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亚历山大想到了很多,这时候他才有点醒悟为什么昨天老母亲的态度是那么奇怪了。但是对于为什么要试探李骁这个表弟,他还是有点茫然的。
李骁笑了笑道:“很简单,姑姑想知道我这个特使这一趟去见威廉亲王的目的是什么。”
卡尔亚历山大又一次茫然了,因为他对政治真的没有敏感性,他的天赋从小就被老母亲带歪到了艺术和音乐这条路上去了,你跟他谈文学谈音乐他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谈政治,那真心就是对牛弹琴了。
所以他有些茫然地问道:“您不是代表亚历山大公爵向威廉传达友谊维护关系去的吗难道不是”
看着卡尔亚历山大一脸惊讶的表情,李骁扶住了脑门,这么天真的孩子能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如果他跟卡尔亚历山大一样天真,估计活不到现在,估计坟头的青草都有三尺高了吧。
果不其然对小孩子的教育还得狠一点,得让他独立处事自己解决问题,否则都养成了卡尔亚历山大这个样子,估计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反正李骁是对萨克森魏玛艾森纳赫的未来感到深深地忧虑,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卡尔弗里德里希53年就要翘辫子,没几年这位小天真就要继承家业了,让他去当家真的可以么
当然李骁并没有把这些情绪表现出来,他很和煦地回答道:“亚历山大公爵是驻奥地利大使。”
这个答案让卡尔亚历山大满眼都是迷茫,他糊涂了,搞不清究竟是这个表弟答非所问还是自己太蠢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所以他只能懵逼地望着李骁,眼巴巴地希望李骁把话说明白一点。
李骁又在心里摇了摇头,才说道:“如果我国想要维护同普鲁士和威廉亲王的传统友谊,应该是驻普鲁士大使出面”
卡尔亚历山大先是一愣,继而就恍然大悟了,他拍了一下巴掌,惊讶道:“对啊亚历山大公爵是驻奥地利大使,怎么是他出面”
李骁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看着卡尔亚历山大,他已经提示得够明显了,如果这位大公储还搞不清楚,那就说明他是个十足的蠢货完全不值得继续浪费精力了。
而卡尔亚历山大则自顾自地喃喃道:“所以亚历山大公爵派您来根本不是来维护关系的那是为什么共同镇压革命吗”
说着他又一次眼巴巴地望着李骁,希望这个表弟能尽快揭示答案。只不过李骁却没有那么痛快,只是含笑不语地回望了过去。
一时间颇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感觉,愣了一会儿卡尔亚历山大才明白过来李骁不会直接告诉他答案,他得自己慢慢猜。于是乎他终于艰难地转动早已生锈的政治头脑,开始思考这个很难很难的问题了。
“应该不是镇压革命的事儿,柏林和普鲁士的乱子基本搞定了,否则威廉也不会主动回来那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一起镇压奥地利的叛乱,有这种可能,您昨天不是说匈牙利的情况很恶劣吗难道是帕斯科维奇公爵和米哈伊尔公爵也搞不定叛党,希望普鲁士也出兵协助么”
对这个答案卡尔亚历山大还挺自信,他抬头挺胸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望着李骁,就差没说快表扬我吧了
李骁又一次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奥地利会主动向普鲁士求援”
这个问题把卡尔亚历山大问得愣住了,他想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确实错得有点离谱。奥地利从来都没把普鲁士这个小弟放在眼里过,让奥地利人拉下脸向普鲁士求援,那还不如让他们直接自我了断算了。奥地利可以向俄国求援,但绝不会向普鲁士求援的,如果他们真那么做了,等于是直接放弃了德意志联邦的领导权,这种蠢事他们不可能干。
“那亚历山大公爵派您去普鲁士干什么”卡尔亚历山大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懊恼道:“总不能是派你去联系普鲁士一起对付奥地利的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卡尔亚历山大是抱怨和开玩笑的语气,但李骁的表情很快就告诉他,这不是开玩笑
卡尔亚历山大惊呆了:“你们真要对付奥地利这怎么可能”
李骁却很是淡定地反问道:“怎么不可能一个过分强大的奥地利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又把卡尔亚历山大给问愣了,他想了想后不得不承认,一个强大的奥地利对普鲁士确实没太大好处,奥地利强大了自然更不可能放弃德意志联邦的领导权,而且在巴尔干问题上跟俄国还有利益冲突。从这个方面看,奥地利还是弱小点的好。
“但这是背弃盟约啊”卡尔亚历山大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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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缓缓地回答道:“没有这回事奥地利因为自身的混乱已经无法履行在同盟中的责任和义务,而这些责任和义务就只能转嫁到我们和普鲁士,总不能让我们履行更多的义务白让奥地利占便宜吧”
卡尔亚历山大顿时哑口无言了,虽然他很清楚某人这完全是诡辩,但也确有几分道理。奥地利占着茅坑不那啥,还不能让人说了
卡尔亚历山大恍然道:“所以您这一趟是联络威廉亲王一起对付奥地利的”
李骁很直白地点了点头,这让卡尔亚历山大又一次迷惑了,他狐疑道:“这应该是很秘密的行动吧您这么直接告诉我好吗”
李骁心说如果不直接告诉你,你丫能自己想到吗谁让你和你老母亲这一趟非常重要,如果不能打消你们的疑虑,后面就很难说服威廉一世。如果不是看在你丫姐姐和姐夫的面子上,鬼才跟你掰开了揉碎了解释呢
“确实很秘密,但这些秘密对您和姑姑无需保密,你们都是自己人,我主动坦白一些也方便接下来我们的合作和交流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