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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剑要拿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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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和日丽,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咸鱼味......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万万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江洋大盗张刀刀,现如今居然在一个小渔村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张刀刀是个用刀高手,从出道以来就仗着高超的刀法无恶不作,以劫富济贫的名义杀了不少达官显贵。起初人们还称之为“大侠”,后来被我们六扇门的捕快调查出来,他散给穷人的钱财还不足他抢的三分之一!

奇怪的是,卑鄙的本性暴露后,张刀刀便从此销声匿迹,直至现在被我找到。

我拿出张刀刀的通缉单,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卷着裤腿,蓬头垢面,正专心致志晒鱼网的渔民和画像中那个英气逼人的男子联系在一起。不过从他手臂和胸口上露出来的利刃所伤的疤痕,以及挂在一旁和渔民身份不符的杀猪刀,我可以确定这就是他,错不了!

我心里清楚这个家伙的武功底细,心想一定要在一瞬间出其不意的攻其软肋,使他再无提刀的可能。盘算一番之后我确定可以杀过去了,我提神运气,握紧剑柄,飞身......咦?我的剑呢?!

一时间我慌了神,一道冷汗从额头流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张刀刀并没发现不远处我这个手无寸铁的追捕者。

先不急,冷静下来,首先是要不被发现的离开。

我背过双手,微微抬头,吹起口哨像散步一样转身走开。

没问题,非常完美!但是这股混杂着鱼腥味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回头的瞬间,张刀刀已然杀将到离我不足五米,手中那把杀猪刀在空气中几乎划出一道裂缝。说实话,一般人基本也就死这了,不过幸好我的轻功不错,加上六扇门给配的爆烟弹,总算是逃过一劫。

命是保住了,紧接着的问题就是,我的剑究竟在哪?

回到客栈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而且小二也说我出门的时候是背着剑的。在渔村?不可能,我在那没停留过。难道是路上被人偷了?这个可能性比较大,过来的路上正好穿过一个集市,人挤人的,说不就是在那被偷了。

其他丢了都行,剑我是决不能丢的。说起我的剑,那还得从我离开家去京城任职说起。那时我刚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青梅竹马貌樱时,她哭得十分伤心,差点让我走不成。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默默支持我,并且偷用她娘开青楼赚的银子,找洛阳城最著名的铁匠打造了一把剑送我。

这把剑我用着十分顺手,不过都尽量不用,一般的罪犯都基本使点穴的方法擒住。一方面怕弄坏,另一方面剑身上刻的鲜花和一张灿烂的笑脸,怎么看怎么不符合我的工作性质。

这个小城说大不大,但人口不少,找起来有一定困难。好在我有丐帮“荣誉六袋长老”这个身份,可以找丐帮的兄弟帮忙。

亮明身份之后,当地丐帮的弟子对我格外热情,我也没想到我的名气连在这种小地方也不小。

我向这里的丐帮长老说明了来意,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剑还在这城里,他们一定找的出来,说着咬了一口鸡腿,留下一嘴的油。听了长老的保证,我心里也放心了许多,心想请他们到酒楼来吃一顿大餐以及送出去的几百两茶水钱都值了。

其实关于丐帮长老的身份,我一般都不太愿意跟别人起,说出来也不是多么光荣的事,一度想要推辞掉,但我家镖局的首席镖师公孙先生劝阻了我。他说丐帮帮众多,既然以后下定决心行走江湖,有他们帮忙肯定事半功倍。我一向对公孙先生的话深信不疑,在我印象中他好像就没失误过,除了有一次。

那次有两位名镇江湖的大侠在洛阳城楼上比武,他断定崆峒派高手必胜,当时观战的很多人都信了他,并且在赌庄买了崆峒胜,结果最后胜的是华山派。因为这件事,公孙先生决定退出江湖不做镖师,而是在镖局做起了账房先生。有一次我爹喝醉了之后还在说,让公孙先生管账最放心,公孙先生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不过我至今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赚的。

说回此时,第二天我回到渔村去探查了一下,果然,张刀刀已经消失无踪了,他住过的小屋也被付之一炬。看到周围捂着鼻子路过的村民,我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我拿出工作簿和判官笔写道:“张刀刀,疑无故燃放杂物影响百姓生活居住条件,加罪一例”。

在城里待到第四天的时候,一个丐帮弟子来报,剑的下落好像有点眉目了。有个乞丐看到过类似的剑,目前丐帮帮众正在全力追查。听到这个消息,我十分高兴,对这名小乞丐连说感谢,但这小乞丐却不作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给他,他这才笑呵呵的离开了。

按理来说,这样发展下去剑应该很快就找到了的,但是事与愿违,噩耗来的相当突然。

这个小城里的丐帮弟子一夜之间被全数杀害,却不知凶手是谁。当地的捕快也不想管这事,本来乞丐没了对官府来说自然是好事一桩。但直觉告诉我,他们的死可能和我的剑有关,所以我向知县亮明了我六扇门巡捕的身份,要求他们配合我调查乞丐之死。

接下来的十天,我带着人把这个小城查了个底朝天,到后来人们看到我出现就躲,经常街上本来人声鼎沸,我们一来立刻连人带狗都闪不见,只剩下街中心还在旋转的一颗白菜。

虽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不过至少我和当地的捕快兄弟们处的相当不错。本来这些捕快平日就耀武扬威惯了,这下有了替六扇门办案的借口,所以更是到处占老百姓便宜。开始我也不愿意,可一两天下来也只得入乡随俗了,因为出来之前总捕大人特别叮嘱过我,到地方上要搞好基层关系。

不要以为我们就只是白吃白喝白拿,除了这些我们也的确有认真查案,毕竟关系到我珍贵佩剑的下落。可是说着容易,真查起来才发现案情十分复杂。

死去乞丐们都没有明显的致命伤,检查尸体后发现有中毒现象,但现场找到的食物和酒水都没有下毒。

当地的办案人员就此案件给出了不少假设,其中最不靠谱的是一个年纪最小的捕快提出来的。他说可能是这帮乞丐近日从某个傻蛋那得了一大笔施舍后,就买了很多酒肉在废庙里聚餐。晚上天冷,他们就封上庙里的窗门,点上火堆取暖,结果都喝醉之后被火堆散出的热气给毒死了。

这个假设怎么听怎么可笑,烤火被烧死尚且有可能,被毒死也太搞笑了,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最终,我和几个资深捕快商量过后确定了本案的真相:乞丐们长期挨饿,突然有钱买食物没有节制,把自己活活撑死,至于中毒现象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乱吃东西造成的。

嗯,这样没问题了。我拿出工作簿和判官笔,结案!顺便我写了一封信寄给了丐帮帮主,建议他尽快向帮众宣传一下营养均衡方面的知识,也算是我作为“荣誉六袋长老”为帮里做点贡献吧。

乞丐集体死亡案倒是结了,问题是我的剑呢?还没任何音讯!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不知何人向我发来一只暗镖,力道不大且上面穿着一截纸条。纸条上写着:欲取回笑花剑,孤身前往闭月谷。

看到这段话,我立刻火冒三丈,这杂碎谁啊?!随便给人家的剑取名,还这么......没品!

不对!我反应过来,这人管我的剑叫“笑花剑”,必是曾见过剑身的花和笑脸图案。看来发暗镖的人还当真知道笑花剑的下落......呸!狗屁笑花!

这闭月谷是铁定要跑一趟,幸好也不是什么太危险的地方。

闭月谷名字的由来跟形容姑娘闭月羞花倒没什么关系,而是更加直接的原因。据传闻,闭月谷由于山势等原因,只要人身在谷中便无法观赏到月亮,故而得名。

虽说看不到月亮,但那并不冷清,谷主左晓热情好客,一旦入夜便在谷中设宴款待各路江湖人士,欢度到天亮。且左谷主不问宾客来历,只需来客向谷主讲一段江湖上的亲历见闻便可。不过,必须是亲眼所见的事才行,若是胡编乱造或以讹传讹,就会被废去一身武功。

入职六扇门以来,我也办过江湖上几个大案子,讲个故事当然没问题,去就去吧。

跟小城里的同僚们告别后,我在衙门里挑了一把稍微像样点的剑就上路了。

离开的时候,看到躲在街角的人们眼中闪烁的泪水、嘴角的微笑以及颤抖的身体,我十分感动。没想到大家这么舍不得我,立刻向他们喊道:“别伤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接着,百姓们哭得更伤心了,而我则忍着泪水留下了一道承载着约定的背影。

从这到闭月谷大约需要七天时间,我也没有刻意赶路,一是那个神秘人给的纸条上没写具体时限,二来我从出城之后不久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说不定就是发镖的人,得想个法子逼他现身。

三天后,我行至曲同县,这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县城,以出产蚕丝闻名。奇怪的是到这以后,跟踪者的气息也消失了,不过我依稀感觉到那人就在曲同县。

当晚我投宿在县城里最高档的一间客栈里,还选了一间最豪华的房间。不得不说,这算是追捕逃犯以来睡的最好的一次了,记得最惨的时候是卧底成矿工,晚上挤在一堆工友中。倒不是脏和臭的问题,主要是工友们的行为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想,一堆大老爷们在外挖矿,一挖就是好几年,周围也没个女人,一到晚上就只能自行解决或者互帮互助。直到现在我偶尔还会梦到当时的场面,并在恐惧中惊醒。

不想这些了,还是早些睡吧。

本以为今夜能在高级蚕丝被的包裹下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料到又出事了!

大概是三更过后吧,屋外传来一声惊呼“要死呀,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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