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没听错吧?”
虽然内力不如自己的爷爷,但孙儿也是从几岁就开始习武,实打实的童子功,听得到那响亮的啼哭声。
倒不如说,那声啼哭根本就不是普通孩子能发出来的。
仿佛是个十八九的汉子喊了一声。
就好像,生怕有人发现不了似的。
“要不咱还是走吧爷爷……这太邪乎了……”
孙儿的双腿开始发抖,下意识的扶住了爷爷。
不是因为无情,而是因为这方圆几里地只有他们祖孙二人,哪里来的婴儿啼哭?
就算有,又怎么可能在那天外飞星的正中央?
就算在中央,也早该被那巨大的飞星压死了,怎么还能哭出声来?
所以,只有一个答案,这是那天上掉下来的飞星里……带着的!
“咱要是走了……这孩子不得饿死?”
爷爷脸上表情三变五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为的事。
“爷爷不是说这是灾星吗?”
“……算了算了,咱们亲眼看着她掉下来,早就沾了因果!要是放着这孩子死……”爷爷顿了顿“……没了,说不定咱们报应来的更快!救!”
“诶!”
孙儿点了点头,褪下了身上的罩衣,跟着爷爷靠近了烟尘四起的陨坑。
“这什么味儿啊爷爷。”
“屏息宁神,天晓得是不是有毒呢。”
“诶!”孙儿脱下里衣,赤裸上身,用里衣裹住口鼻。
二人来到了飞星中央。
“哇……咕呜……”
正中央有孩子的嘟囔之声。
这确实是有小孩子的声音,爷孙俩没有听错,但是仅仅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把声音传这么远?
说不定,是哪个老怪物想阴人呢。
爷爷不是没想到这一层,而是因为,能在这陨灾正中央活着的,就算是老怪物假扮,爷孙二人也逃不出去,索性干脆一些靠近。
中央的飞星是一块两人高的浑圆石头,这石头圆润至极,就算是最好的匠人打磨,怕也要些许时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石头上有些裂缝,且,裂缝发着暗紫色的光。
“……咔!”
在祖孙二人想要仔细端详这石头的时候,石头裂开了。
顺着裂缝碎成小块,在碎块中,一个女婴好奇的看着四周。
石头碎块像是有意识一样,没有一块落在女婴上。
“唉!别碰!”
爷爷阻止了想要把女婴抱起来的孙儿,一把抢过了孙儿的衣服。
“灾星大爷”“这是女的爷爷……”
“灾星奶奶行行好……不是我们不养你,是我们承不起这份因果呀……”
爷爷拜了一拜,用孙儿的衣服,包起了女婴,在怀里掂了两下。
血滴了下来。
“爷爷,你的手……”
“下面碎石头里还有东西,我没碰上就伤了我。”
“嘭!”
爷爷拂了一下袖子,一阵劲风吹开了碎石,露出了一架古琴。
“…………和王莽的神兵不同,凶性太大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架琴,能自己伤人的。”
“那爷爷……”
“先安排好这个孩子,这琴不是咱们能动的,既然是这颗灾星的东西,那便早晚会回到她的手上。”
爷孙二人带着孩子,来到了河边,爷爷掏出一块玉子,用力一握变成了碎玉。
“爷爷这是干什么,噎死她?”
“闭刚!能压住这种灾星的,只有大家族,很大很大,同心同力的家族才镇的住,无法同心戮力的江湖门派不行。”
“皇家?”
“皇家就算是少一条狗锦衣卫都查的出来!”爷爷瞪了一眼孙儿。
“呜汪!汪汪汪!”
孙子抱着一条白毛的狗。
“我寻思着这条大白狗咱们驱年宗从皇家偷……顺走多少年了也没见人家发现丢了啊。”╮( ̄▽ ̄)╭
“啧,你不找我碴能咋地,让我好好的把背景故事交了不行吗?”
“行行行好好好对对对,您说您说。”
孙子点了点头把狗提到了一边。
“墨家的小小姐前几日被寸莲教的人掳走了,墨夫人悲痛欲绝,遣了不少家丁去寻找,但实际上墨家小小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为何?”
“墨家这几年气势节节攀高,还有龙气显相,锦衣卫剿灭寸莲教余孽的时候碰巧不小心手滑了那么一下。”
“嘶——牛啊,锦衣卫不愧是仅次于千颜教的朝廷走狗,让干嘛干嘛。诶爷爷你咋知道的。”
“那个锦衣卫被寸莲教的人报复杀掉的时候,我在旁边房间听着。小小姐襁褓里那块平安玉,我顺手从寸莲教那人那里顺来了。”
爷爷叹了口气。
“爷爷这半年不都在闭关……哦……爷爷你前天又背着我去干嘛了?”孙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闭嘴!我是去给你买淬体的药去了,有的药只能从黑市里买卖!”
“……所以这和这颗灾星有什么关系。”
“龙气说不定可以镇的住这颗灾星,墨家小小姐死了,那正好,索性太子换狸猫,也省的墨家上下鸡犬不宁了。”
“狸猫换太子吧爷爷。”
“谁家狸猫生下来就有内力?”爷爷皱眉。
“太子也没有呀。”
“啪。”爷爷挥拳,“别〇巴刚我行不行!”
“诶。呸。”孙子吐掉了嘴里带血的最后一颗乳牙(?ε?),“所以爷爷咱来这儿到底干嘛。”
“有俩摸鱼的墨家家丁三天两头往这边跑,爷送他们一场机缘。”
“咱们带着小小姐去墨家领赏钱不是更快?”孙子歪了歪头。
“都说了不能沾染因果!”
『诶呀我〇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办法,完〇子了玉佩捏碎了,没办法回头了。』
“行了,尽量鬼鬼祟祟一点,引起人家的怀疑。”爷爷带上了黑色的面巾。
“大晚上来河边还抱着一孩子还不够鬼鬼祟祟啊爷爷?”孙子揉了揉脸。
“喂!那边的人!你们干嘛呢!你们抱着什么东西!”
“你看我说的吧。”孙子摊了一下手。
“站住!不许走!你们怀里抱的什么!”
“该死!来的好快!该死的锦衣卫竟然追我这么远!”爷爷大喊一声,夹起孙子拔腿就跑。
只不过,为了怕被认出来,没有用驱年宗的轻功。
“诶等等,那贼人轻功不错。追上了打的过吗?”一个家丁拉了拉另一个家丁。
“那确实。可是……”作势要追的家丁怔了一下。
“抓贼是锦衣卫的事儿,跟咱们有啥关系。朝廷给咱们发月钱吗?”
“不发啊。但是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么在眼前发生了我的良心……”
“肯定有其他大侠去行侠仗义,来,先打一局王莽牌吧。”这个家丁从怀里拿出一打牌来。
“哈哈,在这墨家我可没输过……你要是赢了我,我就把我家传的好卡送给你!”
…………
“卧〇,别吧,是我闭关太久了?这年头江湖人心已经沦丧到如此地步了吗?”爷爷皱眉,恨不得拿起手机坐上地铁摆个姿势。
嗯?手机是什么?地铁是什么?
“爷爷你哪里闭关了……三天两头城里跑。再说了,这正常现象啊,武林盟主王万金去年扶了个老太太现在连裤衩子都要和下属借着穿,作为咱们这部戏第二个有名有姓的角色——虽然名字就像一排脑袋想出来的——都混的这么惨你说现在江湖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这叫大隐隐于市,还有,是一拍脑袋不是一排脑袋,这么惊悚的话也亏你说的出来,算了,江湖乱象和咱们没关系,只是这样的话这灾星奶奶怎么办?要不……”
“好办,墨家小小姐在我手上——”
孙子大喊一声。
“你这样他们会信——”
“贼人休走!吃我一刀!”“把小小姐放下!”
两名墨家家丁扔下手中王莽牌,抽出腰间刀剑踏着轻功向着爷孙冲来。
“卧〇他〇!就这种IQ的家丁都能进墨家,墨家哪值得朝廷关注啊!就这还龙气呢!?我做的到底对不对啊!”爷爷再次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