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何安歌只身一人出现在永安城街道干嘛?
原因有三。
其一,何安歌是邪修,体质特殊,只有夜间沐浴月光才能精力充沛。
其二、何安歌炼气圆满,需要筑基,但他没有灵脉不能修炼,若想筑基,就只能抢夺他人的灵力。
其三、何安歌听说最近永安城有狐妖出没,专挑年轻男子下手,所以他决定下山碰碰运气
安歌钓鱼,愿者上钩。
于是乎,夏染月就成了何安歌筑基道路上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你瞧瞧,这美人师姐都投怀送抱的找上门了,何安歌作为坏b邪修,岂有不吃她的理由?
更省心的是,夏染月还是个狐妖。
这下好了,她自己都是个反派,被同反派的何安歌老六了,委屈都没法告官。
唯一让何安歌有些担心的是,夏染月毕竟也是聪明人,清醒过后,很快就发现了他身份的异常……
邪修的事,万一让她发现并传出去,何安歌可就没法在圣虚宗混饭吃了。
看来为了确保饭碗,有必要再给夏染月来套记忆清洗,一条龙洗脑邪堕安排明白。
……
“你根本不是圣虚宗的人,你这卑鄙的魔修!”
灵气被榨干,狐族少女无力的趴在床上,恼火怒骂。
“魔修?”
何安歌听了,先是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冰冷的眼神转而发笑,接连点头:
“让你猜对了。”
“没错,我其实是月宗的魔修,可这又怎样呢?”
他倒是毫不掩盖的自爆起来。
毕竟何安歌又不是月宗的人,甚至,他连魔修都不是,他是北域邪教的邪修啊。
“你,你拽什么!月宗很了不起吗?”
少女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抱歉,月宗确实了不起,不服你找人去月宗打我吧,罩我的师姐叫沐厌离,有事务必找她。”
压根不假思索,何安歌脱口就道出了某‘魔女’的名字,属于是抹黑仇家的老惯犯了。
“无耻之徒!!”
何安歌直接开摆,夏染月已经快被气死了。
今晚明明是她筑基的大喜之日才是,可采补不成,还反被何安歌榨干了灵气。
多年以来的努力,全都被他给白嫖了!
不仅如此,夏染月身为玩媚世人的狐妖一族,居然被一个废物小师弟给扇了屁股!
这对她来说,简直比挨巴掌还屈辱!
越想越恼,夏染月破防的怒骂:
“你这不知感恩的死.处.男!姐姐我好心赏你一次当阳炉的机会,让你占了便宜,你倒是得寸进尺,居然臭不要脸的夺我修为!”
“如果不是你的阳炉体质,像你这样肮脏的魔族贱狗,一辈子都没机会碰我半丝裙角!”
“回去以后……等着被狐族暗裔追杀吧!定要你这贼子拿命来偿!”
夏染月微微龇出虎牙,瞪着何安歌的妖瞳中,写满了怨恨和警告。
她可是九尾狐的后裔血脉,从小就在狐族被娇惯宠溺,姐姐更是万人敬仰的狐族圣女……如此名门出身的夏染月,又怎能受得这种委屈?
向来,都只有她抢别人东西,还没有谁能抢她的!
今天也是真急眼了,夏染月才越说越凶狠。
何安歌表情冷了下来,望着夏染月一阵沉默。
良久,他佩服的称叹:
“没想到,染月师姐你这出身不简单啊……居然能调动狐族暗裔来刺杀我?”
“怎么,你怕了?”
夏染月见缝插针,勾起唇角虎牙,瞪向何安歌的美眸也更为锋利,颇有得意。
如果是一般男人,被狐妖这么一吓,也许真的会心神不安。
事实上,何安歌也确实怕了。
“只能说,你把我吓住了。”
说着,何安歌从床上坐起身,摘下手套,缓缓从怀中拿出一颗诡异的魔晶吊坠。
看见吊坠上可疑的魔纹,夏染月顿时心生不安,狐妖的本能告诉她,何安歌手里那玩意可疑至极!
她坐在床头,不断往后挪屁股,盯着何安歌的眼神中多了许多不安。
“你,你拿的那是什么玩意?想干什么?”
“既然你怕了,就赶快把修为还给我,然后放我回宗啊!”
夏染月虽然心里害怕,但嘴上却还是咄咄相逼,气势傲人。
何安歌听了,只是耸肩笑笑:
“你都扬言要派人杀我了,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用魔纹清洗一下你的记忆,让你忘掉今晚发生的事情而已……毕竟,我也不想被你的暗裔杀掉啊。”
走上前,掐住夏染月的小脸,何安歌语调冰冷。
话音落下。夏染月近乎是浑身一颤,望向何安歌的美瞳被阴影覆盖,傲气逐渐消散。
魔纹,洗脑什么的,她并非没有听闻。
据说,北域某些毫无人性的邪教修士,会用诡异的禁术,在少女身上烙印上可怕的魔纹,并将其洗脑成逆来顺受的奴隶,最后拐卖到黑市被非人的虐待……
说起来,他刚刚还自称月宗魔修,仔细想想,那什么月宗不就在北域吗?!
被洗脑这种事,夏染月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别,你别乱来……”
“何安歌!敢洗脑我,你绝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下手之前,你可想清楚后果!”
小脸煞白,夏染月与何安歌对视,只顾一个劲的摇头。
她还年轻,可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废了啊!
“是啊,把你洗脑了,总比被你杀了要好。”
语气平淡,何安歌开始慢条斯理的筹备禁术。
而夏染月刚被吸干灵力,现在根本是待宰的羔羊,插翅难逃!
终于,少女熬不住内心的恐惧,眼角挤出泪花,跪坐在床上,以一种害怕到快哭出来的姿态望着何安歌。
但或许是从小到大被宠惯了,即便都被吓哭了,她还是没有道歉求饶的本能反应。
见此,何安歌也识趣的收起魔晶吊坠。
“染月师姐,我接下来说的话,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首先,今晚是你先找上我的,也是你先对我起了歹心,我们才发展到了床上关系。”
“其次,是你先把我当阳炉,想夺我修为的,师姐你也不过是卑鄙下贱的狐妖罢了,没有比我高贵到哪去,更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最后,如果你真的不服,还是一味想杀我的话,那我也只好威胁你了。”
说着,何安歌从旁边床头柜上拿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符文石,当着夏染月的面将之抛向上空,自由落体。
“今晚发生的一切,我都已经用留影石记录下来了,万一日后我有什么不测的话——”
接住留影石,何安歌突然不说话了。
寂静的气氛,让夏染月极其不安,前者话虽只说一半,但少女脑海已经联想出无数‘后果’。
此时此刻,夏染月的脑袋简直快死机了。
回味何安歌的话,高傲的本能让她想要开口反驳,想要怒骂何安歌下贱无耻……
但话到嘴边,她又自知理亏。
更何况,夏染月刚刚的‘玩火自焚’也已经印证——何安歌绝非好惹的善茬。
他虽不是狐妖,但心可比夏染月这个狐妖黑多了。
论阳的,她理亏在先。
论阴的,她又玩不过他。
这还能怎么办?
夏染月陷入了人生难题,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且被自己瞧不起的男人,她还从没有如此无力过。
“染月师姐。”
“嗯……?”
“问你话呢!听见没?!”
突然,何安歌抬高了声音,原先讲道理的好声好气也全不见,冷声完全是审讯阶下囚的态度。
这一吼下去,差点没把夏染月吓得跳起来,浑身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哆嗦。
抬头对上视线,此时夏染月只觉得何安歌好可怕,那阴冷到了极点的眼神,像是从执掌生杀大权的死神,幽寒刺骨。
“听!听见了……”
十分罕见,夏染月居然会跪坐在一个男人面前,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乖巧无比。
何安歌摸摸少女的小脸,满意点头。
眼见夏染月真的被吓哭了,他这才收敛杀意,露出友善的微笑。
何安歌先是替夏染月擦掉脸庞的眼泪,然后拉过被褥,贴心的盖在少女身上以防着凉。
摸摸少女的头,温柔笑道——
“你看,这不就对了嘛?”
“染月师姐,回去以后还请顾好自己的事情,静心修炼,就别老惦记着报复我了。不然……下次再让我逮住你,指定让你变成我可爱的小灵宠。”
说到最后,何安歌的眼神短暂冷了一下,这腹黑冷笑,差点又把夏染月吓得一阵抖。
少女裹着被子,抬头望向何安歌,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巴巴的呜咽。
居然被一个废物小师弟给警告了……
不甘心,不服气,想发脾气,但夏染月又害怕何安歌——自己现在灵力枯竭,手无寸铁,再惹他生气的话,肯定又会被打屁股!
“好啦师姐~”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何安歌准备提裤走人。
但还没等他下床,夏染月就拉住他的衣角。
“你…想干嘛?”
“你去哪?”
“回宗睡觉。”
“等,你等一下,这么晚了,你觉得把人家一个人留在外边合——”
“合适。”
“——?”
何安歌直接抢答。
夏染月瞪大眼睛,差点就破防了。
但当下她还是压下骂人的冲动,有些难以启齿道:
“你看,我都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灵力也被你抢去……现在我手无缚鸡之力,晚上不免害怕,你就不能留下陪陪我?”
说着说着,少女的声音变软变柔,肩带也不自然滑落,露出白嫩香肩和半片抹胸。
此情此景,夏染月被何安歌看着,内心不禁一阵羞耻,轻咬朱唇,脸颊染红,一神一态简直生在男人占有欲的顶峰,时刻诱人犯罪。
毕竟是狐族生来的种族天赋。
再过不久,夏染月的刺客部下就要到了。等部下们赶到,就是她重掌大权的报仇时机了!
她可从来不是轻易服软的女人。
所以眼下,夏染月说什么都不能让何安歌跑掉,反正自己也已经被他看光了,哪怕是撒娇色诱也要留住他。
至少在勾引男人这方面,夏染月还是很有信心的——
“姐姐,是你馋我的身子,不是我馋你的。”
“你若是真害怕,我就给六扇门传封信,让朝廷派人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