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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敖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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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剑语,实际上是剑术成道者留下的一抹印记。但凡是与此道有缘者,都会听到剑语,但每个人听到的都不一样。

敖溟的反应勾起了秦无羲的好奇,他不禁问道:“你知道是哪位剑道前辈所留吗?”

“不是前辈,”敖溟慢慢摇头,神情异常凝重。“是……陛下。”

秦无羲禁不住好奇,追问道:“是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帝?”

“如果你愿意修剑,并且走得够远,早晚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

敖溟十分难得的摸了摸他的头,略显柔和的口吻中亦是夹杂着些许鼓励。

“宫主的剑语呢?”秦无羲又问。

“我不修剑,”敖溟忽然笑了起来,非常纯粹的笑容,就像听到趣事后所表现出的本能反应。

“天溟映月注重‘意’,而非‘形’。只要心念如锋,无畏无惧,哪怕是一片树叶,亦能斩破天地。

我之所以用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修剑,所以才藉此引导你罢了。当然,我也确实想试试你有没有踏入剑道的天赋。”

她的笑容如同昙花,很快就被冷漠替代,但她的眉头依旧紧锁,似乎有难言之隐。

“宫主是想劝诫我什么吗?”秦无羲主动问道。

敖溟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沉声道:“虽然现在说很不合适,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由心’的剑道对心志不坚的人来说很危险。”

“危险?”

“由心所追求的剑道,强大而又偏执。它认为,所谓剑术,即是置人于死地的技艺。剑刃出鞘必饮血,饮血之剑,久之生邪,心若不坚,邪则吞善而生魔。人要是成了魔,受制于欲念,那心中的道便也没了。”

秦无羲似有所悟,他低着头一边沉思,一边喃喃道:“手中的剑就像天平,‘道’与‘魔’就像天平两端的铜盘;而执剑者的心,就是用来放在天平上称量的‘货物’。

执剑者的每一次抉择,都会影响到这个平衡。不过,唯有至诚如一者,才能在剑道之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以供后人参悟。”

闻言,敖溟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心若坚毅,剑则随心;剑若随心,道则不倚。执剑者在握剑之时,若能做到由心而归,由心而往,那‘由心’之道便是成了。”

“原来如此!”秦无羲恍然大悟似的连连点头,然后嘴巴一咧,笑道:“不懂。”

“不急,”敖溟淡然道。“等有朝一日你开辟了元气,并且愿意将剑道作为此生追求的时候,再回来慢慢想。”

“你以剑道为我展示‘天溟映月’,那日后我若是不修剑道,那我的龙族神通体系,岂不是要永远缺一块?”秦无羲摊手,无奈道。

敖溟瞪他一眼,冷哼道:“说得好像你马上就要登仙入道了似的。你现在学的每一道神通,都是龙族内最顶尖的。想把它们串联成完整的体系,即便是我,也花了足足一百年的时间——”

“若是没有父王的龙珠,姐姐大人何止要百年呀。”

清冷的声音犹如惊雷般在两人耳畔炸响!

与此同时,遥远的东方地平线忽然升起滚滚乌云,不过眨眼功夫,半边天地已被蒙上一层黑纱。

乌云翻涌,电闪雷鸣,一道黑影掠过云层,直冲大地。

“许久不见了,敖溟姐姐。”

来者正是敖溟的亲妹妹,四海二公主·敖汐。

从外貌上来看,除了那一席如瀑般的黑发和紫色竖瞳,她与敖溟别无二致。但她的目光更加坚韧、凌厉,但又不失清澈,全然不像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之人。而且,相对于敖溟的娇媚,敖汐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冷酷。

“来的倒是挺快。”敖溟纤手一招,河流上涌,再度汐成一把冰剑。

“原来,这才是你的依仗。”敖汐忽然偏移目光看向一旁的秦无羲。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敖溟手中的冰剑竟是不受控制的突然刺向秦无羲!

敖溟双眼怒瞪,暗道不妙!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冰剑在距离秦无羲仅有几公分的时候,突然自行崩裂了!

看着飞溅的冰渣和手中的断剑,敖溟既庆幸又困惑:这火焰……怎么连元气化成的神通也能挡下……

看到姐姐那番模样,敖汐不由冷笑道:“蠢女人,此子所负火焰乃是双生。无论是元气,亦或是冥气皆可拒之。你与他相处一年有余,居然都没有发现,真是苦了你的好眼力。”

接着,她故作姿态地用力嗅了嗅鼻子,然后煞有其事地大声道:“堂堂四海长公主,身不由己委身人类也就算了,可你与之相处了一年之久,竟然还是个处子。妹妹不知,姐姐到底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还是说……身居高位久了,就连面对救命恩人,也不肯放下身段?”

面对敖汐的挑衅戏弄,敖溟没有恼,反而是把秦无羲挡在了身后。

敖汐不禁挑眉,嘲弄道:“此子不死,姐姐的尘心怕是永远难断。为了四海的未来和昌盛,妹妹非常愿意为姐姐分忧解愁。”

说罢,敖汐抬手,五指微弯,作持剑状。与此同时,云层之中突然劈下一道惊雷,昏暗的天地一瞬间变得煞白。

待到异象褪去,敖汐的手中多了一柄通体漆黑,嶙峋凹凸的玉剑。

“通幽?!”

看清那剑的模样,敖溟瞳孔骤缩,惊骇失声,她一贯的从容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害怕的不是这把剑,而是自己的亲妹妹敖汐!

通幽,“通往幽冥之路”,此剑正如其名,是开启幽冥大门的七把钥匙之一!其内蕴含的幽冥之力,甚至足以斩杀一名上仙!

如此可怕的武器,居然会出现在敖汐的手中。那身负龙族皇室一脉的敖汐,又是拿什么换的呢……

她们是亲姐妹,心意相通,血脉相连,很多事毋需言语便能知晓彼此的想法。

“神君有求于我,这柄通幽是我的报酬。”敖汐扬了扬手中的剑,不以为意道。

她说这番话更多的是想打消姐姐的担忧——她最受不了自家姐姐,不分场合、不分身份、不分立场的唠叨和关心。

姐姐同样了解妹妹,她深信妹妹不会对自己撒谎,心底那块悬着的石头随之落了地。

尽管心有担忧,但敖溟的嘴巴可没有丝毫的饶人:“司掌凡人生死,主宰无边阴域的幽冥神君会有求于你?那你不如说,他要把你收做儿媳更可信一点!”

“神君没有儿子。”敖汐异常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但敖溟可没心思和她扯东扯西。

“只要你愿意放过他,我任你处置。”

说话的同时,敖溟悄悄向后推了秦无羲一把。

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与敖汐在实力上的差距,所以,此时的她必须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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