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长并不知道橄榄枝意味着什么,但这不妨碍他理解许仙手中的刀意味着什么。
这一夜的酒饮到了月上柳梢,徐疏便赶着许仙回去休息了。
“你们小夫妻怕是早就行了人伦之礼,那还陪着我这个老家伙做什么去休去休”
许仙笑嘻嘻的说,这不是怕您喝闷酒嘛再说了,怎么着咱也算是礼教门下,这与礼不合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
老家伙一摆手,道:“传宗接代就是最大的孝,是故君子以为犹告也你跟你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你爹娘比谁都高兴”
这话说的白素贞脸都红了,给老家伙行了一礼拉着许仙便跑回了屋子里去。
许仙则是砸吧着嘴,感叹着那府君老哥给的本事真是厉害啊
小白这一千八百多年道行的大白蛇,现在唧唧哼哼的在床上赖着不肯起来了。
想当初才成婚,是特么劳资扶着腰起不来床啊
“娘子为夫厉害否”
许二郎那得意的笑着,后牙槽都要露出来了。
白素贞翻着白眼,很是无奈的用哄孩子的语气叹气道。
“腻害腻害我相公最腻害了,今日相公可是要回去与姐姐商量婚事”
许仙嘿嘿一笑,看着满脸潮红娇艳欲滴的白素贞,忍不住坐下来将她一把拽到了怀里。
这可把白素贞吓坏了:“相公这才起身”
“我就抱抱你,瞧把你吓的。”
唔府君老哥,果然牛批啊回头兄弟必须跟你多喝几个
白素贞无奈的任由许仙抱着,轻声道:“相公,妾身的身份需要与姐姐说么”
“我姐那边就别说了,我主要怕她鼓噪让你去抓老鼠。”
许仙笑嘻嘻的道:“我老师那就不是正常人,跟他说是必然。”
“至于我爹娘和姐姐,就径直说你是周尚书失散多年的女儿便是。”
说着,许仙轻轻的触碰着白素贞的额头。
心下感叹着,似乎自己与她的这段感情,来的是那么的迅速,迅速到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但一切似乎又理所当然,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的的确确等的便是她啊
“娘子,反正你还没起身是吧”
白素贞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相公你你还得回去跟姐姐唔”
“那待会儿再回去”
待到许仙红光满面的回到许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李公甫刚刚下了值回来,官袍还没换下就看到了许仙。
“哟汉文,你这红光满面的莫非是走了桃花运”
面对这李公甫的调侃,许仙哈哈一笑:“何止是桃花运呐,堪称是桃花大运啊”
“好事儿啊那你姐姐还不得乐疯了啊”
说着,李公甫对着许仙挤了挤眼睛:“今晚喝两盅,高兴高兴”
许仙看着姐夫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下叹气。
李公甫也算是被姐姐拿捏得死死的,平日里喝个酒都得找个好理由。
“喝什么喝二郎你先交代清楚,这几日到底怎么厮混去了”
许娇容插着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内。
许老爹和许老太俩对着儿子打眼色:你姐要炸了,速速认怂
“姐,我这几日是跟老师在一块儿呢”
许仙毫不犹豫的把徐文长这老家伙丢出来扛炮,反正老家伙脑袋大。
“果然是真跟徐先生在一起不是出去厮混去了”
听说是跟徐文长在一起,许娇容果然脸色好看多了。
但还是狐疑的看着许仙:“二郎,你最好跟姐说实话莫要让姐知道你在外面瞎混”
“也不是瞎混啦姐,你记得我去还伞的那位白姑娘么”
许仙轻车熟路的把话题就扯开了,一边扯开一边给李公甫打手势:速去烫酒
李公甫见此精神大振,立马给许仙回了一个眼色:得令
“你们俩打什么眼色李公甫,我告诉你要是二郎在外面厮混,你知情不报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公甫一个哆嗦,好在许仙赶紧拉着许娇容就道:“那白姑娘说起来神奇啊居然是致仕的礼部尚书周尚书失散多年的女儿”
他这一说许娇容的兴趣就来了,听说是尚书的女儿许娇容不由得点了点头。
自己弟弟那可是状元出身的水月先生徐疏徐文长少数的几个弟子,当朝一个礼部尚书的女儿勉强能配得上。
听说白素贞是修行中人,许娇容还是皱了皱眉。
在她看来,修行来做什么家里这么些产业,以后到底是得交到弟媳手里的。
所以弟媳要学的是怎么经营家里的产业,但转念想想弟媳娘家是周尚书。
许娇容也就释然了,娘家不差二郎肯定不至于吃亏。
“老师也与周尚书见过了,对白姑娘很是满意。所以让我回来与姐姐商量,这婚事要如何定下”
许娇容回头看着不吱声的许老爹、许老太:“爹、娘,二郎要成婚,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你做主你做主”
二老异口同声地道,许娇容倒是也不意外。
叹气道:“爹、娘,您二老年纪也大了,这事女儿就越俎代庖的管起来,二老别怪女儿就是。”
我们不敢怪啊
许老爹、许老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自从许娇容十四岁时把讥笑许老爹的闲汉直接打破了脑袋后,许老爹就知道,这女儿唔
“爹娘既然交给我来管,那明儿姐就跟你去白府看看”
许仙明白姐姐的意思,若是白素贞入了她眼则罢了。
若是没入她眼,那估计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既然是好事儿,你就与你姐夫饮几杯罢记得,莫贪杯。”
边上躲走廊的李公甫一听这话,不由得心花怒放差点儿就笑出声来了。
而此时,白府门外。
一群黑衣人缓缓聚集在了一起,不远处客栈的阁楼里。
梁连打开了房间的窗户,看着那一行黑衣人缓缓的向着白府跳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