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了,俞商二人走出了殿门。
俞咨皋已经上了船,他要快速的返回福建,皇帝对荷兰入侵者很重视,要求他“尽快“的肃清沿海,所以他需要立即返回福建,为战争作准备。而且朝廷还下令新升任徐州总兵张嘉策仍留在福建,以都督佥事新头衔管南路副总兵事,以协剿红夷荷兰。
虽然朝廷说是协助他,但是他担心这是朝廷对自己能力的怀疑。
明朝初期曾经有漫长海禁时期,这使得澎湖列岛上原有的定居点和民用产业都遭废弃摧毁,行政机构一度被撤销。直到隆庆年间16世纪后期才恢复了澎湖巡检司,政府重新进行管理,但也只留下少数贸易集散地和渔船的避风港。当地人口十分稀少,更没有驻军,只是军队定期巡逻罢了,这也才让荷兰人有了可乘之机,趁着明军巡逻的空挡期,快速的占领了这没有军队、不设防的列岛。
所以俞咨鼻认为,想要迅速地收复澎湖绝不是一件易事。在他原来的构想中,只需要消灭荷兰人的外围阵地,派大兵对其保垒围而不攻就可以困死荷兰人了;但很显然,这与皇帝要求的快速相背。
会议上,皇帝与他相谈良久,他发现皇帝对和荷兰国以及荷兰东印度公司5oc了解甚多,甚至比自己知道的还多。虽说皇帝表示这是厂卫的情报,但俞咨皋仍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不过他也只能不疑有他。
荷兰东印度公司是荷兰建立的具有国家职能、向东方进行殖民掠夺和贸易垄断的商业公司,于1602年建立,可以自组佣兵、发行货币,并被获准与其他国家定立正式条约,实行殖民与统治的权力。
在东亚地区其主要的贸易内容包括砂糖、鹿皮、鹿角、藤、米,香料、琥珀、麻布、棉花、鸦片、锡、铅、丝织品、茶、陶器不但贸易的内容及其广阔,范伟也在不断的扩大。
在皇帝所告知的“由厂卫提供”的情报中,俞咨皋对这次荷兰袭击的目的,以及敌人荷兰东印度公司到底是什么,才有了准确和深刻的了解。
皇帝拿出了万国坤宇全图,结合“厂卫”的情报与近十余年来荷兰在中国沿海附近的行动进行分析,认为此次荷兰人占据洪湖列岛的目的是为对中国、日本、朝鲜与东南亚据点的枢钮,并垄断马尼拉西班牙殖民地与中国间的贸易。
即使已经过了数日,俞咨皋还记得会议当天陛下的言行举止,只能说那实在过于惊世骇俗。
当时,朱由校站在大殿之上,巨大的地图铺满了整个桌子,诸位臣子围绕着着桌子站了一圈。俞咨皋与商周祚当时真是吓了一跳,看着这不合礼法尊卑的一幕,不敢上前。
还是朱由校冲他们挥手示意,看见大学士们与枢密顾问们与皇帝站在一处,而又对此习以为常,他们觉得仿佛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一样,似乎有问题的人是自己。于是这两人又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凑到了跟前,听候皇帝的“玉音”。
朱由校的手指在地图上不断的滑动着,最终将日本、大明、吕宋与爪洼一一连接了起来,他很认真的看着地图,头也不抬的像大臣们说着,“这些相交的地方便是贸易的枢纽,而我大明与朝鲜、日本及南洋诸国列岛贸易的节点,就在这澎湖列岛。”
“这一条条航线是很难以控制的,需要投入的船队、人员实在是太大,认为只要控制了这些贸易节点,就等于控制了整条航线,而这就是荷兰人要做的事情”朱由校抬起头,环视-圈,用手指戳着桌子,着重强调的。
世界上最早的殖民帝国是西班牙与葡萄牙,而今紧追其后的便是荷兰。
“正如我方才与卿等所说,荷兰国与佛郎机国相恶,而其在南洋一切的行动其目的都是贸易,更直接些:无非利益二字。故荷兰的目的必然是打破大小佛郎机的垄断,控制各个贸易枢纽节点,获得与我大明的通商权。”
“早在万历三十七年1609,荷兰人成功在日本平户设立商馆。其后,他们就定期从日本派遣舰队袭击澳门与马尼拉之间的航线。”
“而在四十七年1619年,荷兰占领雅罷牙“雅加达”的明代古称,改名巴达维亚,以之为经略南洋的贸易基地。随后,荷在锡兰、孟加拉湾和南洋群岛等地站稳脚跟,并不断北上袭击佛郎机西葡的海运体系。双方的竞争也从香料产地一直向外延伸,直到日本九州岛为止。而这夹在其中的,就是我大明的澎湖列岛与台湾。”
“卿等且看着地图,澎湖是澳门长崎航线的必经之地,又临近厦门马尼拉航运之起点。因此,只要牢牢控制福建海域,荷兰就能阻断两大竞争对手的区域经济动脉;同时垄断与大明的贸易。”????
“卿等且看,这是大明各地近几年的海防记录,我从其中挑出了一些信息。今年,荷兰舰队在6月对澳门集结了十七艘战舰,进攻失败。随后舰队北上,这才来了福建外海的澎湖。”
应该说,朱由校的判断是极其正确的。当然,这与穿越者作为后来人的上帝视角有关。
现任荷属印度公司总督向远征舰队总司令雷也山指示:“舰队使命是建立与中国的自由通商关系,同时破坏西班牙、葡萄牙与中国的贸易。”以战迫商是荷兰人这次北来的目的,与200多年后的英国人别无二致。
“陛下”,站在一旁的商周祚开了口,“微臣曾派浯屿守备王梦熊与荷人谈判,其结果应当是可以作证这个猜想的。”
在会议结束后,商周祚与俞不同,并没有返回福建,而是留在京师待命,他的任期已经快满了,现在需要去有司述职、议事。吏部有人提议等述职结束过后就将他升为兵部右侍郎,派出总督两广。
对此,朱由校倒也没有什么异义,这一切都很符合国家的规矩。只不过这一套流程下来,等到中商周祚去复命的时候,应当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商周祚马上要离任了,但福建巡抚的位置不能有空缺,吏部会同兵部推举太仆寺卿南居益巡抚福建,为让他的品阶与官职相匹配,又欲提升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朱由校对此表示支持,他对南居益这个人还是有一些印象的。不过,在原来的历史上,他应该在明年才会接任福建巡抚,可没想到,由于历史的改变,提前了一年。
在原来的历史上,南居益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他先招安了些日本、大泥、咬留吧人及海寇李旦等做援兵,孤立了荷兰人。然后又阴的一批的,以谈判的名义歼灭了荷兰的大部队,最终平定了这场霍乱。
所以中有效对于任用他很是放心,并且准备对她委以重任,让他负责诏安事宜。
在咨询了两位专业人士之后,诏安与移民的计划的可行性得到了证实,并且,在执行的细节步骤上得到了完善与补充。计划执行的步骤也被进行了重新的安排,移民需要在诏安海盗之后,而诏安海盗与消灭这群荷兰入侵者可以同步进行,三个事项环环相扣。
会议已经结束了,一切又如常行进。
内阁继续处理全国的军政要务,枢密院继续考察研究并设计草案。只有朱由校无所事事,这些天他所要做的,仅仅是把内阁拿上来的文件进行签字罢了,从“依卿言”、“准奏”到“朕知道了”,最后朱由校心里全是“啊对对对”,大笔一甩写了一堆“行”。
甚至前天有一行内阁提交的建议是与朱由校的意愿相悖的,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写了个“行”字,在要批下一个文件的时候才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在前面加了个“不”字。
现在的朱由校,百无聊赖,于是决定做些什么。他先是去火器局,兵器制造厂等部门转了几圈,这种“领导视察”的气氛让京师的各个部门都陷入了一种焦虑的状态之中;最后朱由校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微服私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