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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3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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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之庄稼汉

虽然知道能被冯文和派出来,执行这么机密的事情,那定然是他的心腹亲信。

但糜郎君仍是忍不住地暴跳出雷,指天骂地,口吐芬芳。

“糜郎君息怒,糜郎君但请息怒”

倒是韩龙,听到糜照亲切地问候冯君侯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去安慰糜照:

“君侯不过是提议而已,若是糜郎君觉得为难,不用去做就是。”

糜照当然不想去干这种龌龊事。

但这世间之事,十之八九,多是不由己意。

若是真不去做,那糜家耗费了大量精力,在洛阳落脚图个什么

总不能是真就去图那一条后路吧

不到魏国时,只道魏国拥天下八州之地,势力最强。

但真到了洛阳,就会发现,即使是魏国首善之地,但权贵不法,豪右横行之事,屡见不鲜。

更别说上层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撕裂,根本不像大汉,能团结一致对外。

而魏国下层百姓,则不但有劳役之苦,而且常有饥寒之忧。

比起大汉百姓至少怀有希望的日子相比,那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在内治国不足以与大汉相比,在外用兵不敢与大汉相争。

在亲身经历了丞相与冯文和肢解蜀地世家之事,再看到魏国纵容豪右之举。

两相对比之下,糜照很清晰地认识到:魏国不解决世家豪族,则迟早必遭反噬。

但要解决世家又谈何容易

曹叡就算是有心,只怕也是无力。

想想从曹叡一开始登基,丞相就开始北伐,以及后面大汉在解决世家问题的同时,又对魏国的种种举措。

糜照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一种不寒而栗:

丞相与冯文和,未必不是在逼迫曹叡,让他根本腾不出手来解决魏国内部的问题。

甚至是逼得曹叡不得不更加依赖世家豪族,以此来对抗大汉所施加的压力。

此有如逼曹叡饮鸩止渴,不饮则有渴死之忧,饮之则有毒死之虑。

什么叫国士布局

以天下为棋局,落子一步,他人看到的只是眼前棋眼,却不知执棋之人却是意在对手的整条棋龙。

这倒也就罢了,丞相人称卧龙,下棋那叫堂堂正正,借势而行,以势逼人。

但鬼王能一样吗

那叫一个不循常理,诡异莫测,心狠手辣。

现在糜照觉得自己就是一枚棋子,而且还是冯鬼王手里的棋子。

觉得为难就不用去做了

想得轻松

糜照破口大骂了半天,直骂得口干舌燥,这才坐下来,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个底朝天。

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接着闭目凝神,最后睁开眼,一个举止蹁跹的俊美郎君重新出现在韩龙面前。

但见他仪容有度,对韩龙说道:

“请韩先生回去告知冯君侯,就说吾已知君侯之意,自会尽力。”

“啊这”

韩龙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糜郎君,这是,答应了”

我当然不想答应

但见糜照肃然,正义凛然地说道:

“诚如丞相出师表所言,大汉志士忘身于外,皆为复兴汉室耳。”

“某身为大汉皇亲国戚,岂能落于人后”

韩龙看着眼前这位儒雅的俊美郎君,目光有些呆滞。

他甚至有些怀疑起来,莫不成方才自己所看到的,只是幻觉

“糜郎君高义”

韩龙钦佩地拱手行礼,真心实意地说道,“某佩服”

就凭对方这变脸的本事,不服不行

“对了糜郎君,这里还有一封信,乃是黄郎君给他家大人的,糜郎君若是有机会,还请送到黄公衡手上。”

糜照看着韩龙放到桌上的信,眉头微微一皱:

“黄公衡虽来过绝品居,但吾与他仅是有数言之交,他现在记不记得我都不一定。”

“我若是贸然拿着信上门去,怕是显得太过刻意,只怕会招人怀疑。”

韩龙似是早料到糜照有此顾虑,但见他呵呵一笑:

“糜郎君但且放心,君侯说了,黄郎君乃是黄公衡之子,这些年从魏地过来的商队,谁人没听说此事”

“但凡他们能给黄郎君说些与黄公衡的丁点消息,黄郎君都会感激不已,垂泪之余,还时常自己掏钱,额外赠送一批货物。”

“黄郎君为了与黄公衡一叙骨肉别离之念,这些年千方百计寻找门路,最后这才找到了糜郎君头上,请糜郎君帮忙。”

“黄公衡不与黄郎君通消息,是为了避嫌;但黄郎君拳拳孝子赤心,天地可鉴。”

“若是有人阻拦,那岂不是逼人罔顾父子人伦此非人子哉”

糜照:

你入娘地感动了我

若是这番言语换了别人说出来,糜照早就一跃而起,拍着胸脯,一口应下。

至于现在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巧言令色冯郎君,深谋远虑阴鬼王,果真是名不虚传

当初冯文和带去南乡的那些人,要么是跟着他去了凉州,要么是高升别处任职。

唯有黄公衡之子,一直呆在南乡当县令,别人只道他是看护南乡,却不知冯文和是另有用意。

一想起这个事情,竟是布局了近十年,糜照就觉得后背有些湿漉漉的。

冯文和这等人物,不做大汉年青一代的领袖人物,那就真是没天理了

糜照拿起信,细心地藏入怀中,咽了一口口水:

“君侯之意,吾已知矣,必会想办法送至黄公衡手中。”

虽然不知道冯文和最后究竟图谋为何。

但糜照相信,肯定不仅仅是为让黄崇与黄权父子俩叙一下别离之情。

布局了近十年,就是为了这个,谁信啊

“只是,黄公衡此人,极有原则,若是君侯想借此劝重归大汉,怕是不易。”

猜不透冯鬼王想要做什么归猜不透,但该提醒的,糜照还是尽心地提醒了一声。

“君侯所思,吾亦不知也。”

韩龙摇头,又问道,“吾在此不宜多做停留,不日将西返,不知糜郎君可还有消息或者信件要交与君侯”

“曹叡去了山阳城,如今一直未归,这个事情君侯应当早就得到消息了。”

糜照沉吟,“剩下的,也就是洛阳瘟疫。说起这个事,城里前些日子流言四起,闹得洛阳城人心惶惶。”

“但近来魏人似乎有所应对,听闻他们从寿春请回来一妇人,乃是得天神所授,可辟邪纳福。”

说到这里,糜照看向韩龙,眼中带着怀疑之色:

“此妇人被魏人唤为天女,这天女之事,不知君侯”

他还想问君侯知不知道这回事,实际上就是怀疑这个事情里头有没有冯鬼王的安排。

哪知他话还没问出来,韩龙就已经脸色大变,霍然起身,失声道:“天女”

“天女”

冯刺史听到这个消息,亦是有些愕然,“天女给拓跋诘汾生下拓跋力微后,不是就已经回天上去了吗”

“怎么现在魏国那边又冒出一个天女难不成还想再给曹叡也生一个可以让曹氏代代为帝的儿子”

日夜兼程赶回凉州,把这个消息传给冯刺史的韩龙登时就是哭笑不得:

“君侯,此事非同小可,非是某在开玩笑,若是真要如那拓跋鲜卑旧事,这这”

换了以前的冯永,怕是与韩龙一样,心有忧惧。

但现在的冯刺史却是面色从容,摆了摆手:

“先生稍安勿躁,魏人又不是胡人那种蛮夷,真就算是有人想要仿拓跋鲜卑旧事,那也”

说到这里,冯刺史忽然顿住,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典故:牛继马后。

所谓牛继马后,说的就是高平陵之变后,司马家代魏已成大趋之势。

偏偏当时有一个广为流传的“牛继马后”谶言。

司马懿以为这牛指的便是手下大将牛金,于是暗在在酒中下毒,将之毒死。

哪知世事难料,司马懿之孙司马觐,娶夏侯氏为妻。

夏侯氏又与一牛姓小吏私通,生下司马睿。

而司马睿,也就是牛睿,则是东晋的开国皇帝

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冯刺史又没去过呼伦贝尔草原,他自然是不知道。

但毕竟是记入了正史的事情,谁又敢保证肯定是假的

所以冯刺史一想起这个典故,嘴里就禁不住地暴出一个字:

“曹”

敢情这一套古人玩得这么熟

韩龙看到冯刺史这副模样,心头就是一跳:“君侯”

“莫慌”冯刺史虚按了一下,“慌也没有用,就算这个事情真与那家有关,那也算不得什么。”

“他们无非是想借魏国之势,对付大汉罢了,到时候只要兴复汉室,灭了魏贼,那不就没事了”

欲成大事者,都离不开一个势。

借势而动,顺势而行,方能成事。

就算是史上拓跋鲜卑被寄生的事情是真的,那大漠韩家也不过是借了当时胡人大举进入中原的天下大势。

至于现在么,冯刺史背靠着资本怪兽的大势,已经有了化解胡人南下的钥匙。

除非这个过程中,新兴的资本自己内部玩崩了。

又或者,大汉被魏国反推

所以就算那个天女背后真有什么诡计,最多也只不过是欲借魏国之势罢了。

想到这里,冯刺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个所谓的天女,你没有去探查一番”

韩龙苦笑:

“某如何会没有只是那妇人身边,多有魏人禁卫。若只是潜到那妇人身边,将彼一刀刺死,某倒是还有一两分把握。”

“但若是潜到她身边探听情况,某却只能徒呼奈何。”

韩龙说到这里,脸上越发地有些忧虑:

“听说那妇人到了洛阳之后,洛阳疫情居然逐渐减弱了,魏人皆言此乃天女之功。”

听到这个话,冯刺史反而是笑了:

“韩先生这是关心则乱。”

他指了指外头的骄阳,“据某所知,疫情多是发于寒冷的时候。”

“我虽不知为何魏国这场疫情是在初夏出现,但随着天气逐渐变热,疫情多数会自然减弱乃至消失。”

“所以说不得,那寿春妇人,正是赶了一个巧呢”

这不是冯永安慰韩龙,而是极大概率的事情。

又不是麻风、天花、鼠疫这种恐怖疫病。

天气越热,病毒的传染能力就越低。

若是洛阳的那一场疫情是由病毒引起的,到了六月最高温的时候,疫情减弱,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除非这个时代出现了某种集病毒家族优点于一身的特殊病毒。

这个应该不大可能吧

冯鬼王心里暗暗想着。

韩龙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不过他素来信服冯永。

此时看到冯永这般解释,心里的担忧亦是稍解。

更重要的,是冯君侯后面不有说辞:

“不过不管那寿春妇人身后是不是有人,既然曹叡与她已经有了联系,我们肯定对她是多加注意。”

说到这里,冯刺史已经开始眯起眼,缓缓地问道,“关于那个妇人,可还有什么其他消息”

自己正发愁没机会打探到曹叡的身体状况,那个寿春妇人,说不定就是一个机会。

“听说是曹叡近臣廉昭寻来的,有传闻说曹叡似乎要在宫内给她专门立个别院。”

冯永听到这个话,脸上不禁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年头的神棍那么有前途”

超自然现象肯定是有的,这个没必要否认。

后世的科学还没发展到无所不知的地步,仍然解释不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自己这种非法穿越。

但真要有人说是得天神所授,能用清水治病

冯刺史感觉自己的智商再次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上一次被侮辱时正是张掖献上祥瑞,这一次则是魏国人自己找来的祥瑞。

倒是韩龙,正想问冯永何谓神棍,却见对方的手指头正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他知道这正是冯君侯想问题时的小动作,当下便悄然禁声。

过了良久,但见冯刺史突然问了一句:

“那个糜郎君,他答应接近伪魏那位清河公主了吗”

话题跳跃太快,韩壮士差点跟不上:

“已已经答应了。”

韩龙有些不明白冯君侯为何会特意问起这个事情,在他看来,糜郎君应下君侯之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某观糜郎君,对君侯极是敬畏,君侯所令,他又怎敢不听”

以糜郎君身份之尊,在破口大骂之后,仍是答应了冯君侯那等事情,除了敬畏,韩壮士已经想不出什么理由。

反正换了韩壮士自己,真要他去干这种事情,他肯定会一刀刺死那个什么清河公主了事。

大不了在刺死她之前,逼她讲出曹叡的身体状况。

倒是冯刺史自己,听到韩龙的话,惊愕地问道:

“糜照敬畏我畏我可以理解,但这个敬字,韩先生你是不是说错了”

“君侯深谋远虑,十年布局,糜郎君深为折服。”

冯刺史更是愕然:“什么十年布局我布局了个啥”

难道糜照那货,也知道什么叫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这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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