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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9章 收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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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穿越的某只土鳖,说要心眼大,那就是个笑话。

刘良当初在张星忆面前自诩为皇亲贵族,质疑土鳖停驻在侯府云集之地的资格,一直被某人记在小黑本本上。

更重要的是,刘琰父子在去年的时候竟然还想抢自己的兴汉会会首位置,甚至还打算把自己排挤出兴汉会,这果断不能忍啊。

所以,刘良去死就好了。

花鬘倒也不是在意刘良的死活,她自己目前都身不由己呢,孟家好不容易才从冯永这里得到一个翻身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违背冯永的意思

当下左看右看,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冯家阿兄,怎么没看到关维之呢”

冯永又瞄了她一眼,这小妞,老是觊觎自己的婆娘是几个意思去年被关姬打哭了,这回还想上门找虐

“他在忙着呢。”

“忙什么”

“他是督邮啊,如今邛都新定,人心不稳,自然是要忙着四处巡查,稽贼捕盗,以防心有不轨者。”

如今邛都鱼龙混杂,本地的夷人,外来准备捞一笔的权贵世家里的那些管事,还有什么战俘奴隶,把邛都一下子挤得满满的。

光是吃喝拉撒和卫生问题就够烦心的了。

更别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治安问题那是刻不容缓。

幸好巧言令色冯郎君、还有什么鬼王的名头够响亮,再加上孟琰和张嶷留下的一千精兵,还有从民团转化过来的东风快递保安人员,经验也足够丰富,总算人手够用。

关姬每日都要不断地巡查四周,维持秩序,哪有心情跟一个小娘子搞姬谈恋爱

“再说了,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又何必呢”

“冯郎君你胡说些什么呢”

花鬘小脸微微一红,如同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冯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啧”了一声,心道我哪有胡说,你的关郎,天天晚上都和我睡同一个榻上,跟我汇报思想工作呢。

看到花鬘走远,冯永的大弟子魏容这才捧着一个册本走了过来,“先生,邛都现有的人口,已经统计出来了。我们所带的粮食,只够支撑半个月。”

“半个月就够了,前几天已经传令到卑水那边,让那边运粮过来,想来就快要到了,还有安上、僰道那边,粮食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

孟琰平定卑水后,卑水成了进入邛都的前沿,屯了一些粮食,这时正好全部运过来。

自越雋上任太守龚禄死于夷乱中后,越雋的任命官员根本不敢进入越雋,只敢在安上那里停留,那里也有部分粮食。

从锦城到僰道,有一条青衣江连接着,可以把粮食快速地从锦城运到僰道。

再加上东风快递的业务日渐娴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

兴汉会出手大肆收购粮食,锦城的粮价终于止住了跌势。

以锦城为中心的蜀地,这些年粮食年年丰收,年年增收,这本应该是开怀大笑的事,但蜀地世家们却欲哭无泪。

因为都江堰的重新开发,再加上深耕技术,朝廷手里的粮食不再紧缺。

还有面粉与蒸馍的出现,广大人民群众的口粮变得丰富了很多。

这就导致了锦城的粮价被死死地压着,让不少种粮大户很是担心地里的产出成了垃圾。

北边汉中的粮食有南乡工坊这些地方支撑着,南边南中的地又准备种甘蔗制糖抢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占了川中平原大部分田地的蜀中世家大族,如今感觉自己就像是关在一个大牢笼里。

而且是被大汉丞相上了锁的那种,甚至还时不时拿根棍子抽他们一下,简直酸爽

递棍子的人,姓冯,名永,字明文。

如今这个姓冯的终于好心了一把,不但把牢笼打开了一个口子,还愿意给他们点甜头,让不少人热泪盈眶。

所以锦城的粮食收购很是顺利,东风快递建在锦城外头的仓库不够用了,不得不紧急扩建了临时储存点。

过了几日,张嶷平定苏祁邑东渠部的消息传到邛都,冯永哈哈大笑,下令道,“开工”

开工不单单是指建设城池,而且还包括填湖围堰,开荒种地。

解决了离邛都最近的东渠部,邛都附近就算是安全了,已经具备了开发的价值。

孙水河谷是一个狭长的平原,土地肥沃,水源丰富,四季常春,不但可以养牛养马,同时还可以建成一个大粮仓,乃是不可多得的宝地。

农业是第一产业,没有农业,一切都免谈。

不管邛都最后变成什么样,都必须要有足够的粮食供应作为基础,所以开荒种地还是要的。

南乡学堂开办有快三年了,已经到了可以收割大批具有初级知识劳动力的时候以前那种叫消耗品,连最初级的劳动力都算不上。

土木工程队也有快两年的历史,期间不但修建了水泥大道,还给南乡工坊牧场矿场修建了不少房子城墙,积累了丰富土木建设经验。

既然知道自己要立足于邛都,冯永又怎么可能不早做准备

所以随军而来的许多人员,都是从南乡那边抽调过来的。

城池的工地上,只要是戴着柳条编成的安全帽,对着他人指手划脚,吆三喝四的,都是从南乡过来的技术人员。

测量土方,规划地形等,虽然很初级,更多的时候是靠经验,但总比胡乱搞来得强。

投靠过来的夷人发现自己以前拼尽了全力到处去找吃的,还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如今只要按着鬼王的意思去干活,就能天天吃上两顿饱饭,竟是渐渐地熄了其他的心思。

同时暗暗地想着,这鬼王不但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吃人肉喝人血,反而是好心得很。

就在邛都变成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的时候,张嶷终于押送着东渠部的头目们回来了。

冬渠部冬逢已死,只留了一个腌制好的人头,散发出阵阵恶臭,熏得冯永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连忙摆摆手,让人把这人头给收起来,再看向被捆成一串的夷人头目。

被绑在最前头的家伙,虽然身材不算高,但脸面的狰狞程度与鄂顺有得一拼。

衣服破破烂烂,可以看出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痕,看来一路上没受虐待。

“禀长史,此人就是亲手杀害龚太守的李求承。”

张嶷对着冯永抱拳道,当他的目光看向李求承时,还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仿佛看见小羔羊的恶狼。

李求承看向冯永,目光中带着惊惧。

人的名,树的影。

鬼王之名,威震南中。

虽然他也是一个狠人,但相对于令南中号哭遍地的鬼王来说,他还是不够看的。

至于那些生喝人血,生吃人肉的传言,反倒是没那么可怕。

南中的深山里,又不是没有吃人肉习惯的部族。

“李求承”

冯永没兴趣与李求承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犯人,就点了点头,“拉出去砍头示众吧。再审问一下那些头目,若有作恶多端者,也一并砍了。”

张嶷一听,竟是满面通红,眼中含泪,直接就行了一个大礼,“嶷替龚太守谢过冯郎君”

不但是张嶷,就连站在一旁的关姬也是一脸的平淡,仿佛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东渠部在越雋是一个大部族,也是这一年来作乱越雋的罪魁祸首,甚至还杀了前太守,影响极其恶劣,拿些人头祭天,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当今汉人的行事风格。

至于仁义什么的,那是对汉人内部而言,关夷人什么事

冯永穿越这么久了,自然也知道如今的汉人行事规则。

就连李求承也是一副认命的模样,他自知汉人对夷人一向凶狠无比,自己又曾亲手杀了汉人的大官,落入汉人之手,断无活命之理。

至于像孟获这种的,那是因为他命好,遇到了诸葛亮。

令人把那些头目押下去审问,冯永这才看向张嶷,笑道,“这一回,张将军可是立了头功了。”

张嶷一抱拳,“末将不敢居功,此皆是冯长史运筹帷幄之功也。”

“张将军无须这般,我岂是那种抢功之人”

冯永摆摆手,“在我这里,只要有才,愿意出力,该是谁的功劳,那就是谁的,没有抢功一说。”

“末将非是要让功,只是想拿此功劳求冯郎君一事。”

“何事”

“待砍下那李求承的头颅后,求冯郎君让末将拿它去祭拜龚太守。”

看看,我就说汉人的作风粗暴野蛮吧砍了头还要拿人头去当祭品,这和野蛮人有什么区别

“准了。这样吧,到时我们选个吉日,当众举行个大祭祀,不但要祭龚太守之亡,也要祭那些战亡的将士,如何”

冯永周围全是野蛮人,自然不好自己独自当个文明人。

“冯长史此举,当是大善。”

建兴四年三月,越雋长史冯永令张嶷率军破东渠部,历数东渠部之罪状,不但把东渠部众头目当众砍头,甚至还拿东渠部君臣及头目头颅祭祀越雋前郡将焦璜、前太守龚禄等将士。

甚至还在邛都城外立起一巨大石碑,上书大字:故阵亡将士与青山永存。

其背后,不但有汉人将士之名,甚至还有夷人胡人士卒之名。

一时间,军中将士,不分汉夷,莫不踊跃,士气高涨。

而新附夷人见东渠部败亡之速,莫不被震慑,不敢再有他想,于是邛都终于彻底安定。

“咚咚咚”

阐县城外,战鼓声起。

捉马部的战兵并没有据城而守,而是于城外列队迎战,因为残破的城墙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哪怕一丁点的优势。

生锈的兵器、木制、竹制、骨制的等等不一而足,分别拿在捉马部勇士的手里。

他们的对面,是每人都拿着铁制兵器的汉军,以及汉军的走狗们。

但捉马部勇士无一人露出胆怯之色,反而是愤怒地看着敌人。

只见汉军开始动了,盾兵在前,枪兵在后,缓缓地向前逼来。

两边的弓兵开始张弓,射住阵脚。

“勇士们,冲啊”

捉马部这边有马,虽然只是矮小的滇马,但冲锋起来也有一定的气势。

看着前方的骑兵开始加速,感到到地面的震动,站在最前面的盾兵脸色开始发白,牙齿在格格作响。

战鼓越发地高昂,对着天空的长枪终于开始放下来,对准了前面。

当战马越过了阵脚,后方的弓箭手开始放箭。

“扑扑”

不断有人从马上摔下来,等他们好不容易冲过了箭雨,前面又有如林的长枪在等着他们。

面对着这如林的长枪,终于有战马想要收住蹄子,但马上的主人却仍在拼命地催促前进。

然后马和人一齐被戳穿,或马上的人被高高挑起,在空中划出一条血线。

也有长枪吃劲不住,直接被强劲的冲锋冲垮了,或被折断

“这捉马部,果真如传言中那般,骁勇而不惧生死。”

站在帅旗下的孟琰看着身着简陋藤甲,简陋兵器的捉马部一次又一次地冲击过来,感叹了一声。

然后举手,“换鼓”

早就在等待的王含听到鼓声,大喝一声,“前”

只见汉军这边,有一支特别的营队开始动了,他们人人披着闪着油亮的藤甲,与捉马部那种简陋藤甲不可同日而语,同时手执长弓,腰间还挂着弩。

听到王含的指令,开始向前挪动。

“放”

搭弓拉箭,抛射

弓大箭长,力沉势重,箭中一人,则必穿躯体,甚至有不少人被直接钉在马背上。

“进”

王含再喊。

于是士卒扔掉弓箭号啸而进,拿起弩箭,从阵营侧边穿插而前,最后竟是走到军阵侧前方。

“放”

带毒的弩箭突然如飞蝗般地飞出,竟是把捉马部的冲势遏制住了。

“这汉军竟是如此卑鄙”

捉马部的首领魏狼咬牙切齿道。

这时,只见对面旗帜招摇,呐喊声起,汉军开始发起了冲锋。

魏狼举着狼牙棒,带头向前冲去,“儿郎们,随我冲杀光这些汉军”

两军如同潮水般,狠狠地撞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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