠。
那吊坠被苏衍紧紧的握着,因为那是金诗雅的信物,唯一留下的东西,对苏衍来说无比的重要。
苏衍很想知道,哪怕有一个人见到,让他知道结果也行啊。
可没有人见到,见到的人都死了,全都被老妪杀了。
老妪贵为仙人,自然不允许有活着的蝼蚁见到她本来面目。
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江北大学校门旁,车上下来两人,脸上写满了不安和焦急。
“快”
男的是金诗雅的爸爸金成吾,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赶来了这里。
女的自然是金诗雅的后妈,对待金诗雅那自然是没的说。
两人朝着实验室跑来,见到苏衍瘫在地上,心中不安更甚。
“诗雅怎么了”
金成吾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一个父亲的情感显露无疑。
苏衍没有回应,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
一旁的呼延胜笑声说道:“诗雅小姐她她。”
说了一半,最终还是无法说出口。
金成吾如遭雷击,浑身一颤,直接倒在了地上。
金诗雅是他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是比他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如今却是这么个结果,作为一个老父亲,他如何不痛心。
“不可能的,诗雅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的”
金成吾如同发疯一般,直接吼了起来,他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呼延胜等人见到,也是眼眶发红,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见到。
苏衍给地球武道界带来了动力,如今更是带来了希望,灵气复苏,这是千秋万代的功绩。
可他的妻子,地球武道界却无法保护,所有人都在自责。
金成吾冲到苏衍面前,眼光中爆发出愤怒之意。
苏衍很强,非常强,在金成吾面前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他不怕,因为他现在经历的就是丧女之痛,这种痛让他比死还难受。
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怕苏衍。
他恶狠狠的望着苏衍,发出质问:“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
金成吾将金诗雅托付给苏衍,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
他敬佩苏衍,他看重苏衍,他甚至仰慕苏衍,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苏衍和金诗雅本就互相喜欢。
可现在,苏衍没能保护好他的女儿,没能
苏衍低着头,此刻的他竟然有些不敢看金成吾的眼睛,他感到心虚。
“你说啊,为什么”金成吾继续咆哮,“我把诗雅交给你,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没错,金成吾的愤怒并非异常,这是一个老父亲最正常不过的样子。
苏衍心里也万千后悔啊,他早就在深深的自责。
千般算计,百密一疏,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么一档子事。
竟然会有仙人降临,还杀了金诗雅,这完全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修武界霸主,没能能够动金诗雅的,可他错了。
这一切都看似狗屁不通,堂堂仙人为何会来杀一个阴丹境界的弱女子,完全不合常理。
苏衍的脑中在飞速的运转,他在想各种可能。
可就在这时,一名武道界的强者从废墟之中找到了一只白鞋。
白鞋小巧,上面印着花纹,十分逼真
这当然是金诗雅的鞋,她自己绣的,一种打发时间的爱好。
苏衍很清楚这双鞋,因为金诗雅常穿。
他还记得以前金诗雅就抱怨,高跟鞋不好,从练武开始,金诗雅便是穿这种绣花鞋了,不磨脚,不费脚。
苏衍捧着绣花鞋,眼泪嗒嗒的掉落出来。
如果开始他还在猜测,现在他已经被悲伤彻底击垮,整个脑子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夜越发深了,不只是江北大学寂静无声,就连整个江北城市也是进入了睡眠。
普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武道界的人知道却无能为力。
这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苏衍拿着绣花鞋和吊坠,走到了实验室,参天大树还是挺拔无比,生机勃勃。
他飞跃到树顶,望着那璀璨的星河,眼泪根本无法止住。
绣花鞋和吊坠被他放到一旁,养鬼葫被取出,里面有最烈的酒,能醉倒他的酒。
取出酒,苏衍直接扒开塞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灼烧的感觉顿时笼罩整个喉咙。
这种滋味让他大脑麻痹,悲伤似乎减轻了不少。
他冲天长啸,怒吼之声响彻天地,久久不散,仿佛最为凶猛的野兽。
日月都因为他的怒吼而黯淡无光,天空都掀起一股波澜,狂风大作,异象不断。
他的心里住着魔鬼,此刻仿佛要冲出来扫荡天地,仿佛要灭了这个世界。
“忆往昔八世轮回,万千难只为重登帝位
九世之路,只有你回眸一笑;
枉为仙帝啊
酒入喉却解不了忧和愁,悲与苦一直笼罩压抑藏心头;
至强也得断肠枯骨无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