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道:“你要说什么”
“这个带着杀人剑进入帝宫的人,就死在了我的手上。”
木兮道,“而在一万多年前,杀人剑在第三地域内现世的时候,我也曾经和杀人剑的主人拼杀过,还断了他一条手臂。
你是我遇到的第三位持有杀人剑的剑修,我和这把剑的相性果然很差。”
苏衍道:“八千年前那个人为什么要带杀人剑到帝宫来呢”
木兮道:“他是北冥瞾的后人,虽然他并不姓北冥,但却拥有北冥家族的异能,他来找我是为了天子心法。”
木兮和北冥瞾有深仇大恨,北冥瞾的后人想要学天子心法想必是痴人说梦,估计她就算死也不会将天子心法传授出去的。
却不想木兮道:“你一定以为我和他相见之后,直接在帝宫内杀了他来泄愤是吗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
苏衍道。
木兮道:“若是你被关在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几千年,这之后终于有一个人找上门来,就算这个人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也会不忍心杀死他的。
因为孤独寂寞才是这世界上最严重的惩罚,比起什么千刀万剐要恐怖得多。”
苏衍问道:“难道以你这样的修为还会耐不住寂寞”
木兮道:“不是耐不住寂寞,而是孤独本身就是一种酷刑。
算了,你没有这样的经历,绝然不会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你不愿意杀了北冥瞾的后人,难不成还要传授他天子心法不成”
木兮道:“这件事你还真的猜对了,那一年他闯进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地域内绝世无敌的剑修了,但在我的手中也就走了不到十个回合,就在冥土中落败。”
木兮说到这里特别看了苏衍一眼,接着道:“这个人后来告诉我,北冥家已经衰落到后继无人,只能靠招女婿来勉强维持了,这消息让我心情好受了不少,然后他又告诉我太极圣地是五大圣地的第一名,而荆池圣地因为北冥家族的衰落也跟着一起衰落之后,我的怒气几乎就已经全部消失了,便对着那个闯入者说,你既然想学天子心法,我大可以教你,他一听便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来。”
苏衍露出不解的表情来,“好像随便一个人都能得传你的天子心法”
木兮道:“能将帝宫大门打开,并且到我面前来的人,会是普通人”
苏衍沉默不语了。
木兮接着道:“当年那个人听了我的话之后喜出望外,因为他经历无数艰险到达帝宫,就是为了天子心法,能够得偿所愿当然非常开心,只是随后他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问题吗”
苏衍沉吟片刻之后,道:“他一定我问的是人皇在什么地方”
当年人皇轻而易举将五大圣地的诸多创派祖师击败,没道理过了短短两千年,帝宫内就只剩下木兮一个人了。
当年的人皇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难不成是被木兮杀了吗
但木兮的天子心法是人皇传授的,人皇想要制住木兮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件事中间一定有许许多多猫腻才是,且听木兮是怎么说的吧。
“不错,苏衍,你不仅实力极强,头脑也是极好,若你没有打烂我的脸,我一定愿意将天子心法教给你,但现在你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木兮的侧脸上有一道大约七寸的裂痕,目前看不到才痊愈的可能性。
女人都会非常在乎自己的脸面,所以木兮会这么火大也能理解了。
“为什么你和人皇都愿意将天子心法传授给别人,这种层级的心法不说敝帚自珍也算是非常难得的了,在诸天万界之中也鲜少有功法可以和天子心法相提并论,但你们恨不得将天子心法传授给你们见到的每一个人,这是什么原因”
木兮道:“因为天子心法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皇逼我学天子心法,只因为他想死。
这一座帝宫背负了上苍的诅咒,而维持这一份诅咒的就是帝宫的主人,只要学会天子心法,就有资格被尊为帝宫的主人。
当帝宫的主人更换成我之后,人皇就能得到解脱,去往真正的冥界。”
难怪木兮学会了天子心法之后,帝宫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作为帝宫主人的木兮已经足够拥有人皇这个称呼。
“上苍的诅咒”
苏衍沉吟道,苏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另类又邪门的诅咒。
“这诅咒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让帝宫的主人永生不死,或者说永世孤寂,若活得厌倦了就需要找一个人来代替你。”
木兮道,“我就是那个代替人皇承受诅咒的人。”
苏衍道:“这世上难道真的有所谓的永生不死吗”
“天劫不会束缚我,就算我变得更强,天劫也不会降临在我的头上。”
木兮道,“这难道还不算永生不死
你是否已经心动”
苏衍道:“这一份永生不死要舍弃活着的质感,毫无意义。
我要的长生不死是要凌驾在诸天之上,而不是苟延残喘。
作为陵墓里面的幽魂永世长存,根本就是侮辱永生不死这四个字。”
木兮道:“你坏了我的脸面,我也不打算传授你天子心法了,刚才和你说了这么多话,其实都是为了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接下来我可要和你动真格的了。”
苏衍的嘴角扬起弧度,道:“说什么动真格的,难道刚才的战斗你都在开玩笑吗”
“苏衍,你的确很强,但我可以保证,你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现在你的程度也就比当年的北冥瞾厉害一点,若是我动真格的,你在我的面前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是要动用这一份力量我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吧。
或许我再和人说话,会是一万年之后的事情了。”
木兮道:“我可以告诉你许多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活得太久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许多别人不知道或许不怎么清楚的秘密,我全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