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人距离战场实则很近,这不,敌人的叫嚣声他自己也听得很清楚。
“我们是丹麦人你们这些哥特兰人不要轻举妄动,你们不能破坏和平。”
听得,卡尔破口大笑:“哈哈哈你们这些渣滓。我无敌的卡尔,注定的瑞典国王,我要斩杀你们”
其实沃斯卡斯人和丹麦人就该一不做二不休,哪怕阵型乱糟糟也该拼命冲击,这样才有机会把侵入者赶下海。
奈何,有了一段时间的磨蹭,立足不稳的梅拉伦军定下了心,做好了完全的战斗准备,而且后方的盟友军队的船只已经清晰可见。
“兄弟们进攻”
卡尔一声令下,梅拉伦军自发的喊着号子,比较整齐地推动盾墙前进,战斗正式爆发
接下来的作战,就是一场混乱中带有整齐感的鏖战。
梅拉伦军的长柄斧从天而降,突然砸碎敌人的脑袋,且后排战士的矛头一直发了疯地向前戳。
装备精良的黑衣战士们,奥列金欣慰的看到自己供养的私兵,现在真的爆发出强大的的战斗力。固然有私兵死亡,但整个阵线依旧是稳固的。
那些征召的农民兵的表现也令他惊喜,这群装备糟糕的大量使用短矛的家伙,他们聚在一起居然成了一支强大的力量。
梅拉伦军一直在缓慢推进,并自发性的向两翼展开。
保卫自己家园的沃斯卡斯战士,他们数量不少但从未有遇到过这样的战斗。敌人的兵力实在太多了,已经有很多人被他们的矛给戳死,继续战斗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孩子,再看到被杀的亲友,他们没有坚持很久士气就崩溃了。
一群人开始拎着武器落荒而逃,也恰恰是这一刻,联军的其他不低终于赶到了
本来丹麦佣兵依托着重甲还能苦苦维持一个战线,一群桀骜不驯的沃斯卡斯战士也在坚持。想不到更多的敌人突然杀到,他们已经在无人把守的地方登陆了
意识到港口的战斗坚持下去,宗师衣着厚甲也免不了全军覆没的结局,丹麦佣兵不得不撂下阵亡的同伴,开始一边打一边撤。
巨大的战机摆在自己面前,意识到友军已经登陆,下一步就是要和己方抢战果,卡尔咬紧牙关,勒令疲惫的手下再奋力一搏。
他在乱军中嘶吼:“攻下他们的堡,推倒他们的墙麦子、肉还有女人,全都是你们的”
梅拉伦的战士需要的就是这些,他们现在扮演的就是一群登陆的海盗,不要给他们谈什么理想,这群家伙现在不但疲惫还饿着肚子,哪怕是为了吃上东西,也要快速取得胜利。
梅拉伦军率先开始了主动追击,在其身后,又是两千名友军战士的分头进攻。
抢掠一般居民的民房,卡尔和奥列金觉得实在是浪费时间。“下贱的人就是下贱,放着敌人的金山银山不抢,居然专注于庶民的铜币。”奥列金本人虽然处于己方阵营的后方,他觉得狂妄自大的儿子卡尔,现在成了“夕阳下的战神”。
至少在打仗方面,卡尔表现出一名勇猛悍将的一切品质,当下的作战梅拉伦军需要这样的强悍统帅。
可以说年老的奥列金做出了不错的决定。
瞧啊兄弟们已经在攀登土坡,攻击他们的堡垒了。
坐落在土丘上的沃斯卡斯堡,它就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纪早期城堡。本地人修造它最初的目的是用木墙围起一片安全区域,它要具备抵抗风雪的能力,也要挡住敌人的进攻。
事实上他们修筑城堡的最直接的动机,就是两年前的夏季,丹麦盟主组织的联军沿着卡尔马海峡北上讨伐北方的敌人,庞大的军队虽然没有在沃斯卡斯停靠补给,强大的阵容已经闹得整个定居点人人自危。
他们精心扩建了固有的木墙压住了所有人内心的担忧,奈何战争还是到来了。
最先逃窜的沃斯卡斯战士士气崩溃,他们带着强烈的惊恐从堡垒的正门进入,向里面的妇孺与富庶商人诉说敌人的可怕。
直到现在,他们甚至不知道袭击者的具体身份,倒是有被裹挟进堡垒的来自哥特兰岛买羊毛的小商人猜到了事实的一部分可能是北方的家伙复仇了。
大量的己方武装者撤进来,自知无法撤走的丹麦商人只好硬着头皮守住自己的堡垒。
有肥胖的商人站在木墙的脚手架,以浑厚的嗓音呼吁:“大家都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坚固的墙,他们无法摧毁墙我们坚守住我们有大量的食物,我们将分给你们为了你们的女人和孩子战斗”
商人很聪明,他强调“墙”的坚固,又做出分发粮食给每个人的许诺。至于保卫自己的财富和家人,那是一个男人的分本。
惊慌失措的人有所淡定,持矛、弓的战士纷纷登上脚手架。
其实沃斯卡斯堡还有两个小门,妇孺完全可以悄悄的撤离。奈何女人不愿带着孩子撤,此并非她们忠贞,还是见得敌人的手段就是不分皂白杀戮,敌人的兵力超乎想象。离开堡垒非但不是逃亡,而是被他们抓住再杀死。
与其那样惨死,还不如和丈夫一起守城。
不过,士气有所恢复的沃斯卡斯战士做好坚决守城之准备,他们站在木墙上,看到的是残阳下逃亡的丹麦战士,以及规模庞大的敌人
沃斯卡斯落泪了,只因他们看到自家的长屋纷纷着火。那些入侵者像是海里钻出来的怪物,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今日遭此大祸。
与此同时,进攻的昂克拉斯、耶尔马伦等部族战士,他们正在扫荡敌人的房子。他们果然找到了许多没有带走的鱼干,比起继续战斗,填饱肚子成了最优先的事。
也有战士没有发现吃的与有用之物,一气之下干脆纵火泄愤
燃烧的长屋成了特殊的光源,他们整体也是向着木堡移动的,故而走一路烧一路。蜂拥而至的登陆士兵就走在“燃烧之路”上,无暇敌人的尸体,以及奄奄一息的敌人,甚至是己方的伤员都无暇顾及。
战斗中受了重伤哦那就是命运,任何人都不能拒绝神赐予的死亡。
躺地死伤的进攻部队清一色是梅拉伦军,刚刚的血战中有还是有多达五十人伤亡。
作为对手的丹麦军、沃斯卡斯军由于是溃退,所谓掉队就是被杀死,他们已经死了二百余人。
有勉强五百人逃回了木堡,哪怕是自诩作战勇敢的丹麦佣兵们,他们这辈子都未曾加过今日之阵仗,直到套进木堡看到沉重的木门被关闭,他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二百名佣兵逃进来的勉强有一百人,其余人等皆被杀。
丹麦商人震撼于自己豢养的简直武装到牙齿的打手居然这么不禁打,愤恨之际也只得继续命令他们防御。
这其实不能说明丹麦佣兵就是弱者,他们的联军集合五花八门的家伙也仅有七百人。仅梅拉伦军就比他们兵力多一倍,且武器装备更好,作战更有一套章法,也就是卡尔在无意识中顺着战况展开了一次钳形攻势打击,吓得敌人士气崩溃。
逃入堡垒的人仅有一瞬间的喘息,袭击者已经兵临城下。
攻城如何攻城
杀红眼的卡尔拎着它沾满敌人血污的剑,直指敌人堡垒的木门:“兄弟们给我砸开它其他勇敢者,给我爬墙”
所谓沃斯卡斯堡,它的核心就是超过三十根深深插进土地里的粗树桩,接着大量的细树桩被麻绳交错打捆,以粗木桩为基点,构成了四面木墙。
可以说它最薄弱之地就是木门,卡尔和广大梅拉伦战士都看得出这一弱点。
这不,有征召进来的森林伐木人,操持着他们的巨大双手斧头,气势汹汹的奔向木门。
一批“黑色战士”急忙跟进,他们高举着自己的圆盾,嘴里一边叫骂,一边抗住木墙上敌人扔下来的石头、陶罐,乃至木头。
木墙平均高度勉强达到四米,这样的高度算个啥
有勇敢的善攀爬战士,他们背着木盾,嘴里咬着剑,就如猴子一般扣着木墙缝隙向上攀爬。勇者的同伴纷纷举着剑、矛加油助威,亦是有少量的弓手抵近了,对着墙头之敌射箭,就是效果可以忽略。
爬墙的勇者没有一个成功的,城下的战士希望勇者能砍杀掉城头之敌,在跳到木墙里面,把抵住木门门闩的巨大木桩砸掉。可惜,被短矛戳死的勇士纷纷掉落,同时墙上之敌也纷纷发出嘲讽之词。
“该死居然骂我们是蠢货”看着乱糟糟的军队就是不能立刻攻下堡垒,急火攻心的卡尔几乎昏阙过去。
更糟糕的,一支骨簇流箭撞到了卡尔头盔上的铁片,惊得他下意识的觉得敌人有神箭手,这便赶紧用圆盾护着自己大半个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却。
奥列金的私兵皆着黑色调的衣服,那些农民兵靠不住,渐渐的他们成了进攻主力。
有黑衣战士谨慎地走近卡尔,谏言:“王子,敌人的木墙坚固,再这样打下去兄弟们死伤太多了。”
“该死你们难道怕死难道木门还没有砸开”暴怒的卡尔剑刃直接贴在这人的脖子上。
黑衣战士面不改色:“我是卡夫泰格巨大力量之意,勇敢的卡夫泰格,是你父亲器重的战士,我不怕死”
“那就把那该死的木墙推倒”
黑衣战士卡夫泰格只是瞥了一眼这罗斯钢剑的剑刃,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继续说:“有兄弟砸开了缺口,可是他们被矛戳死了。王子,不能再让我们的人丧命,看看现实吧至少五十个兄弟死了我们梅拉伦人继续死伤,接下来就不能战斗了。”
卡夫泰格最后的话惊醒了卡尔,他再看看坚如磐石的木墙,悲愤中下达撤退的命令。
攻击不顺的梅拉伦军全面退却,在他们身后,墙上的敌人选集开始污言秽语之嘲讽。
仿佛沃斯卡斯港居民的抵抗卓有成效,一度失了魂的人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奈何另一群战士的出现让他们的美好想亏一篑。
那是耶尔马伦军、昂克拉斯军和乌普萨拉军,乃至其他小部族战士,他们在劫掠中都吃到了一些鱼干和腌肉,在体力恢复后开始重点攻击木堡。
耶尔马伦首领温德森自诩沉稳,他见到进攻明显受挫的国王奥列金愤恨的模样,可不敢又任何的讽刺。
他知道国王需要胜利,想必战斗打到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财富,而是意志的胜利。打下一座敌人的堡垒,对新生的瑞典王国有很重要的政治意义。
“放心王,我们会努力攻破他们的木墙。”
夕阳余晖下,奥列金不知道眼前的家伙从何来的自信,一想到真的被他们攻破了,自己付出的鲜血岂不是为了他们铺路。再看看那木墙,奥列金觉得事情不会很顺利。
奥列金实则想到了一番计谋,在愤恨不已的儿子带着兄弟们暂且退却之际,老谋深算的他自诩看清了敌人的弱点,这便着手调整自己的战术了。
也好,有一大群愣头青继续拖住敌人,继续消耗敌人体力也是好事。
奥列金勉励道:“那就攻吧我相信你们可以。”
言语虽简单,温德森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这便稳好头盔,带着族人奔向战场强行攻城。
那么说,梅拉伦军打不下来的城堡,其他人就能快速攻破
沃斯卡斯居民本就是再做生死攸关的抗争,他们占有地形上的优势,哪怕是居高临下用矛戳击,也能逼得攻击者不敢靠近。
耶尔马伦军也没有任何的攻城武器,他们的战士披锁甲率很低,一半的战士仅着布衣,全靠着一只圆盾保护着。
这不,耶尔马伦军看到的是城墙下倒毙的一片尸体,有友军的,也有被打下来的守城者。
他们在惊心动魄中靠近,很快就遭到大量石头的砸打,遂有人在莫名其妙就被石块砸死了。
乱哄哄的军队试图对整个木堡展开包围,以找寻一个合适的突破点,奈何昏暗的光下他们发现这堡垒简直“无懈可击”。
进攻重点仍旧是针对那最大的木门,它的确被进攻部队的大斧头砸出了洞,奈何木门并未打开。
木门下倒毙着多达十具壮汉的尸体,他们是从孔洞中伸出的矛头所刺杀。
耶尔马伦持斧战士勇敢砸门,很快又被戳死。
接着乌普萨拉军、昂克拉斯军为了体现武威也派人挑战,甚至是格兰人那区区五十人凑数的军队,也派人砸门。结果自然是各方的大力士都被门后以逸待劳的丹麦佣兵,以多跟锋利的矛突然戳死。
此刻,战斗已经拖到了太阳落山
瞧瞧现在的战场吧,倘若没有那些燃烧房屋的火光映照,战场已经黑暗一片。
木墙久攻不下,攻守双方的精力消耗严重,相比而言,还是进攻一方耗不起。事实正是,如果瑞典军不能在两天时间内攻下堡垒,所有人都要面对粮食告罄之窘况,集体饿肚子的话就只能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