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罗夫娜很清楚的知道,别斯图热夫留明一案的黑锅太大了,必须要有足够身份地位的人才背得动,像她这种小虾米别说去背了,碰一碰都会被碾碎
不客气点说,整个基辅能背这口锅的除了舒瓦洛夫伯爵就是康斯坦丁大公,这两个人必然有一个要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焦点问题就是究竟谁来背锅了,反正舒瓦洛夫和康斯坦丁大公都不愿意,而且都想甩锅对方整死对方。
彼得罗夫娜很清楚在这两方的斗争中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跟康斯坦丁大公一条路走到黑。要么她帮康斯坦丁大公弄死舒瓦洛夫伯爵,要么就被舒瓦洛夫伯爵给弄死,绝对不存在第三条路可选
只不过被抓捕之后的这一切让彼得罗夫娜很迷惑,之前她和普罗佐洛夫子爵也探讨过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倾向性。只不过他们太不了解这位伯爵,而且这位伯爵来基辅之后的种种所作所为又实在是太怪异了。
从一开始拿下舒瓦洛夫到释放舒瓦洛夫,这一抓一放之间就让人没办法揣测他的真实意图。
期间更是搞死了彼得巴莱克这个总督,说他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吧,那确实有。但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难道看不出别斯图热夫留明一案中的种种问题,看不出舒瓦洛夫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要彼得罗夫娜说,这个案子一点都不难办,也根本不需要拖这么长时间,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之所以一拖再拖肯定是有问题的。
只不过问题在于他是怕得罪乌瓦罗夫伯爵,还是别有其他用心,这就很难揣测了。至少以彼得罗夫娜的智力是想不明白的。
尤其是被捕之后,彼得罗夫娜的种种魔幻经历让她愈发地觉得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位伯爵的目的绝对不会单纯,否则这一切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了。
“我要说的一切都说完了,我是无辜的,你们无权逮捕我”
终于,在监狱里待了一个礼拜之后,彼得罗夫娜觉得不能继续这么浑浑噩噩的度日了,不能再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了,必须主动出击。
她在安东准备结束这一天的审讯时突然站起身咆哮着要求对方立刻还她自由。
当然啦,彼得罗夫娜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就是要无理取闹,否则怎么试探对方的目的
只不过对于彼得罗夫娜的突然爆发,安东却是毫不在意,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是无辜的那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帮助犯人越狱,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那位布鲁宁先生,也没有参与帮助菲奥宁先生越狱的行动。”
彼得罗夫娜顿时就不说话了,因为这确实是她最大的痛点,大量的认证和物证都可以证明她和布鲁宁关系密切,还可以证明布鲁宁帮助菲奥宁越狱的时候正是坐的她的马车。
这是赖不掉的,这也是舒瓦洛夫坑她的关键点。对彼得罗夫娜来说,如果她不能好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她就是罪犯,按照俄国的法律流放都是轻的。
彼得罗夫娜能解释吗当然是可以的,她可以说这一切都是舒瓦洛夫指使的,可以将舒瓦洛夫的全盘计划和盘托出,这样一来她就能解释自己的疑点了。
但是彼得罗夫娜并不能这么做,或者说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因为一旦她这么做了,就算能洗清帮助菲奥宁越狱的冤屈,但是陷害别斯图热夫留明也不是什么小事好不好。
她不光是积极参与了陷害行动,甚至还按照舒瓦洛夫的指示试图释放帝国最危险的犯人。这些主观恶意可不是她甩锅舒瓦洛夫就撇的清的。
所以说,就算她老实交代,其行为一样是严重地违反了法律,就算越狱那一条可以从轻出发,可构陷别斯图热夫留明这一条可是给她扣的死死,根本没办法洗地的。
自然地彼得罗夫娜就面临极为蛋疼的局面,她不老实交代问题肯定要背锅,可就算老实交代问题一样也要被问罪,你说说她怎么办
之前按照康斯坦丁大公的计划,是准备让彼得罗夫娜当污点证人,将一切罪责或者大部分罪责推给舒瓦洛夫,然后慢慢给她摘出来。
可是谁想到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不光是给舒瓦洛夫给放了,还说别斯图热夫留明一案关于舒瓦洛夫的疑点证据不足,也就是说彼得罗夫娜的嫌疑更大,这就让彼得罗夫娜根本没办法洗白了。
这时候她是交代也不是不交代更不是,是特别为难。
一句话给彼得罗夫娜怼得哑口无言之后,安东也不跟她继续废话,丢下一脸呆滞的彼得罗夫娜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
而彼得罗夫娜真心是欲哭无泪了,绕来绕去她就是没办法绕开这个坎,这让她非常沮丧,甚至对康斯坦丁大公许诺的帮她洗白的承诺也产生了怀疑。
因为按照现在这个节奏,她怎么看都像是要被牺牲的那一个,这不禁让她心情变得愈发焦躁,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了。
“那个女人情绪如何还像之前那么淡定吗”
彼得罗夫娜并不知道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其实也在关注她的态度,这足以说明她的价值其实非常大,她并不是随便可以牺牲的小卒子。
安东撇撇嘴道:“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知道情况对她非常不利,所以一直在避重就轻,可能还幻想康斯坦丁大公来救她吧”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笑着摇了摇头道:“人都是这样的,不到残酷的真相出现在眼前是不肯接受现实的。她就是太聪明了,这才抱有侥幸心理。”
安东知道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说得很对,很多人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彼得罗夫娜没有那么多小聪明就应该知道她的结局其实怎么算都不会好,最好早点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样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个相对来说不是那么糟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