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用右手拄着桌子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内心只感到无尽的悲哀。他看着桌子上的文章,又看了看坐在下面的诸大臣,看着数十年来这个曾经伟大的老大帝国正一步步的走向沉沦。
再想到历史上不过20余年,神州陆沉,中原板荡。右手握紧了拳头,因不需劳作而留的较长的指甲刺皮刺破了他那因从不劳作而没有一点点茧子的、细嫩的的手掌,以至于流出了些许鲜血,疼痛让他的面目更显狰狞。他握紧拳头,用力捶着桌子,随后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向了大臣们。
阁老与顾问们也看出了皇帝低落的心情,并且也猜出了原因大概。当然,他们不可能猜到,也更不可能会相信大明会在数十年后轰然崩塌。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好在,阁老与顾问们都还是知廉耻的,他们连忙长起身,躬腰辑手,随后说着:“臣等不能为陛下分忧,臣等万死。”一类的话。
此时,朱由校的心情已经基本平复,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无事,“都起来吧,不要整这些虚的,正事要紧。”
他先看着坐在靠前位置的阁老:“山西的事情就拜托各位大学士了。”
“好了,该你们了。”随后他又转看坐在后方的、年轻的枢密院顾问官们,翻开桌子上的那本草案,“我想你们过来应该不光是让我来看这张居正两篇文章的吧,让我看看你们的草案吧正好作为大学士就在这里,可以一起讨论。”
是夜,朱由校与顾问官、阁老们秉烛夜谈,分析利弊,通过了数份草案,不一而足。
枢密院的第一个提案是宗室限禄法:
明后期,宗族繁衍,人口日多,致禄入不敷分配。枢密院提议限禄一法,以万历四十八年见给之数禄银二十万六千为额,根据各府宗室多寡均定,除亲王本人定额外,以人数为准,日后子孙增多,止在原额内均支,要在禄支不滥,减少朝廷的开销。
按大明祖制,洪武二十八年太祖定岁赐禄米标准:亲王岁给禄米万石,郡王二千石,镇国将军一千石,辅国将军八百石,奉国将军六百石,镇国中尉四百石,辅国中尉三百石,奉国中尉二百石。所以宗室子孙,国家的相关开销就越大。
而此项法案实行后,国家给宗室的拨款就成为了定额,不再增加;无论宗室人口增加多少,也都是从这部分拨款里进行分配罢了。
这份提案,不论是内阁还是朱由校都是十分的支持,其实朱由校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不想留下刻薄寡义、不顾宗族的形象,所以在等着大臣主动提出,这次正是机会,遂下旨实行,内阁亦是副署。文網
不过这份法案,只提到的如何减少国家开销,却没有提及宗室的处置问题。
此时,大明宗室人口已经接近十万。其中,亲王和近支锦衣玉食,占田地万亩、乃至数十万亩;但血缘疏远的底层宗室成员禄米微薄,还经常遇到折钞和拖欠,贫者甚至“年逾三十不婚,暴露十年不葬”。
朱由校可不希望这些人饿死,所以还是想为他们谋一条出路,能不能成另说,但道路总是会有的。于是他在宗室限禄法的后面又加上了几条,下令几省亲王、郡王、近支宗室无偿供出几千、数万亩田地,以分给底层宗室耕种;要求大宗筹资,帮助朝廷赡养底下的小宗。
现在,明代15、6亩地便可以养活一个五口之家,这些足够养活近万宗室家庭了,只希望他们可以自食其力。
而内阁对这种皇帝的家事自然也不多好说些什么,反正割的地也是王爷们的,那些地朝廷本来也就收不上税,既然国家不用掏钱,那就也无所谓了,于是也表示赞同。不过,他们在内心中却对这条命令能够落实几分充满了质疑,不管是亲王们是否愿意忍痛出血,还是那些被养费了的底层能否自给自足;事实上就是朱由校本人心里也是没底的一一这些更多是自我宽慰罢了,其效果多半是心理作用。
第一个提案是节流性质的,而第二项提案是开源性质的,“诏增盐课”政策。
朱由校下诏增加盐税,内阁副署:除陕西河东池盐以及云南旧额不增外,其余两淮、两浙、长芦、山东、福建、广东、四川都增加盐税,通过计算,预计明年朝廷会共增课五十四万七千九百九十三两,这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草案中的第三个提案,也是最后一个提案是比较敏感的一一“议裁冗员”。
草案中疏言:“额饷当核,额兵当清,军需当节,马兵当酌,冗将当裁。洪武年间,文官五千四百余人,军职二万官增至一万六千余人,军职增至千余人。今日又不知增加几倍。凡可裁者裁之,即可岁省饷数十万两。”
皇帝朱由校允准,内阁副署,国策树中又点亮了一个。国库支出13,行政效率25,贪腐率17,短暂的动荡:士绅的不满持续65天,行政效率3持续32天。大误
对于这些提案,朱由校还是满意的;但对于枢密院与顾问官们,他还并不是完全满意的。原因很简单,大半年过去了,枢密院的这些提案还是太零散,不成体系一一只是i盆栽,难成森林;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触及本质,治标不治本罢了。
朱由校想要的是彻底的改革,并且现在时机已到
在原本的历史上,按照前世的时间线,1623年一直到1625年,这三年明朝与后金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虽然有小规模冲突,明军虽有柳河之败,死者四百余人,二将战死;但总体上,明金双方是打得有来有回,互有胜负的,甚至明军一度占据上风,发起了不少次数的小规模的反攻。
例如1623年,登莱巡抚袁可立收复辽南三卫。毛文龙、沈有容、张盘等率联军收复辽南三卫及海岛领土千余里,策反后金高进将领刘兴祚,努尔哈赤势力遭受沉重打击,一度蜷伏内陆不敢妄动。
而在这个世界中,原本持续了十余年的西南土司叛乱已经被自己提前平定,掐灭在了萌芽之中,使得明朝避免了两线作战的状态,财政支出也较历史上大为减少;而辽金也并未像历史上那样失守,并且完成了堡垒化,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绞肉机。
利用这三年的和平期,朱由校进行一番改革与建造,而一份三年计划是有必要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