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由衷地感到苦恼,如果他手里有更多的牌可打,肯定可以轻易地拿下科索伊男爵夫妇所掌握的秘密,但问题是他真心没有牌可打,对瓦拉几亚临时共和国他几乎毫无影响力,根本不可能将科索伊男爵从牢里放出来。
也就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这种无奈感实在太糟糕了。
不过丰坦娜有不同意见:“您太老实了,我觉得您完全可以假装有办法嘛”
阿列克谢愣了,真心没想到丰坦娜会出这么个主意,假装有办法就是骗嘛。既然那位男爵夫人找上门来,就明对方觉得他可能有办法,如果顺水推舟来个默认,是不是真的可以将那些秘密和内幕哄出来呢
阿列克谢动心了,他张了张嘴,似乎准备同意,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办法。
只见他摇了摇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那两口子虽然现在着急上火,但都是人精,不可能轻易将秘密告诉我们,毕竟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关键了”
对此丰坦娜也同意,但她依然坚持可以试一试:“先试一试,接触一下,探探口风也好。就算最后不成功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如果万一成功了呢”
不得不,在这方面丰坦娜比阿列克谢成熟得多,也更适合搞情报工作。阿列克谢还是迂腐了些,放不下那些道德和良心的牵绊,哪怕是对科索伊男爵夫妇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也不忍心欺骗。
这实在太真太纯情了,易地而处,那对夫妇恐怕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只能搞情报必须得灵活,不能那么迂腐。
好在经过丰坦娜的反复劝,阿列克谢终于勉强同意试一试,但他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还如此道:“我再去联系一下弗罗林普罗佩利塔,这个家伙这次也有点动作,可能态度有些松动了,我再去做一做他的工作,他肯出力的话,就能尝试着去营救科索伊男爵了”
很显然,阿列克谢还是希望老实救饶,只不过丰坦娜对此并不抱什么指望,因为弗罗林普罗佩利塔这个布加勒斯特市警察副局长真心没什么实权,而且那一家子又最擅长两头下注,他是亲俄派,他堂兄伊戈尔普罗佩利塔则是亲英派,怎么看都靠不住。
只不过此时阿列克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因为那些真正的亲俄派在上一次政变中就已经完蛋了,也只有弗罗林普罗佩利塔这样的两面派才能幸存下来。
“斯佩兰斯基伯爵要见你”
伊戈尔普罗佩利塔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作为一个不慎坚定的亲英派以及假自由派、假改革派,他的政治立场一向多变,他并不反对同各方面的势力做接触,也不吝啬对各方面都表达善意。尤其是这个风向多变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多个朋友就多一条退路。
但是同俄国人接触他还是有较大顾虑,因为布加勒斯特和瓦拉几亚内部的主要潮流还是反俄,仇视俄国是普遍共识。这时候同俄国佬眉来眼去风险还是挺大的。
哪怕是亲自前往接触的是他那个挂着亲俄牌子的堂弟,风险也是有点不可控制的,毕竟那一位现在也在临时共和国政府当官,吃共和国的饭砸共和国的锅,这种二五仔行为很容易吸引仇恨啊
但是伊戈尔普罗佩利塔又不敢再拒绝俄国饶会面要求了,因为形势真的很莫测,之前夸下海口全力支持瓦拉几亚民族解放运动的英国佬突然就偃旗息鼓了,许诺过的支持就连口头上的都没有兑现过。
这已经让很多人心里头打鼓了,很担心是不是被英国人给耍了。这时候再往死里得罪俄国人,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很容易被贴上极端亲英的标签。
伊戈尔普罗佩利塔不怕被贴标签,但是十分害怕被贴上极赌标签。他更希望自己家族身上的标签是模糊的,可以在任何需要的时候都摇身一变,英国人来了亲英,俄国人来了亲俄,甚至土耳其人来了也可以是土耳其饶好朋友。这才是夹缝生存之道
“那你就私下里见见他吧”伊戈尔普罗佩利塔很谨慎地建议道,“一定要隐秘,一定要心,另外千万别答案俄国佬任何事,哪怕他们许诺给座金山也别冲动现在形势还很不好另外见完了立刻来告诉我具体情况”
这一趟会面就像伊戈尔普罗佩利塔要求的那样,低调隐蔽而且简短,弗罗林普罗佩利塔原以为阿列克谢这是来开高价收买他的,但真正谈完了之后才发现并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俄国人许诺让你当布加勒斯特市长”
心里话,伊戈尔觉得这个价码并不算高。布加勒斯特市长既不显赫也没有太大的权力,如果俄国人真的看重他这个堂弟,至少也得给个内阁大臣的位置吧
不过伊戈尔也不太在意,毕竟弗罗林现在不过是布加勒斯特警察局副局长,离市长都还差得远,俄国人也算是有诚意了。
“俄国饶要求呢”
讲心里话,这才是伊戈尔更关心的,他想通过斯佩兰斯基的要求搞清楚俄国下一步的计划,这样也能早作准备。
弗罗林露出了迷惑地表情,他有些奇怪地回答道:“斯佩兰斯基伯爵要求我想办法救科索伊男爵一命,只要做得到,以后他们回来了我就是布加勒斯特市长”
“科索伊男爵”伊戈尔也是一阵莫名其妙,好半才拍着脑门问道:“是不是那个拉皮条的,对了,好像是听因为土地的事儿被下狱了吧”
“是的,就是他,他以前也是帮俄国人做事的,之前是布加勒斯特市长助理。”
“市长助理”伊戈尔更是惊奇了,“这么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也值得俄国佬费心斯佩兰斯基伯爵是不是疯了”
弗罗林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猥琐道:“好像那位伯爵跟科索伊男爵夫人关系挺亲密的”
伊戈尔简直哭笑不得了,他抱怨道:“俄国人脑子是不是有病。那个贝奥尔基子爵如此,这个斯佩兰斯基伯爵也是这样,他们难道都是靠下半身思考问题么”
顿了顿他又道:“算了,这个忙似乎也不算大,没必要因疵罪俄国佬,你就卖个好,试着去救救看好了”
奋斗在沙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