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杨俊逃了对他来说是好事,如果杨俊被俘,他夹在中间反而难办。
“在下替将军惋惜,季才此人颇有才智,若是为主公所用,必能发挥作用, 可惜了”
秦风叹息不已,他问甘宁:“甘将军,身上伤势可要紧”
甘宁嗓子粗豪,笑道:“皮外伤,不碍事”
“可还能战否”
“自然”
秦风笑道:“今宛城已被我方夺取,南阳北部各县还需要派人去接收,但只派文官去是不成的, 必须以武力威慑,不服者以大军攻城, 不知将军可敢率军一一收复这些城池”
甘宁当即抱拳:“愿从将军号令”
“哈哈哈,好,今夜犒赏大军,汝等吃饱喝足,明晨三更造饭,五更出发”
“领命”
甘宁去安顿兵马之后,杨弘颇为担忧的对秦风说:“将军,甘兴霸毕竟是刘表麾下,让带兵去接管南阳北部各县城池,在下恐他们拿到手只怕就不会再交出来了,我等打下南阳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秦风知道在历史上甘宁是去改投江东的,只怕他此刻早就看出来刘表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物,要不然前两天他也不会答应以荆州军的身份攻打宛城。
而刘表给甘宁的命令是协助秦风攻打南阳,但不能表明荆州军的身份,可是甘宁却没有按照这个命令去做, 还是以荆州军的身份攻打了完成,难道他不怕被治罪吗
只怕甘宁早已经有了脱离荆州的想法。
秦风笑着摆手:“无妨无妨,杨先生,南阳乃四战之地,绝非久居之所,吾等攻打南阳的目的只是获得一条退路,吾已派陈到率军去攻打武关,夺取了武关,我军就可以西进长安,又或者沿上庸、西城一带前往汉中,南阳这些小县城让给刘表又如何”
“再者,刘表只怕控制不住甘宁,难道先生没有发现甘宁并未遵守刘表不得表明荆州军身份的命令吗杨俊等人的逃走对于我等而言未必不是好事,他们只知道攻打宛城的兵马是荆州军,并不知我军才是主力,待他们逃回许都把消息禀报朝廷,曹操必会恨刘表入骨”
杨弘捋了捋长须,“主公思虑深远,在下叹服”
“哈哈哈,先生谬赞了, 与先生相比,吾只是一介武夫而已, 智谋怎及先生万一”
两人顿时大笑。
傍晚,营中伙夫们正在杀牛宰羊做大餐时,秦风来到了伤兵营,军医们正在给受伤的将士诊治和处理伤势。
有些军士的胳膊被砍断了,有些腿脚受伤了,还有人胸腹都被砍出大口子。
秦风在军医中又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小乔和婢女小翠,他走过去把小乔拉到一边:“新蔡待不住了何时跟过来的行军打仗是要死人的”
小乔道:“大军出发时,吾与小翠就跟着军医们一起出发了死人是常事,吾常见之,生逢乱世,莫非藏在深闺大院就能安然无恙战端一开,城池被破,就是藏得再深也会被乱兵找出来”
秦风松开了手,“汝在军医队也好,多的是伤患供汝磨炼医技”
谷缋
小乔点头:“若无事其他事,吾要去给伤兵治伤了,有一个军士胸口被敌军砍出一条尺长的刀口,肠子都流出来了,其他军医都不敢诊治,但吾不能看着他死去”说完就往回走。
秦风跟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伤兵的胸口伤势太严重了,刀口砍开铠甲,胸部的伤口深可见骨,腰腹部被拉开,肠子都露出来一些,这种情况用药显然没什么作用,但是不治也不行。
他见小乔要给伤兵的伤口上上药,连忙说道:“不能这样,他的伤口太长太大了,上药反而会加快感染的速度,先用针线把伤口缝合起来,再给他口服一些消炎、生机活血的汤药”
小乔扭头看着秦风,像看傻子一样,说道:“汝是发癔症否人体非衣裳,岂能以针线缝合”
秦风说道:“吾受伤时都是以针线缝合伤口,伤口愈合得比正常敷药快得多”
小乔一愣,“当真”
“当真此事岂能儿戏”
小乔犹豫了一下,当即对婢女小翠吩咐:“去拿针线来”
秦风叮嘱小乔说:“针线在给伤口缝合之前要用水煮开方能使用,如此可防止伤口化脓”
小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叹道:“可惜药材太少,若是能筹措到金疮药所需的药材,熬制一些金疮药,就算是如此长的伤口抹上一些,再以干净布料裹紧,伤口也能很快就愈合”
秦风听得一愣,“还有这等神药”
小乔道:“金疮药啊,许多习武之人都有随身携带的习惯,一些药铺也有出售的”
秦风立即说:“需要哪些药材”
“即便说了汝也记不住,等这边忙完了再写方子”
“那好”
夜里,秦风犒赏三军将士,大量的肉食、面食、肉汤和酒水让将士们吃了一个饱。
荆州军营地,中军大帐。
甘宁部署完明早开拔事宜就挥手让手下校尉们各自散去,苏飞却犹豫着没走。
“苏兄还有事”
苏飞抱拳道:“将军,昔日,吾屡次向黄太守黄祖举荐将军,然太守嫌弃将军出身帆贼而不许,此次幸得刘荆州委以重任,将军为何违令向曹军表明身份,竖起荆州军大旗消息若是传回去,刘荆州震怒之下只怕会夺了将军兵权啊”
甘宁道:“刘景升和黄祖之意,吾岂能不知荆州其他将军都不接这差事,唯恐得罪曹操,刘表是无奈才启用甘某,此人守城尚且才能不足,更无进取之意,荆州迟早落入他人之手,吾既不受重用遭人嫌弃,何必留恋于此”
苏飞一愣,“将军莫非已有离去之意”
甘宁问道:“汝观秦风将军如何”
苏飞点了点头,“吾与秦将军接触不多,却也发现秦将军乃人中龙凤,一世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