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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太划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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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羲不敢把她带回村子,因为婆婆不准自己接触外界来的女人,如果被发现,她定会打断少女的腿。

他为她包扎,疗伤,又悉心照料了一天一夜,直到她醒来。

少女醒来之后,表现得很平静,先是表明身份,再向他道谢,又喝了两大碗鱼汤,最后态度坦诚地吐露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她被宿敌黑龙所伤,昏迷坠河,一路随波漂流至此。

她本想揭开衣衫稍稍展示伤口,以表所言非虚,随即惊奇的发现,原本那条自脖颈而下直抵小腹的骇人伤口居然凭空消失了!

少女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急忙脱衣,伸手去摸,一遍又一遍,确认不是在做梦之后,她重重的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她也猛然意识到,自己因为太惊讶,以至于全然忘记了身后还有个男人在看着!

少女瞬间羞红了脸,她慌乱的撩起衣衫遮住身子,接着转身看向少年,同时又在心里盘算着:这家伙救了我一命,若真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让他摸一次,权当是还了恩情!

然而,少年早在她脱衣服的时候,便早早转过身去了。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少女的心头竟升起一丝丝遗憾……

莫名的小情绪惊得少女打了个颤,她赶忙拍了拍愈发滚烫的脸,然后狠狠将这古怪的念头踢出脑海。但她又立刻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如果真是面前之人为自己疗的伤,那他岂不是早就……甚至有可能——!

少年的话语及时遏止了她的无端遐想。

“姑娘请放心,小可不曾一睹芳泽。”

“那你是怎么为我疗伤的?”

少年忽然转过身来,朝她伸出手,微笑道:“请试试看。”

少女下意识地皱起眉,然后犹犹豫豫的把手搭了上去。

就在两者相触的刹那,一股汹涌如耀阳迸发般的灼热能量猛扑而来,受惊的少女一脸骇然的抽回手掌,但能量的余温仍在她的掌心熊熊燃烧。

她凝视着炽红的火焰,然后放松身心细细感受,她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包裹,在这股力量的浸润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动摇了,就在这一瞬间,某种更加深邃高远的存在,犹如梦幻泡影般骤然浮现在少女的眼前,却又突然“啪”的一声破碎消失了。

这种感觉短暂到仿佛是场幻梦,甚至无法拿捏它的真假。

此乃“破境之缘”,只有在修行者碰触到“境界壁垒”,或者即将破境时才会出现!

望着掌心已然熄灭的火焰,少女欣喜若狂!她的境界早在二十年前便陷入停滞,尝尽各种办法也难觅机缘,可现如今却——

想到这,她猛地抬头看向少年,随之有种强烈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我要带他回去!

她的双眼在放光,明亮得有些逼人——这都是满溢而出的欲望!

少年似乎早已看透她的想法,他抿嘴一笑,两手摊开,神情淡然地说道:“想这么做的人很多,但她们都被打断了腿。”

敖溟当然不信,但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和尊重,她强压下了频频作祟的欲望。

“听说龙族的神通很强?”秦无羲忽然问道。

“皇族的神通更强!”

少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笔买卖一定很划算。”她在心里盘算着。

“或许并不划算,”秦无羲再度看透了她的心思,“我没有开辟元气,只是一介凡人。”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把敖溟劈傻了。

没有元气,就没法修炼,更别提学什么神通了!

秦无羲倒是不慌不忙:“听爷爷说,龙族的龙珠可代元气之用,如若姑娘不介意,可以在教授我神通时,把龙珠也一并借我。”

“龙珠?!”敖溟用力眨了眨眼,神情很是茫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无羲淡定的点了点头,再度确认道:“没错,就是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

敖溟愣了愣,甚至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瞬间炸了毛!

她不顾形象和身份,直接破口大骂:“你这厮当真是狂妄!龙珠乃龙之本源,岂能轻易借与外人?!再者,你可知向龙族女子求取龙珠是为何意?!”

秦无羲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他试探性的问道:“不会是求婚之类的事吧?”

这话可把敖溟羞的立马涨红了脸,那蹭蹭直上的火气也顿时间萎靡了下去。她慌忙转身,接着挺直腰板,双手抱胸,企图藉此来维持住自己的气场。

待到心绪稍稍平复,她又马上故作严厉道:“你这厮明知故问,当真是无礼至极!”

秦无羲没有急着搭话,而是围着敖溟转了两圈,打量了一番,然后捏着下巴思忖了片刻,好一会之后,这才开口道:“我听说龙族寿命悠久,人类十年才抵你们一年,瞧着姑娘的样貌姿态,想来,已经年及桃李了吧?”

敖溟没明白他的意思,只道是顺着话点了点头,“刚满桃李。”

得了确切的回复,秦无羲立马回道:“姑娘您都二十岁了,换到人类身上都要二百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子似的扭扭捏捏?换到我们这边的话来讲,正所谓是‘老妪何故惺惺然作处子态’?我冒犯了你,你就应该毫不犹豫地狠抽我一顿,再纠正我;而不是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娇羞脸红。”

“抽你一顿?万一让你爽到了,我岂不是血亏?”敖溟一时气急,但囿于伤势,气息紊乱,根本使不出力气。虽然没法动手,但言语上的气势绝不能输了!

“亏不亏的另算,但这笔买卖始终得谈。”秦无羲正色道。

刚骂完老娘就谈正事?人类小鬼当真是奸诈!

敖溟心里犯着嘀咕,但脸上表现很随和:“神通可以教,但龙珠不能借。不过,我可以教你如何开辟元气。”

“开辟元气还是算了,爷爷和婆婆不准。”秦无羲摇头拒绝,他平静的表现似乎暗示着自己早已拒绝过无数次。

敖溟无意追问缘由,她顺势另起话题道:“龙族倒有秘法可做代替,只看恩人愿不愿意。”

“老太——阿,姐姐请讲。”秦无羲赶忙改口。

虽然及时改口,但敖溟还是听到了。

她立马硬了一下——指拳头。

她又忍住了,同时对秘法之事娓娓道来:“我可以藉由阵法,将自己的部分元气暂时过渡给恩人。待到恩人学完神通,再还给我即可。而且,您借的是经由龙珠常年温养而成的元气,在学习龙族神通时,自然也会事半功倍。”

“我帮你疗伤,再赠你火焰。”秦无羲抛出自己的条件。

“这火焰是恩人与生俱来的吗?”敖溟意有所指的试探道。“可知此为何物?”

秦无羲摇头,坦然道:“不知为何物。但婆婆时常提醒我,一定要小心女人,尤其是那些使用元气来修行的女人。”

她们会在火焰的诱惑下,不受控制地爱上我,再把我掳走,最后榨的一干二净——他在心里念叨着。

不过,敖溟知晓这火焰的真实来头,但她不敢说。

她怕这笔买卖黄了,也怕他对自己又生戒备。

更重要的是,她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她好奇,秦无羲在面对自己所表露出的种种小女儿姿态时的平静;更好奇,这家伙明明自知与众不同,却又为何甘愿居此一隅,做个连元气都不曾开辟的凡人。

……

敖溟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搞清楚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秦无羲的平静完全是因为他见过太多漂亮女人,以至于早就习以为常了!

当然,一码归一码,见多识广可不代表一定得波澜不惊。

秦无羲每次见到大胸女人时,那努力压枪的样子总让敖溟好气又好笑!

我的胸也不小,这厮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至于不开元气,甘作凡人一事,也是敖溟自己想多了。

秦无羲向往修行,奈何捡他回来的爷爷和婆婆不准。他们似乎有难言之隐,但态度却又异常强硬。

这本是别人的家务事,轮不得她敖溟插嘴,可她又不忍如此奇才被埋没,便忍不住去见了秦无羲的婆婆。

她本以为,有这般迂腐之见的人,其修为应该高不到哪儿去——直到她被秦婆婆一鸡毛掸子打断了腿。

她立马就怂了,也怕了。

龙族的肉身是所有种族中最强的,而她又是四海域主之女,几乎无限逼近最强肉身!可纵使如此,她仍旧挡不住秦婆婆的一掸子……

通过这件事,敖溟算是彻底明白了:秦无羲就算不修炼,这辈子也没人能欺负的了他;他就算想离开村子自己出去修行磨练,也绝对会被立马抓回来。

这事儿,除了阿公阿婆松口,基本没辙。

倒是秦无羲,因为擅自带女人回家被阿婆狠骂了一顿,好在没挨揍。

事后给敖溟治腿的时候,秦无羲还不忘感叹两句:“多亏你教了我几手绝妙的龙族神通,算得上是我半个老师,不然,婆婆铁定会打断你的双腿,让你跪在地上,然后再叫你老爹亲自来接人。”

“你家婆婆还认识我父王?”敖溟甚是惊诧。

“爷爷认识,关系尚可。”秦无羲简短道。

“父王什么时候有人类朋友了……”

“爷爷自称有很多朋友,但他们从不来拜访爷爷,爷爷也没有出过村子。”秦无羲的声音很低,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在回应敖溟的话。

之后的日子是,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敖溟仗着自己是唯一一个被秦婆婆打断过腿的女人,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对那些来找秦无羲“玩耍”的女妖精们耀武扬威,搞的她们意兴阑珊,逐渐都不愿意来找秦无羲玩了。

秦无羲也就没有大胸妹妹、姐姐看了。

他对此沮丧了好一阵子。

但他没有就此埋怨敖溟什么,他知她所想,就是不愿拆穿。

再者,能天天跟一位肤白貌美,腰细腿长,胸也不小,还能拌嘴的龙女姐姐聊趣闻,学神通,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儿。

可惜,再美好的事物也终有凋零枯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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