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又一位的大臣走进了皇极殿。
大量的大臣,都在热情地跟温体仁打着招呼。
旁边半个主角的信王朱由检,倒是有点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感觉。
昨天东华门外闹出了事情,
虽然后来孙承宗和徐光启都来了,但是所有的大臣都还是认为,昨天主要还得靠温休仁领头。
否则,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声势。
阉党的大臣心里都有点心虚,毕竟他们的魏公公又整活了。
就他们而言,无论怎么样。他们现在都还是要站在魏忠贤那边的。
只是这个事情怎么搞,仿佛都不太站得住脚。
时间已到。
皇极殿内的大汉将军大喊一声,“陛下驾到”
朱由检大大咧咧地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他环视着在场的大臣,好像环视着众生。
“百官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温体仁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回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奏吧”
“昨日,东厂提督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率领着东厂的爪牙,闯进信王岳丈周奎及兵部侍郎阎鸣泰的家里,将这两人及其家眷全部抓走了。”
“在朗朗乾坤之中,天子之下,东厂爪牙竟然做出如此禽兽行径,肆无忌惮对朝廷上的大臣和勋贵如此不敬,是实在是罪大恶极。”
“陛下,绝对不能再再纵容这种行为,若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
在场的文臣武将还有勋贵,听到这个话都被鼓动了起来。
毕竟这兵部侍郎阎鸣泰与周奎两个人的身份特殊,让每个人都感同身受。
魏忠贤对这两人却想抓就抓。
到时候这事情如果摊到他们自己身上来,那还了得。
朱由检看到已经被鼓动起来的满朝文武之勋贵,嘴角一撇。
这温体仁刚才说的那番话,倒是给他挖了一个坑。
“温侍郎所说的话暂且不论,朕有一事不解,不知温侍郎可否为我解惑”
温体仁愣了一下。
但是这皇帝的话,容不得他拒绝。
“陛下有何事要问微臣洗耳恭听。”
“何人是勋贵”
朱由检的话一问出来,在场的大神们都愣了一下。
温体仁心里也大喊一声厉害。
想不到他刚才藏在那个话里面的毛病,竟然一下子就被朱由检给挑出来了。
没错。
他原本指的勋贵, 那是指信王的岳丈周奎。
按理说, 皇帝的岳丈会被封为侯伯, 自然就成了勋贵。
虽然这信王不是皇帝,但周奎是信王的岳丈,也能够跟着勋贵扯上点关系。
但他毕竟不是勋贵。
所有的大臣都看向, 先看他如何应对。
连勋贵也兴致勃勃的看着温休仁。
刚才他们还真的一时上头了。
很有一种屁股上被拉了一刀的感觉。
可是现在一想。
是啊
周奎那厮也配称为勋贵吗
等他朱由检做了皇帝再说吧
“回禀陛下,是微臣言语有失, 请陛下恕罪。”
朱由校就有点不依不饶了。
“古有云, 君不密则失其国, 臣不密则失其君。”
“你温体仁作为堂堂的礼部侍郎,此等要紧的事情, 正在你礼部的管辖之内。”
“你焉能用弄错,你让朕对你很失望啊”
温体仁咬了咬牙,心里暗暗的有些后悔。
他以前也没感觉朱由校竟然如此难缠。
对方就靠着他言语之中的一些漏洞, 连消带打, 竟然将主动权直接抢了过去。
温体仁思考了一下, 当场也是发了狠了。
他竟当场跪了下来。
“陛下, 此事是微臣有罪,微臣愿罚。”
“只是这大臣无辜被抓, 信王的岳丈全家深陷牢狱。”
“此事绝对是做不了假的,还请陛下明鉴。”
“请陛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那边的信王此时也终于忍不住了,站了出来, 声泪俱下。
“皇兄,之前的事情是臣弟不对, 但臣弟已知悔改。”
“皇兄要杀要剐,臣弟绝无二话。”
“只是臣的岳父绝对是无辜之人, 还请陛下放了他。”
“臣弟愿意放弃这信王之位,只愿做一介庶民。”
“指望皇兄能够答允”
朱由校这话一说出来, 整个皇极殿内都是一阵的唏嘘。
大臣们看着痛哭流涕的信王,大家都有点于心不忍。
杀人不过头点地。
大家都已经开始相信,朱由校这样做,那纯属是为了报复朱由检。
朱由检本就有一个贤明的名声,大臣看到他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皆是心有戚戚。
瞧瞧这个昏君
朱由校连自家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都不能相容,真是一个昏君啊
这样的人,坐在大明的皇帝宝座上,他能够为天下臣民谋福利吗
一个又一个的大臣跪了下去。
“陛下,温侍郎所言极是”
“陛下,臣附议”
“请陛下务必释放周奎和兵部侍郎阎鸣泰”
“陛下,我朝以孝治天下,兄友弟恭才是正道,陛下何故执迷不悟呢”
“信王毕竟年轻,不过犯下了些许过错,请陛下宽宏大量。”
就连那孙承宗和徐光启都站了出来。
孙承宗痛心疾首。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陛下又何必一错再错”
徐光启软硬兼施。
“我等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之宝座稳如泰山,绝无他人可以更改。”
看着满朝文武的意思,是已经把这朱由校当成了一个,连兄弟都不能相容的昏君了。
他们已经认定了,朱由校之所以要抓那周奎和兵部侍郎阎鸣泰,就是因为对信王不满。
只是大家有点不太能够理解。
这朱由校要报复信王,那只抓了周奎就是了。
为什么要把那兵部侍郎阎鸣泰也给抓了
那兵部侍郎阎鸣泰可是阉党啊
朱由校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盛了。
但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全部都是冷冷的光芒。
“好”
“实在是好的很”
“原来这众位大臣的心目中, 本皇竟然是如此之人。”
“看各位大臣的意思, 恐怕以那周奎和兵部侍郎阎鸣泰是同党之人了。”
“实在是让朕寒心得很了, 想不到连弑君这种事情, 你们也有参与。”
在场跪着的大臣, 一开始听着朱由校的言语,本来还有点暗爽。
这一次,他们可把朱由校逼到墙角。
阉党这一次肯定要倒了。
可是慢慢的,他们听下去,就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了。
“弑君”
“弑君是什么情况”