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罗夫娜挣扎得愈发激烈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宪兵压制她都有点费力,显然她是极大愤怒了,可是她的愤怒却显得如此无力,就算她能挣脱这两名宪兵的控制,也逃不出这所监狱,更不可能拿李骁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哪怕是集中全身的力气全力反抗也抵不过强者的一根手指头。
很快彼得罗夫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知道继续挣扎没有任何意义,根本救不了拉夫尔,终于她颓然地叹了口气道: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李骁呵呵一笑道:“不想干什么,就是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老老实实坦白交代,那一切都好说。但如果你像刚才一样不老实,那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彼得罗夫娜恶狠狠地盯着李骁,眼眸里全是怨毒,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依然没卵用,和对方比起来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谁让人家抓住了她最在乎的东西呢
“好吧”她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确实认识康斯坦丁大公也认识普罗佐洛夫子爵,这样你满意了吧”
谁想到李骁却摇头道:“你还是不老实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跟我这里磨牙,那很快你就会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了”
彼得罗夫娜不说话了,她被李骁完全镇住了,确实她刚才依然是避重就轻,认识这个词儿实在是太有内涵了,单方面的见过算认识,见过面又交流也算认识,而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也算认识。
她轻飘飘一个认识就想糊弄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彼得罗夫娜在心中哀叹了一声,知道今天算是栽了,对方是滴水不漏,根本不给她任何漏洞钻,面对这样老道强势的对手,只能认栽。
“出事不,案发之后,我确实跟康斯坦丁大公和普罗佐洛夫子爵取得了联系,达成了合作关系,简单点说就是我为他们服务,这样你满意了吧”
李骁又轻笑了一声,悠然道:“不错,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不过我希望这个良好的开端能够继续,而不是戛然而止”
彼得罗夫娜嘴角抽了抽,她知道这是对方在敲打她,让她老实交代一切,但她真心不想将最后的希望亲手给葬送掉啊
自然地她很犹豫,在考虑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但李骁显然不会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她稍微犹豫李骁就对旁边的宪兵吩咐道:“逮捕拉夫尔,将他请到这里来”
彼得罗夫娜顿时急了,慌忙嚷嚷道:“慢慢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李骁瞥了她一眼,不屑道:“那你得快一点,趁我的耐心还没有被你消磨殆尽,否则,就算你想说我也不想听了”
彼得罗夫娜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这一回是真的没办法了,对方就是个魔鬼,一步步将她拿捏得死死的,根本不给她一点挣扎的机会。
“我知道了”
彼得罗夫娜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都颓废了,她缓缓地交代道:“普罗佐洛夫子爵让我协助他对付舒瓦洛夫伯爵,毕竟我之前跟舒瓦洛夫伯爵很熟悉,知道他不少秘密”
李骁心中有些快意,这就是权力的好处了,换做以前的他碰上了彼得罗夫娜这种贵妇人,别说刁难对方了,恐怕不被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就算谢天谢地了。
而现在的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收拾类似彼得罗夫娜这种女人,并且毫无压力轻松愉快。唯一有点儿美中不足的是李骁知道这个女人依然试图避重就轻。
什么,没看出来因为彼得罗夫娜的手段很隐蔽,不仔细点还真没办法察觉。
你看看她刚才交代的是什么,只说了帮普罗佐洛夫子爵对付舒瓦洛夫伯爵,康斯坦丁大公的事儿呢一个字都没提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不交代核心问题她肯定没办法向李骁交代。但是怎么样既交代问题但又把危害降低到最小就是水平问题了。
如果稍微马虎一点,听她的供述觉得好像是交代了问题,但很明显她没有交代出和康斯坦丁大公有关的问题,她那番供述根本牵涉不到康斯坦丁大公,但是让你听起来又像是她什么都交代了。
只不过这点小手段根本糊弄不了李骁,他冷哼了一声,质问道:“普罗佐洛夫子爵为什么要对付舒瓦洛夫伯爵”
这一下彼得罗夫娜又知道了她并没有糊弄过去,人家比她想象中还要精明得多,但事已至此她不交代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好像是舒瓦洛夫伯爵得罪了康斯坦丁大公,而普罗佐洛夫子爵想帮大公殿下出一口恶气”
你瞧瞧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锅全部甩给了普罗佐洛夫子爵,康斯坦丁大公不说完全被洗白了,但至少可以说不知情,事情都是普罗佐洛夫子爵搞出来的。
如此一来康斯坦丁大公就没有责任了,就算有顶多也是御下不严或者交友不慎。很显然彼得罗夫娜还是在想方设法地保全康斯坦丁大公,只不过她越是想这么做李骁就越是不会让她如意。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普罗佐洛夫子爵背着康斯坦丁大公撺掇你私下而为喽”
彼得罗夫娜怯生生地望着李骁,她很想立刻就点头承认,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普罗佐洛夫子爵,但她觉得那位子爵一定能明白她的苦心,只有保住了康斯坦丁大公他们才有翻身的机会,反之他们会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只不过看着李骁面具后面那双冷冽的眼眸,彼得罗夫娜怎么也开不了口,某人的精明和冷酷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总觉得只要自己点头承认,那么下面将会有个巨大的天坑在等着她。
彼得罗夫娜犹豫了,张了张嘴但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半晌之后李骁冷冷地一笑道:“怎么不继续编啊我看你编故事的能力挺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