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法海还好,提了法海小青就来气。
“姐姐相公的那个师弟小和尚,上回过来家里那看咱们的眼神就跟要来捉妖似的”
白素贞看着小青不由得好笑,站起来劝慰道:“法海禅师也不是坏人,知道咱们是受菩萨点化前来报恩后,他不是也在家里喝了喜酒么。”
小青气鼓鼓的哼哼道:“反正那小和尚不是好人”
“不过他倒真不是会去青楼的人,相公跟他去那应该不是喝花酒去了。”
许仙是喝了花酒,但真没留宿。
主要是家里俩娇滴滴小姐姐,再看青楼里的姑娘顿时就没了兴致。
一顿花酒喝完,就回了家。
“大白洒家回来了”
白素贞一听许仙的声音,不由得对着小青道:“看相公可不是回来了么”
小青皱着好看的鼻子,哼了一声。
显然也是气消了,走出来就对着许仙道:“相公,青楼里的女子可有我们姐妹好看么”
许仙一看就知道,小青这是吃醋了呢。
哈哈一笑点了一下小青的脑袋:“哪里有你们好看呐只不过我对这青楼确实好奇,但花酒喝下来到底不过如此。”
这话说的小青气嘟嘟的看着许仙,哼哼的道:“一身脂粉味儿,才不理你了”
说罢,径自跑了出去。
倒是白素贞掐指一算,对着许仙苦笑着道:“相公,把禅师留在青楼里”
“没事儿我这师弟,不是要普度众生嘛那就从青楼开始嘛”
白素贞对于自己相公的这种无赖行径,很是头疼。
偏生许仙毫无自觉,凑上来嘿嘿的笑着:“娘子,这天色不早了”
白素贞红着脸不吱声,默默地放下了帐幕。
一摆手,那红烛“扑”的一下熄灭了。
此时的凤凰山上,徐疏盘坐在岩石上昂首饮酒。
边上的必勒格默默地等着,待得徐疏放下了就坛子才轻声问道。
“先生,还要停留下去么”
徐疏嘿嘿一笑,放下了就坛子缓缓的站起来。
山风凛冽,吹的他须发皆扬起。
恍惚间好似仙人一般,必勒格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
却见徐文长嘿嘿一笑,猛然一脚踏在地上
猛然一声暴喝:“这凤凰山山主,可是没了么老夫在此停留一日,怎的不见其踪迹”
在徐文长的一声暴喝之下,却见一道亮光闪过。
金钹法王那身影连滚带爬的匍匐在了徐文长面前,哭丧着脸连连叩首。
“先生息怒先生息怒小神并非有意怠慢,实在是先生神威小神不敢轻掠锋芒啊”
徐疏笑眯眯的看着金钹法王,嘿嘿的道:“那你怎敢招惹我的弟子”
金钹法王很是无奈,叹气道:“小神没有招惹啊只是那梁王让小神在此行法,他又对小神有恩”
“好了老夫也没怪你什么,毕竟你也是承他恩德,不报不当。”
徐疏一摆手,道:“但老夫最近要出一趟远门,有些事儿就不得不吩咐你了。”
金钹法王闻言,赶紧顿首:“先生尽管吩咐小神必竭尽全力”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夫弟子不多,钱塘正好有一个。”
徐文长望着匍匐在地的金钹法王,道:“老夫这弟子,也不需要你什么照顾”
“只不过是让你莫去招惹他而已。”
金钹法王连声应是,那许二郎哪怕是再厉害也不过一介凡人。
说到底,可不是怕了本王去寻他麻烦么
“嘿嘿嘿别以为老夫危言耸听,老夫那弟子若是招惹了,你回头可莫找老夫求活命就是了。”
似乎看出了金钹法王的想法,徐文长嘿嘿一笑。
转身就向着马车走去:“念你修行不易,老夫言尽于此。生灵修行,多有不易你且好自为之吧”
却见三位神僧亦缓缓起身,亦步亦随地跟着一并离开。
留下了脸色颇为复杂的金钹,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的起身。
“父亲这老东西”
金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可他话都没有说完直接“啪”的吃了金钹一耳光。
“蠢货你可知道他是谁再这么口无遮拦,为父都救不了你的性命”
金池被抽的眼冒金星,但却呐呐的不敢说话。
金钹的那句“为父也救不了你的性命”,实在是把他给吓住了
在他心里,父亲已经是极为强悍的了。
可连他父亲都说救不了他的命,可见这位老者那是绝对招惹不起的。
“你且好好的借这凤凰山山脉之力修行,如今天象大变恐怕是大劫将起”
金钹法王眼皮子抽搐了一下,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叹气道:“此番大劫,不知道得有多少性命填进去”
“你啊为父怕是到时候自身难保,你若再如此浪荡未必就能够从大劫中活下来。”
金池听的心惊肉跳,亦是这个时候金钹缓缓的一抬手。
却见一道阴冷的身影缓缓的显现出来,那人竟然是早已经死去多时的梁连。
“可曾回去见过父母了”
梁连面露赶紧,对着金钹拱手躬身道:“谢主上属下已是托梦回去了,毕竟属下与家人阴阳两隔”
金钹叹了口气,拍了拍梁连的肩膀:“你命中该有此劫数,但一切也不一定是定数。”
“还请主上示下”
梁连何等聪明好歹那也是世家子弟混起来的,金钹一看梁连如此,再看看自己的儿子。
不由得叹了口气,世家子弟毕竟比自己这山野毛神的子弟见识广阔啊
自己只需开个头,人家马上就知道怎么接下来了。
“本王观天象多变,天机紊乱。怕是天下即将再生大劫,如此大劫之下众生皆为刍狗。”
金钹顿了顿,沉声道:“原本的一切定数,在大劫中亦可能非是定数。”
“大劫杀机,杀劫亦是生机”
金钹看着梁连,缓缓的道:“究竟成神,或化飞灰”
“便在此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