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慎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就是陛下的圣旨。”
“陛下对我等说过,天下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他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看着众位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所以, 陛下便把这些土地拿出来,打算分发给各位百姓,打算给各位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在场的百姓们都沸腾了。
他们没想到,陛下竟然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后路。
不过,也幸亏是朱由校把这些田地,都收归为皇庄了, 要不然他们所要承担的税收,也不可能只有那么少。
这也是朱由校不愿不愿意直接通过朝廷,把这些土地分发给百姓里面的原因。
如果他真的把这些地简单粗暴地通过朝廷发给这些普通的百姓,
那经过朝朝上那些官老爷过了一手,这些土地起码得变成百姓跟朝廷上的官老爷三七分。
这七分还得是朝廷上官老爷的。
百姓们有三分到手,那就叫偷笑了。
除此之外,朱由校如果把这些田地只是普通的分给百姓,那这些百姓还得缴纳极高的税收。
说不好,过上两三年,这些被分了田的百姓,那又得破产了。
这一次卢象升在矿山上竖起了征兵的大旗,百姓们参军的意愿都十分的踊跃。
毕竟二十亩田跟一百亩田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土地那就是这些百姓的命根子,谁又会介意自己的命根子,比别人长一点粗一点的。
同时朱由校分发的这一百亩土地,还等现在明军所采用的卫所制,有很大的区别。
相比明军的卫所制而言,这种制度更像是隋唐时期所采用的府兵制。
府兵致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制度缺陷的,但是这府兵制的缺陷,那都是通过实行的后期才涌现出来的。
如果不是隋唐时候的土地,后来明显不够分了, 府兵制的生命力还有很长很长。
同时明朝的百姓对于卫所制的这种军事制度,那也是实在的怕了。
卫所兵的那种悲惨局面。百姓们都是见识过的。
就是在贫穷的老百姓,那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卫所兵。
而朱由校这一次之所以扩招这一万名士兵,除了是为了解决矿山上面矿工的生计之外,也是因为朱由校现在财政上面的宽裕程度,完全超出了他自己的意料。
现在朱由校抄了那么多官员的家,再加上一个冬天的无烟煤收入,导致他的里面起码还有一万五六百万两银子。
这直接导致了,他哪怕再招一两万名士兵他都养得起。
之前,朱由校原本只是打算先招收一万士兵训练看一下,能够训练出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结果他意外的发现,前面招的这批士兵的训练质量,完全比他原本设想中要好的很多。
新军士兵无论是从纪律性上,还是操作火枪的训练情况上,都可以说的上是十分的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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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最优秀感道十分满意的。
而兵工厂的生产情况也十分的喜人。
通过朱由校后续又连续往兵工厂里面砸了两百万两银子,这兵工厂的生产速度,也完全超出了原本朱由校的设想。
原本朱由校估计,到了八月份左右,要是这个兵工厂能够生产出三十六门天启皇帝金枪不倒炮,并且铸造出一万名士兵所需要的火枪, 就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容易了。
但事实上,现在兵工厂也靠着朱由校不计成本的投入,已经生产出了一万五千支步枪,还有四十八门天启皇帝金枪不倒炮了。
这可不是老式的火炮,而是最新式的天启皇帝金枪不倒炮啊
这种天启皇帝金枪不倒炮的铸造难度,比以前的红夷大炮可难多了。
尤其是天启皇帝金枪不倒炮的打炮栓闩的铸造难度,可以说是最大的,基本上得靠人工去打磨。
正是有钱能让鬼推磨,一个人打磨的速度慢,两个人的速度就快了。
他们可以把大量没有多少技术性的工作,安排给新来的工匠。
而有经验的工匠,就专门从事难度比较大的方面,比如说枪管的铸造以及拉膛线等等。
此时,朱由校拿着手上这只新制造出来的后装火药的步枪,无论是这只火枪的铸造工艺,还是这只火枪的材料,都让朱由校觉得十分满意。
这支步枪已经是朱由校从库存的步枪里面,随意挑选出一箱,然后随意选出来的一支。
这基本上已经杜绝了孙元化这些人作弊的可能,可以代表着兵工厂制造出来火枪的平均水平。
就连普通的火枪都有这样的效果,那可想而知,这批货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并且,这枪火枪的枪柄上还刻着铸造的工匠的名字,到时候这把火枪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要追究工匠以及主管官员的责任的。
“卢侍郎,你们这活做的不错,传令下去,兵工厂的工匠们,这个月的俸禄翻倍,就作为奖励了。”
孙元化看到陛下如此满意,提起的心也落下来了一些。
虽然他一直对各个造枪的工序严加看管,宰了几个想要贪污的官员,但是谁有敢保证朱由校随意抽出来一支枪,会不会有什么瑕疵呢
结果这火枪的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上太多了,甚至还得到了朱由校的夸奖。
他也连忙对朱由校奉承地说道:“臣能得陛下的重用,感激涕零,这只不过是臣做了自己的分内事而已。”
说完了这一段之后,孙元化眼珠子一转,又巧妙地给朱由校拍了个马屁,说道:“只不过这边工厂有今天,也还是陛下设立的制度好。”
“陛下所提出的赏格,让工匠们的积极性大为提高,每个工匠都希望铸造出更多更好的火枪。”
朱由校听到了孙元化这些话之后,倒也表现出了几分喜开颜笑的样子,但他的心里到底有多高兴,那还是给朱由校自己心里清楚。
他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
他是装的。
而是说某种意义上说,朱由校对于这些奉承的话,早已经有了几分免疫。
但做皇帝就是这样的,对于臣下的奉承夸奖,要乐于表现出自己的接受。
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做皇帝的,对这个身为臣子的一种赞同,是有利于提高臣子的积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